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看著，嬤嬤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張肅：“……”

嬤嬤趕拉開距離，開始為太駙馬絞面，就算已經是十分英俊了，也能讓太駙馬再多俊上兩分！

其實嬤嬤還計劃過給太駙馬絞呢，但之前為太駙馬驗的公公說駙馬無一不雅，想來一雙也是俊的，不像一些男人跟長了一雙似的。

徐氏娘幾個目不轉睛地瞧著，男人絞面真是前所未聞，但自家兒子長得太俊了，徐氏一點都不覺得這一幕有何可笑的，反倒怎麼看都賞心悅目。

張肅閉上眼睛，想象今晚皇太可能會他的臉，便覺得那些細細的微痛完全不值一提。

打扮好了，嬤嬤拿起擺在桌面上的冠。

皇家的冠由赤金打造，上面鑲嵌了各寶石，以前皇后、太子妃、王妃大婚戴的冠極其繁瑣，恨不得一頂冠比腦袋還沉，太駙馬的這頂冠沒那麼雍容，一頂金冠將駙馬額頭、耳上的部分全都罩住，但并未再往外展開，也沒有垂墜流蘇，而是從駙馬雙耳耳側的位置騰飛出兩只金，正是這兩只有凌云之勢的金一下子就為太駙馬增添了華貴威嚴之勢。

這樣的冠，再配上這般神仙般的姿容，連親娘徐氏都看呆了，誰還會想到太駙馬是不是戴了冠？

黃昏時分，當穿一襲紅袍頭戴金冠的太駙馬步履從容地隨著禮部員走出衛國公府，離得最近的原本鬧哄哄的一眾賓客、百姓全都看直了眼睛也失了聲。

圍在賓客當中的鄧坤、鄧泰忘了早就準備好的起哄之言，長得五大三的樊懷忠、樊懷安兄弟又羨慕又服氣，羨慕張肅長得俊，服氣也只有這麼俊的一個人才配得上宮里的皇太。

太駙馬上了馬，頭戴冠一扯韁繩，帶著禮部的迎親儀仗朝前而行，所過之男老皆驚，又在太駙馬只剩下背影時猛地回過神來，開始七八舌地贊嘆世上竟然會有如此俊的兒郎。

皇城的朱雀門前，慶穿龍紋喜袍、頭戴九旒冕提前過來等著了，左側站著沒用拐杖的禮部尚書謝訓文，右邊站著的三位皇兄。

秦仁忍不住一次次去看妹妹，妹妹站得真穩啊，額前垂下的九道旒珠幾乎紋不。

秦仁越發佩服妹妹了，想當初他大婚時激得站不好也坐不好，等的時候不住角想笑，見到王妃了，又開始努力去克制一的火。

終于，迎親儀仗出現在了遠方的視野。

秦仁在禮部當差，早就見過太駙馬的冠了，但當張肅戴著這頂冠漸漸靠近時，秦仁還是忍不住吸了口氣，這是給他當了十來年伴讀的好兄弟？

秦仁再去看妹妹，就見妹妹還是先前拔的站姿，只是微微仰起了臉，于是那九道旒珠終于輕輕地晃起來。

片刻之后，張肅下馬，慶上前幾步，握著禮雙手遞給的紅綢一端，神如常地牽著的駙馬朝太極殿走去。

通往太極殿的宮道很長，兩側站著前來觀禮的文武百及外命婦，所以慶昂首從容而行目不斜視，所以張肅依然滿面恭謹，無半分失禮失儀。

.

夜幕降臨，陪貴妃娘娘、母妃、王嬸王嫂大姐以及眾客們吃了半場席面的慶終于在貴妃娘娘的勸說下離場了，由解玉陪著，從九華宮的前殿來了后殿。

還在左側的游廊，一紅袍換了一頂小了十幾圈的金冠的張肅就出了堂屋，出來接了。

慶飲了幾盞果子酒，只有三四分醉意，但這點醉意便讓的雙頰發熱了，看著張肅的雙眼也變得迷離專注起來，畢竟這是的九華宮，畢竟邊再無外人。

皇太可以隨心所，剛剛搬進九華宮的張肅還是要恪守臣禮，單膝跪下恭迎皇太。

慶笑著去扶他：“以后在九華宮，都不許你再這麼見外。”

