第376章 青神君VS黑蛟妖（十一）

君看著撒的高大年，終還是沒有忍住微惱道：“不要手腳。”

“奧。”黑龍有點失落，但還是規矩的將的手放了下來，眼的看著。

兩人一起駕雲回去之前，君還是帶著黑龍給北極仙翁的防護罩修好了，北極仙翁對著神言又止，但見有這麽一位兇神在神旁邊，不敢多言，故而，他憂心忡忡的揪了揪自己的胡子。

那位兇神看起來似乎對神居心不良啊。

雲層之上，兩人駕雲回聖元州，茫茫的大海之上，漂浮著無數冰塊，這裏是北海，終年覆蓋著冰川雪域，極致的冰白顯現出幽藍淺紫，萬千道極自空中散耀，黑龍盤坐在雲層上，邊就是神，正在閉眼打坐修煉，藍紫的極映照在如雪似玉的臉頰上，給的周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虛幻圈，愈發清冷聖潔。

黑龍看著看著，心髒再次劇烈跳起來，龍沸騰。

他真的好喜歡神，喜歡的心都在發疼，越疼越喜歡，君睜開眼睛，旁一炙熱的視線讓不能靜下心來，沒想到就看見年一臉痛苦的表。

心下一驚，探手了一下他的額頭，發現滾燙一片：“怎麽了？”

黑龍將君的手拉下來，放到自己膛心髒：“君，它在跳。”

君手指驀地蜷了一下，努力板著臉，竭力忽視手掌下那蓬旺盛的心跳聲，年的心髒的確跳的非常快，重又沉悶，隔著一層炙熱，甚至還能到汩汩流的覺，它在不安分的熱烈跳著，震的掌心。

“它本來就是跳的。”君想收回手，發現自己的手被年強制按在他的膛上，看向黑龍。

黑龍一臉認真執拗：“可它看見你會跳的很快。”他頓了頓，似迷茫不解又十分確定道：“很快，很快，覺它似乎要蹦出來了。”他張開，君甚至還能看見他完好整齊的牙床，利齒裏的，嚨深的骨，以及殷紅分叉的舌信，似是要讓相信他的心要從嚨裏蹦出來了。

“不會的。”君聽著黑龍的話，說道。

“真的嗎？”黑龍半信半疑。

君覺得有點好笑：“真的。”

黑龍閉上，沒了獠牙畢，他的煞氣看起來也了，他嘟囔了一句，抓著君的手不放：“可我跳的心都疼了。”末了，糾正一下：“是想君想的。”

“我的心在想你。”他直白說出心裏話：“很想，很想。”

君心也平息了下來，著黑龍，放緩了語氣：“我走的時候，你就跟在我後了？”

黑龍有點心虛：“是跟了，但我到南海就沒有跟，下去和南海龍王打了一架，我贏了以後才追上你。”

“現在我是南海唯一的龍神。”黑龍得意洋洋。

君是真喜歡年這副自得驕傲的樣子，稍微彎了彎，轉瞬即逝，繼而又正道：“你吃了他？”

“讓他們一家團聚不好嗎？”黑龍道，金紅瞳孔明明滅滅，他的表帶著一點無辜和冷酷殘忍，使然，本難移。

“為何要生吞呢？”君想說的其實不是這個，順勢問出下一個問題：“既已證得神位，對他人的食之可戒得？”

高大的黑龍抓了抓自己淩燥的長發，他的頭發被君修理過就一直沒舍得剪，就這麽一直留著，打鬥過一場後，他的頭發又了，他皺眉頭：“吃習慣了。”他回答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他想了想，尖銳的黑指甲撓著雲層，他明顯在猶豫著。

君沒有迫他，說到底，黑龍說是龍神，其實和以前的黑蛟其實沒甚兩樣，再則幾百年的習怎會一夕更改，擔心的是黑龍有天控制不了食，會對弱小又無辜的凡人下手。

太強大的人，若沒有束縛，其實是很難對底層的人産生什麽的，就好比高高在上帝王看最底層的平民，就已經不是在看他們的同族，而是視作牛馬豬羊般。

人是這樣，比人強大數百倍的神呢？

君神思恍惚了一下，經過這麽多年，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對那些凡人是無還是有，神靈的生命太漫長了，看著那些人來來去去，王朝更疊不休，已經提不起任何波瀾。

“可戒！”黑龍的聲音拉回君的思緒。

黑龍咬牙切齒的下定決心：“我戒得！”

君驚訝了一瞬。

“你說的。”黑龍糙的掌心握神的手，瞇眼而笑：“我都會做。”

“我都會做到。”黑龍斬釘截鐵，一時間，君竟不能直視年的炯炯雙目，若是黑龍討價還價亦或是拒絕，君都有這個心理準備，甚至還覺得應該如此，可黑龍如此這般聽從，反倒讓心有不忍和慌之意。

“你…”君難得說不出話來。

黑龍下定決心以後，自己也舒坦了，他順從本心躺在雲層上，一點一點的蹭，枕著神的上，他目直勾勾的看向神，說出自己藏在心底的意：“我喜歡君，什麽都願意為你做。”

