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蔣沉舟臉沉的可怕,聲音冰冷刺骨。
哪怕隔著手機,對方也能清晰的知到此刻男人有多震怒。
保鏢著頭皮說:“是……是夫人。是夫人帶走了林小姐,我們攔不住。”
在蔣家,雖然如今是蔣沉舟做主,可阮向竹是蔣沉的母親,他們哪里敢對怎麼樣。
蔣沉舟深吸一口氣,冷著臉掛斷電話。
蔣老爺子皺眉問:“出什麼事了?”
蔣沉舟語氣冰涼:“和您沒關系,我希您不要再手我的事。”
扔下這句話,蔣沉舟大步流星的轉離開。
向半開的書房大門和早已空了的走廊,蔣老爺子重重的嘆了聲氣。
到底是他老了……
也許這次真的是自己做錯了。
今夜。
京城注定不安穩。
蔣沉舟坐在車里,耳邊冷風簌簌,他卻像毫無所覺般撥出一串號碼,臉平靜的近乎可怕。
那邊接的倒是很快。
“找我做什麼?難得想起來主給你媽打電話。”阮向竹聲音輕快,帶著笑意說道。
“林愿呢。”蔣沉舟冷聲問。
阮向竹拿開手機看了一眼,挑了挑眉:“你就是這麼跟你親媽說話的?”
蔣沉舟:“林愿在哪兒。”
阮向竹沉默一秒,語氣冷淡起來:“我帶走了,至于在哪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
蔣沉舟右手猛地砸向方向盤,發出沉悶的一聲。
阮向竹聽見后眉心蹙的更深:“沉舟,囚人是犯法的,你能關的了一時,能關著一輩子嗎?我跟你爸的優點你是一點沒學到,倒是把你爺爺那點專治霸道不講理學了個十十,我當初就不應該把你給你爺爺養!”
阮向竹早就后悔了。
年輕時致力于科研,把半生的時間都留給了自己的科研事業,功名就后退,想要天倫之樂了,卻發現孩子已經被養了一個毫無的怪。
發現蔣沉舟漠視的問題后徹底辭職,又花了幾年的功夫陪伴,強行把他從老爺子邊要回來,這才稍稍把他的格扭轉一些。
可依然改變不了他的本。
阮向竹從來都知道蔣沉舟骨子里的卑劣,但凡他看上的,哪怕是不擇手段也要搶來。
也曾以為林愿是個意外。
蔣沉舟這樣的人居然可以忍對方跟他耍脾氣,罵他打他欺他騙他,仍舊縱容。
以為林愿不同,卻沒想到短短幾個月,林愿就被他囚了。
“我是為好!”蔣沉舟終于撕碎了一只偽裝出的紳士面,嗓音森冷:“我只是暫時讓待在那里幾天,等年關一過,沈家的事落地為安后,想出去,想做什麼都可以!”
阮向竹:“沈家的事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嗎?調查,求證,審判,是這個過程說也一年半載,你打算把關上一年半載?”
蔣沉舟沉默不語。
阮向竹嘆了聲氣:“沉舟,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這不是囚林愿的理由,你這樣只會讓你們之間為數不多的信任越來越,除了拉遠你們的距離外什麼作用都沒有。”
阮向竹苦口婆心的繼續:“讓在媽媽這里待一段時間,我跟你保證,一定會保護好。”
蔣沉舟閉了閉眼,再度睜開時眼神一派清明:“不可能。”
“什麼?”
蔣沉舟:“我會找到。”
“執迷不悟!”阮向竹氣道:“你想讓恨你嗎?!”
電話霎時寂靜一片。
許久之后,蔣沉舟才緩緩開口:“我也好,恨我也好,都沒關系,唯獨不能離開我。”
阮向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張了張:“你瘋了嗎?被將軍咬了?要不你回家我帶你去針狂犬疫苗吧,我看你這樣子不太正常……”
蔣沉舟毫不留的掛斷電話,一腳油門踩向深。
阮向竹無力的松開手,看向對面:“你都聽到了吧,我看他是真瘋了……”
林愿心緒絞一團,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麼好。
阮向竹了眉心,仔細打量了林愿一眼:“真不知道你上有什麼魔力,能讓我兒子迷這樣。”
林愿:“……”
沉默片刻,說:“謝謝您救我出來,但我還想麻煩您一件事。”
阮向竹看一眼:“你說吧,就當是我替沉舟彌補你了,只要能做到的你盡管提。”
林愿:“我想先出去一段時間。”
“去哪兒?”
林愿報出一個地標。
阮向竹眉心頓時擰起:“你還要回去?”
“有點東西需要拿回來。”林愿說。
阮向竹深深看了一眼,最終說道:“好,明天吧,明天一早我讓人送……”
“不,就今晚。”林愿搖了搖頭:“再遲他會找到我的。”
阮向竹噎了下,自己兒子的能力再清楚不過。
雖然電話里說要把林愿藏起來,但頂多撐過一日,蔣沉舟就會找到蹤跡。
所以林愿要走,沒道理不同意。
留在這里被找到也是遲早的事。
看著夜里單薄消瘦的影,阮向竹忍不住心疼,可蔣沉舟到底是親生的兒子。
更不忍心看到兩人真的走到散場這一步。
“愿愿。”阮向竹。
林愿應了聲:“嗯?”
阮向竹向:“沈家勢力盤錯節,你伯父每調查一步牽的是無數人的蛋糕,他幾乎是冒著被暗殺的風險調查。本來你伯父和你蔣爺爺不愿意讓沉舟手,但沈家不止只有沈婳和他父親這一戶。那些人把主意打到了你和明聿的頭上。”
林愿微微一頓,靜靜聽著。
阮向竹:“沉舟怎麼可能坐視不理,他把你囚是怕那些人對你手,不是你,明聿現在也被關在蔣宅,不能踏出去一步。你蔣爺爺讓你們分手,雖然有私心,但更多的是權宜之計,眼下沉舟只有和沈婳結婚,才能暫時避免這場無形的干戈,給你蔣伯父爭取更多暗中調查的時間,所以,別怪他們好嗎?”
林愿笑了笑,輕聲道:“我沒有怪他們,正因為我知道你們的做法是對的,因為不想他出事,也不想蔣家出事,所以才會答應分手。但我有我自己的人生,即便沒有了,我也還是要活下去的,我不能被囚在這里失去自由,蔣沉舟沒有資格這麼做。”
阮向竹周一震,心口然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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