小時候就把張肅當自己人了，如今既為夫妻，在夫妻倆的小家，更不需要張肅不行禮。

張肅站了起來，順勢扶住明顯有了醉意的皇太。

這就是大婚之前他從來不敢做的主之舉了。

慶笑笑，張肅先去室等著，要去西次間沐浴更。

兩三刻鐘后，換了一大紅寢披散著一頭半干長發的慶解玉等人退下，單獨去了室。

張肅站在窗前，看到如此閨中姿態的皇太，他下意識地垂了眸。

他不敢看，慶就恣意地打量他了，此時張肅所穿的喜袍乃是一套輕便的大紅常服，圓領錦袍、腰系玉帶，他個子高，穿這樣的長袍尤顯俊逸拔。

慶坐到床邊，朝還恭恭敬敬站在那邊的駙馬道：“過來。”

張肅從命地走過來，他不敢去看皇太泛著酡紅的臉，卻看到了皇太撐在兩側的雙手，大紅的喜被襯得那雙手白皙如玉，張肅迅速移開視線，卻又注意到了皇太踩著一雙木屐的雪白雙足。

張肅閉上雙眼，跪在了皇太面前。

高八尺有余的駙馬，雙膝跪地竟然還是要比皇太高上一些。

慶喜歡這樣的平視，因為從朱雀門外接到了駙馬開始，慶就惦記這張臉惦記了一個多時辰，此時他這麼識趣地湊近了給看，慶就一邊打量，一邊笑著問：“為何要跪？我可沒想罰你。”

看著張肅滾的結，聽見他用一種從未聽過的暗啞音道：“臣對殿下了不敬之念，當罰。”

慶的腦海里便浮現出那兩本小冊子上的畫面。

母妃讓學過的，肯定也有人讓張肅學了，或是他的父母，或是貴妃娘娘派去的嬤嬤。

慶從木屐里出右腳，見才睜開眼睛的張肅馬上又閉上了，慶輕笑道：“何為不敬之念？”

張肅不答，結再次滾。

慶抬腳，輕輕及他的膛，再往下移，正好搭在他的玉帶上。

不等那條玉帶下墜，閉著雙眼的駙馬猛地攥住了皇太的腳踝。

慶才沐浴過，覺得有些熱，但的是微涼的，于是立即到了張肅的掌心似火，更有一種陌生的悸沿著他扣的指節傳到的上，再遍及全。

慶竟有種口之。

試著往后，張肅竟然膝行著至面前，放下的右與左并攏，只是手依然握著的腳踝。

慶沒忍住，手上他略顯清瘦卻俊得讓也移不開眼的臉。

張肅全繃，卻一不。

慶過他的臉，再從他的眉峰一直描繪到他的下，最后輕輕按上他的結，見他垂在一側的左手都握拳了，慶才笑道：“你是我的駙馬，我允許你對我不敬。”

話音未落，張肅已然握住了的手腕，再低頭親上的手心，發燙的沿著同樣微涼的手臂側漸漸往上而去。

就在慶快要坐不穩的時候，張肅一手攬住的腰將拉至懷中，張口吻上了因為仰首而出來的纖長頸間。

第148章

慶從小就知道自己有一位非常麗的母妃, 一個讓三四歲的也時常看呆了的母妃。

在慶還不明白何為“”時，就喜歡上了母妃的, 也欣賞這份，就像在春日的花園經過牡丹圃，會不自地為每一朵牡丹駐足。

所以漸漸長大的慶也清晰地意識到了自己從父皇、母妃那里繼承來的貌。

母妃的貌讓為了羅蟠討好結父皇的“禮”，這是母妃的無奈，生為帝繼而讓周圍各種份的男人們不敢覬覦的貌，這是的幸。

既然帝之尊能讓不會因為貌遇到任何威脅，慶就專心于讀書與政事了，并不會過于關注的貌，當然慶還是在乎儀容的，無論穿華服、布還是戰甲都會保持自己帝的威儀, 但慶不會在妝容上浪費太多時間，讀書期間不會每天卯時左右早起還要涂抹胭脂水再去崇文閣，朝后也不會描眉涂后再去署, 父皇與大臣們不會如此, 又為何非要在上多費功夫？

除非偶爾起興想要心裝扮一番, 慶既不會刻意讓自己變得更，也不會任由自己曬黑吹糙臉而減損自己的，更不曾深究過張肅喜歡究竟是因為的貌還是才華，想來應該都喜歡的, 就像對張肅也是如此。

慶學富五車, 但在夫妻之事、男之歡上確實有涉獵，不會主要看這樣的書，也沒人敢把這樣的書往面前送。

不過有些東西不需要學，就像第一次背《千字文》時沒有人教過要如何背得快記得深，看了幾遍, 自然而然就記住了。

如此貌，張肅貪與之親不是應該的嗎？如此份，張肅貪得克制又謹慎也在理之中。

慶都理解，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張肅的親近與貪竟然會讓如此愉悅，無法控制又火般熾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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