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過十二點半,長輩們開始回房,賀舒冉也跟著父母上樓。
賀明煦在一樓倒了兩杯水,給蘇云霧一杯,自己再喝。
剛才在外面玩得有些瘋,尤其是和賀舒冉在一起,乖兔子立馬變瘋兔子,玩到后面說熱了,他那件羽絨服都不肯披。
“還喝嗎?”一口氣喝下一杯溫水,看來是真了。
角溢出來一滴水,想自己抹掉,但他的指腹已上來。
“別喝這麼急,小心嗆著。”
“喔。”又不是小孩,退了一步,“喝夠了。”
“那上去洗澡睡覺。”
老宅的布局和賀明煦住不同,這邊的每一間房中都有浴室,但是公用的浴室只有一樓有,二樓和三樓沒有,所以兩人得流洗澡。
“我先去洗澡?”
雖說按慣例都是蘇云霧先進浴室,但是習慣先問一句。
“嗯。”
等到他的答案才去找服。
今天過節,連睡都是新中式的。
出來后賀明煦的視線落在上許久,才起進浴室。
再出來時,坐在床邊等,旁邊放著裝藥的袋子。
這幾天都是幫著換藥,兩人已經非常默契,他徑直走到邊坐下,再解開扣子。
昨天開始不纏繃帶,改用紗布,但其實紗布也是不需要的,只是擔心萬一被到,滲出來不好辦才用上的。
揭開紗布的時候,很小心,等到傷疤出來才松一口氣。
“剛才爸抓你胳膊的時候,嚇死我了,還好沒裂開。”
小心翼翼地藥,毫沒留意到他熾熱的眼神。
“云霧,你是嚇死了,還是心疼死了?”
“啊?”
頓住,抬眸,棉簽不控制地按在傷口上。
他倒吸了口涼氣,但目依舊落在臉上,沒有偏移。
那輕微的聲音讓意識回籠,說了聲對不起,低頭繼續幫他藥。
藥總有完的時候,低著頭收拾東西,拿到桌子上放好。
“你沒回答我。”晚上睡覺不用蓋紗布,等藥水干了,他就把服扯好,但扯好了之后卻沒扣扣子。
蘇云霧聞聲看過來時,見到的便是他睡敞開,出好材的畫面。
“你怎麼不扣扣子?”得轉頭。
“扣了還要解開。”
“你的傷沒好。”
“不妨礙。”
廢話,他傷,累的是。
大年初一,起晚了。
蘇云霧下床時差點跪了,而且賀明煦在浴室里,沒人撈,幸好手快,撐著床鋪旁邊這才沒真跪下去。
只是這個不太雅觀的姿勢,剛好被從浴室里出來的他看到。
“拜年嗎?”男音著笑意。
被狠狠地瞪了。
“我說錯什麼了?”他過來扶。
蘇云霧打他不敢,拍他不敢,就連一下他的手也不敢,只敢用眼神控訴:“沒說錯,做錯了。”
“什麼時候?”
他真誠發問。
“昨夜。”憋出兩個字,臉又紅了。
昨夜,做,錯。
賀明煦輕的下,抬起來:“那樣你不是舒服嗎?”
沒開玩笑,沒有挑逗,他的臉上寫著兩個字:認真。
這麼恥的話從他里說出來,又是這副表,莫名讓蘇云霧想笑,也真的笑了。
“笑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樂了?”
剛才還氣呼呼,現在又笑,賀明煦對這個反應有些不準。
蘇云霧笑夠了才回他:“你剛才那個樣子,像極了一本正經講野史的歷史老師。”
“你的意思是,我好笑?”
從小到大,還沒人說過他好笑,新奇。
但是他沒明白,到底哪里好笑。
“我那個問題好笑嗎?你在上面不是更……”
被捂住了。
蘇云霧的耳子都紅了:“能不能不提了?”
賀明煦喜歡弄明白,把的手拿開后,直視:“我只是想弄清楚,你剛才為什麼不高興。”
“因為我累,很酸,剛才站不穩,剛點跪地上,很糗。”
這樣說夠清楚了沒?
清楚了。
賀明煦了下的:“對不起,以后不讓你累著,只讓你暢快。”
“……”
蘇云霧沒法再跟他聊這個話題,自己去洗漱,出來后話鋒轉了:“你的胳膊還要用紗布嗎?”
“不用。”
“那小心點。”
“嗯。”
下樓的時候,大家已經吃過早餐,在客廳聊天。
蘇云霧和賀明煦跟大家打了招呼才去飯廳,可剛吃兩口就想到什麼,忙湊近他,用極低的音量說話:“那個套你收拾了沒有?”
待會阿姨上去打掃衛生發現的話,昨晚說的封山育林那些話就餡了。
張,他平靜,手了一下的。
“收拾好了,別慌,還酸嗎?”
大家都在呢,被人看到多難為。
蘇云霧趕拿開他的手:“不酸了,吃早飯吃早飯。”
吃過早飯,去陪長輩聊天,不可避免地聊到一些婚宴的想法。
“云霧,你想辦個什麼樣的婚禮?”
“我聽你們的。”
“那是你一輩子的大事,你喜歡西式還是中式?”
“中式。”
劉清夢拍拍的手:“中式好,你看今天你穿這個服就很好看。”
蘇云霧乖巧道:“明煦選的。”
賀巖笑:“我孫子眼還好。”
“是云霧漂亮。”賀明煦抿了一口茶,目落在的臉頰,眼看著那里一點點變,比腮紅好看多了。
嗯,昨晚那樣,也很好看。
結滾,他收回視線,又抿了口茶,將注意力集中在婚宴的安排上,否則,他可能又想把拐到樓上。
初一在老宅吃晚飯,但是不在這邊睡,得回市里的住,為第二天去舅舅家拜年做準備。
走之前長輩給每個晚輩一個大紅包,很厚。
“我的也給你拿。”賀明煦上車后從口袋里拿出自己的紅包,遞過去。
蘇云霧喜滋滋地接過來:“謝謝賀總。”
“什麼?”
“賀明煦。”
“……”
不是很滿意,但是現在讓喊那兩個字,估計困難,暫時放棄,日后再慢慢教。
早上的飛機,晚上回到家之后就沒折騰別的,兩人洗漱后,躺床上蓋被子就睡。
初二,鬧鈴響,蘇云霧閉著眼去床頭柜上的手機,但沒到,手機被人拿走了。
關閉鬧鈴,賀明煦低頭在額頭落下一吻:“你再睡一會兒,我洗漱好了再你。”
“嗯。”
太早了,沒睡夠,迷迷糊糊應了一聲,又側過子繼續睡。
睡了不知道多久,賀明煦出來了,先低聲喊,沒反應才手去的腦袋。
“云霧,到點了。”
“喔。”
有點不愿。
“不起我親你了。”
“起了。”
還沒刷牙呢,捂著跑進浴室。
再出來時,賀明煦已換好服,拉著行李箱往外走。
“你換服,我先把箱子拿下去。”
“不行。”沖過去攔住他,“你不能提重。”
他彎了:“已經好了,可以提。”
蒙阿姨在樓下,但也是子,沒有上來搬東西的道理,讓蘇云霧去拿,更不可能。
蘇云霧沒攔住他,讓他把行李箱搬下去了,傷口這會兒倒是沒事,卻沒想到路上又遇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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