君猝不及防被黑龍如此直白的表達了意，一時間，本來不及反應，只覺到耳朵突然熱了起來。

“神，神。”黑龍自從會說話以後，比寡言的神要能說多了：“我喜歡你。”

君覺自己耳朵都快燒起來了，捂住黑龍的。

黑龍笑看向神，舌信在神掌心親了一下。

君只能松手，恨恨看著輕佻的他：“不許再說了。”

“為什麽？”黑龍仍然笑瞇瞇的：“我就是喜歡你。”

“我是你師父。”君扯了一件以前的事，堵住黑龍的。

黑龍歪了歪頭，很是疑：“那又怎麽了？”神教他認字的時候，他為了表示謝尊敬自然會喊神師父啊。

“哪有徒弟喜歡師父的？”君道。

黑龍不明白：“這有什麽不可以？”

“總之不好。”君起，出了一趟海，君發現自己苦惱還和以前一樣，還不如不出。

“為什麽不好？”黑龍在後面追問個不停，他不明白世俗之見，也不能理解神的回避。

等君回到青神山，那條黑蛟也跟來了，到後山崖那邊拿出芥子裏的蘭花種下，并改變天時，讓後山崖大雪紛飛，寒風凜冽，想了想，將那顆冰靈寶珠放在九心霜雪幽蘭旁邊，孤崖獨畔，一株幽蘭綻放。

好不容易消停下來的黑龍又湊過來：“神，你喜歡蘭花？”

“嗯。”君道，將天時布置的更完一些，想起一事：“南海龍王的龍珠你就私藏著吧，也不要想著送給我，現在即刻上天庭討冊封，冊封好以後，才是真正的南海龍王。”

“以後，好好興雲布雨，澤被蒼生。”

“快去吧。”君覺自己比這個當事人還心。

黑龍還想再留一會，被神催促著幹正事，還是先離去了。

“等等，服換了。”君又道。

黑龍瞬間喜笑開，等穿好新服才走。

君等人走後，回到月臺，終于得了清淨，可黑龍先前說的那些話一直縈繞在耳邊，讓無法靜下心來，便讓靈鶯看家，自己閉關一段時間。

時間不定，也許三五年，也許十幾年。

不過君萬萬沒想到三個月還沒到，自己就出關了，靈鶯醒主人，道：“娘娘，衡武國的皇帝求見。”

君一出青神宮就看見了山邊溪水旁載種的各種蘭花，它們沒有和的花圃載種在一起，而是隨意散落著，搖晃在微風靈霧中。

君沉默了一瞬。

“是大黑龍…”靈鶯說道一半又改口了：“是黑龍神君種的，他經常過來種。”

等君見到了衡武國皇帝，這才明白黑龍又幹了什麽荒唐事，他想讓皇帝將衡武境的大部分，也就是靠近河的所有水澤都連接到河裏，然後將神廟建造在那些名山大水旁。

也就是說要把那些小神香火徹底斷絕了。

只讓一家壯大。

君聽完後表示知道了，衡武皇帝離開，面無表的了臉，這一天天的，什麽事？！自從黑蛟來了以後，的麻煩事比以前百年加起來的還多！

君去了南海，找到黑龍，發現他正在修剪一盆蘭花，桌上放著好多書，都是有關于花朵養護的。

“神！”黑龍聽到腳步聲，他轉過，驚喜道：“你來了！”

作為新的南海龍王，他的龍宮空曠的過分，也沒什麽伺候的怪，著仍然不能好好穿。

君走到他前，還沒說話，就被送了一盆蘭花。

“這蘭是冥界特有的鬼蘭，特殊的很，一下就鬼哭狼嚎的，你看。”黑龍道。

君著形狀似骷髏的蘭花，了角，真的好醜，了一下鬼蘭的葉子，頓時響起刺耳的哭聲。

“好不好玩？”黑龍像是得了一個新奇玩，興又高興道。

“有點好玩。”君放下蘭花，道：“你讓衡武皇帝這樣做，其他弱小的山水神靈會很快消失在人們記憶中的。”

“可我想讓你永世存在。”黑龍道：“只要河不會幹涸，你就能永祭拜，金不朽。”

“其他的神靈也是神靈，他們也有自己的信徒。”君笑了笑，看得很開：“你不用這樣做，凡事順其自然就好，沒有不朽的王朝，也沒有鼎盛不衰的香火，我得到的已足夠多，何必強求呢？”

黑龍聽著神豁達的話，已顯淩厲的下顎線繃得很：“你有了更多的信徒，可以活的更久。”

“活多久算久呢？”君道：“我覺得我已經活的夠久了，等到沒有信徒的時候，就說明人類已經不需要我了，這樣的話，其實我也能接…”

黑龍很傷心，他著神，打斷的話。

“我當你的信徒。”

他看向白的神，再次說了一遍：“我當你最後一個的信徒，你來做我的神靈。”

君袖的手攥，年他似乎要把一顆真心剖出來給看，赤紅紅，淋淋，讓再也無法無于衷，就連的那顆心也慌無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