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

“賀總、太太，新年好。”李垣進屋幫忙拿行李。

新年禮早幾天就快遞到舅舅家，今天只拿二人的行李，因為今日去明日回，一人一個登機箱足矣。

賀明煦聞聲應了一聲，蘇云霧則笑著回：“新年好啊。”

開車去機場，一路上，蘇云霧好幾次從后面看到李垣的笑臉。

“李垣，你好像特別高興？”

聞言，李垣笑容放大，聲音里滿滿的喜悅：“高興，我老婆懷二胎了。”

“二胎？”

蘇云霧之前沒了解過他家里的事，只是覺得他年紀不大，看著像二十五六歲，跟差不多，怎麼就二胎了？

偏頭瞄了一眼賀明煦，但沒出聲，倒是前面的李垣自己開口了：“嗯，我家老大三歲了，現在懷老二，正合適。”

收回視線，看向前方，真心祝賀：“對，正合適，恭喜你。”

“謝謝太太。”

蘇云霧還有些話想問，但又覺得直接問不太好，便憋著，直到進了機場，李垣開車走了才問賀明煦：“李垣幾歲？”

“三十。”

“三十？”音量拔高了一些。

恰好進了vip休息室，賀明煦偏頭看：“跟你估算的不一樣？”

蘇云霧還于詫異當中：“我以為他就二十五六。”

甚至還能再年輕些，李垣那張臉跟剛畢業的大學生差不了多。

“那你要是不認識我，看著我像幾歲？”

“三十二。”

賀明煦：“……”

男人的緒沒有收斂，全都擺在臉上，蘇云霧看得真切，有些心慌，忙解釋：“你和他不一樣，我認識你時間長了，一直都知道你的歲數，我猜不了。但是你不老，三十二正當年，穩重會疼人，香餑餑呢。”

前面幾句他都沒有表，直到最后兩句，神和下來。

“而且力也……”想再接再厲的，哄他高興，但是話說了半句才意識到自己這張在說些什麼。

死，慢一點不行麼？

還有臉看他嗎？

沒有，現在頭低著，紅在臉上蔓延。

賀明煦滿心愉悅，間溢出輕笑聲，低頭下來，道：“我知道了，所以最后這一點很重要是嗎？”

“不是。”往旁邊挪。

下一秒被拽回來了：“你說的那些優點我會保持住，至于力，我可以比你想象的還要再旺盛一點。”

炸了。

蘇云霧只覺得一熱氣涌到臉上，燙得很。

“我，我去一下衛生間。”

逃走算了。

但逃了也還是要回到他邊的，回來的時候臉上余熱未散。

幸好，他在看手機，只抬頭看一下，又重新低下頭去。

“公司有點事，我理一下。”

他低聲解釋。

蘇云霧也拿出手機來：“你忙你的。”

這種互不干擾的狀態持續到登機后。

乘機到舅舅家，需要三個多小時，蘇云霧一貫的做法就是上飛機就睡覺，今天也不例外，飛機起飛后開始閉眼，直到腦袋被人了一下才睜眼。

“到了？”

眼睛睜開了，但是人未清醒，聲音綿綿的。

“到了。”

可真能睡，三個多小時愣是沒醒過來，中間他幫著蓋了兩次毯子都沒察覺，害他差點忍不住掐一把的臉。

嗯，剛才忍，現在不忍了。

他的臉。

“為什麼我？”小鹿般的眼睛無辜又茫然，太招人喜歡了。

要不是在飛機上……

沉住氣。

賀明煦松手，又挲兩下。

“我沒用力。”

是用不用力的問題嗎？是問他為什麼人。

蘇云霧還想繼續問，但飛機里傳來廣播的聲音。

算了，也不疼，就吧。

下飛機，舅舅派的人已經在等著，人，蘇云霧老遠瞧見，沖招手。

“章瑤，這兒。”

“蘇小姐。”

章瑤向來平靜的臉上多了笑意。

“這是我先生，賀明煦。”

“賀總好。”

“你好。”

“這邊請。”

接過賀明煦手里的兩個登機箱，章瑤走在前頭。

一米七五的個頭，穿著一黑，英姿颯爽。

蘇云霧在后頭小聲介紹：“那是我舅舅的保鏢，很能打。”

賀明煦低聲回：“看出來了。”

不是一般人。

按理有這樣的人領著，別人不會靠近，但偏偏就有人要湊上來。

“章瑤，來接人？”

一個穿著極其包的男人擋在面前，又紅又綠的，撞撞到人眼花。

章瑤只看了他一眼，沒吭聲，繞道走。

但走不過去。

“章瑤，來我這兒吧，比跟著黎彥昭要好，他大你那麼多，又有孩子，你跟著他到底圖什麼？”

嘿，什麼話？

蘇云霧聽不下去，往前一步站到章瑤邊：“先生你誰？什麼跟著？章瑤那是在工作，語文學不好別出來說話。”

多難聽，像是在說舅舅和章瑤搞男關系一樣。

包男聞聲轉頭，瞧見蘇云霧時眼睛一瞇：“你是誰？長得也乖。章瑤，你邊的朋友都這麼好看？”

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的事章瑤忍了，但是蘇云霧的事，忍不了。

人往蘇云霧前面一站，完全遮住，冷著眉眼道：“杜先生，我在工作，請你讓一下。”

姓杜的換了張笑臉：“章瑤，別氣，我不喜歡那樣的，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帶勁。”

章瑤忍無可忍：“我要你喜歡？再不讓開……”

“怎麼？要手？我今天也帶了保鏢，瑤瑤……”

“閉。”

攥的拳頭表示正在忍耐的邊緣。

姓杜的了解，后退一步：“你要在這兒手嗎？對你們家黎總可不好。”

話音落，后面上來兩個黑男子。

章瑤見狀，微微轉頭：“蘇小姐、賀總，你們從我左手邊走，車子就在前方不遠。”

猶豫兩秒，蘇云霧點頭答應：“好。”

在這邊，得聽的。

隨即從手里接過行李箱，繞道走。

“不行，章瑤，你先答應跟我走，我再讓他們走。”

姓杜的破罐子破摔。

章瑤冷笑，轉頭叮囑：“往后走，去找工作人員報警，我拖著。”

“好。”

蘇云霧和賀明煦轉就大步流星地走，姓杜的察覺他們的意圖立即派人去截。

章瑤本不想手，但被無奈，只能攔人。

只可惜，對方不是直接手，而是糾纏，耍賴式糾纏，完全不要臉那種，最后被纏住，讓一個黑男子追上了蘇云霧。

“小姐有話好說，我們杜總不會傷害章小姐的，別鬧大。”

“P。”

蘇云霧腳步不停，男子只能手抓。

沒抓，被賀明煦擋著了。

“這位先生，我們真的沒有惡意。”

男子邊推搡邊勸。

賀明煦：“P。”

蘇云霧來不及震驚，沖不遠的工作人員招手。

雖然沒打起來，但是這種靜也不小，工作人員來了之后，在章瑤和蘇云霧的強烈要求下，幫忙報了警。

……

黎彥昭到警局的時候，蘇云霧委屈地扯他的袖：“舅舅。”

“怎麼回事？”

章瑤出來解釋，黎彥昭臉一沉，看向姓杜的：“杜總什麼意思？”

姓杜的到了警局倒是老實了：“太喜歡章瑤了，追唄。”

“有你這麼追的嗎？”

警一句話，讓他又把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