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許說……要來找他。

陸執指節著邊，卻止不住上揚的弧度。

他覺自己心跳都了一拍，接著又在腔里橫沖直撞，跳得七八糟。

當然可以來找他，可以對他做任何事。

他亦求之不得。

“好，我在這等你。”

昏黃路燈將男人清冷的廓照得和，隨著他話音落下，他看見姜許很快離開了落地窗邊。

下一秒，房間里的燈熄滅。

已經不是第一次大晚上溜出家門，姜許一路出來都很順利。

陸執已然下了車，正站在外面等。

“冷嗎？”注意到有些清涼的著，陸執將拉到了自己前。

雖然是夏季，但晚上還是有點降溫，姜許出來的急，忘了穿外套出來。

此刻上只穿著一條單薄的吊帶睡。

微涼的夜風吹來，姜許下意識了手臂，“有點。”

剛才睡不著，鬼使神差的，就說出了那句想來找他的話。

然而現在真的見到他人，姜許反倒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干嘛了。

反而有些詭異的張和尷尬。

他：“外面涼，先去車上吧。”

姜許大腦正空白著，聽見他的話，連忙答應下來，“好。”

陸執剛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卻看見姜許正低著頭要鉆進后座。

陸執：“……”

他長臂一，就將姜許從后方拉了過來，略顯強道：“坐我旁邊吧。”

他將手掌擋在車門上沿，將按在了副駕駛。

姜許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整個人俯靠了過來，膛幾乎上的。

他一只手臂撐在大側，另一只手橫在座位上方，漆黑的視線鎖住，將整個人困于方寸之間。

姜許輕抿瓣，手指無意識地挲擺。

“坐后面不也是一樣的嗎……只是坐一下而已……”

而且后座還更寬敞一些。

陸執卻沒說話，見他再次朝靠近，姜許以為他要做些什麼，下意識閉眼。

注意到姜許的反應，正準備給系安全帶的陸執一愣，手停住。

…以為他要親嗎？

雖然，他一開始是沒有這個想法的。

但既然閉上了眼睛……

陸執微微偏頭，不可控制地吻了上去。

被拉出一小截的安全帶又被人松開，回到了卷收的凹槽里。

姜許被抵在車座的靠背，不住地往側方倒去。

幸虧陸執手掌穩穩扶住了的腰，才不至于全然倒下去。

“陸執……”被親得不了了，姜許原本攥著他前料的手改為去推他，卻綿綿的沒什麼力氣。

是不是真的有人做什麼都可以無師自通，連接吻這種事都像是天生就很會。

可以把人親到。

姜許繼續推他，“我…不過來氣了……”

陸執這才將微微松開，捧住臉頰的拇指蹭過顴骨，呼吸掃過的，兩片瓣若有若無地、輕蹭著。

他嗓音格外沉啞，突然問，“舒服嗎？”

姜許臉蛋本來就因為有些缺氧而泛著紅暈，此時皮更是以核般迅速漲紅。

熱意在耳邊炸開，支支吾吾說不上來話。

偏偏他還繼續問，“那喜歡嗎？”

“……”

見姜許不回答，他用指腹輕輕著邊的痕跡。

墨的眸底似乎含著細細的笑意，自問自答，“應該是喜歡的，不然臉頰怎麼會這麼燙？”

姜許紅著臉避開他的視線，邦邦反駁道：“才不喜歡……”

陸執低頭，用鼻尖蹭了蹭，再次問，“那舒服嗎？”

姜許：“……”

覺得，這次要還是否定的回答，他肯定會再親上來一次，親到真的缺氧為止。

姜許選擇閉不說話了。

幸好，陸執輕扯了扯角，沒有再為難。

雖然姜許沒回答，但他剛才也從被親時的反應中，到了的答案。

既舒服，又喜歡。

陸執很規矩地幫系好了安全帶。

姜許倏然回神，“嗯？要開車嗎？”

“嗯。”他點了點頭，“你不是睡不著嗎？帶你去個地方。”

姜許坐直，下意識追問，“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

不久后。

看著眼前琳瑯滿目的作品，姜許有些啞然。

陸執帶來的是郊區的一幢獨棟別墅，是他回到陸家之后才買下來的。

而此刻，這棟別墅的長廊，正擺放著一張張令姜許既陌生又悉的畫作。

幾乎都是的畫。

從高中到大學，原本應該作為優秀作品展出在校的畫作。

“你……”姜許十分驚訝地看著那些畫，好半天才吐出一句，“這些畫怎麼會都在你這里啊？”

不應該還在學校被其他同學觀學習嗎？

他說道：“我給學校捐了一批名畫，跟校長說把你的畫換了下來。”

姜許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些畫有許多都是很久以前畫的，筆力青，就連自己都記不太清楚了。

甚至覺得有幾張都是可以當作黑歷史的程度。

他還收藏起來做什麼？

陸執帶著繼續往前走，“再往里看看。”

兩側的墻壁是特殊的敏材料，隨著他們的腳步逐漸亮起，展示出一幅幅畫作的投影。

等他們來到一個圓形的展廳時，陸執突然變得異常安靜。

中央是一幅被紅天鵝絨布遮蓋的畫作。

姜許不由問道：“蓋著的那個，不會也是我的吧？”

“嗯。”他輕應了聲。

“是哪一幅？”

雖然姜許從小到大有不作品都獲得過獎項，但實在是想不起來，畫過的作品中有哪一幅是意義比較特殊的。

陸執沒有回答，示意繼續向前。

姜許滿心疑地走到紅天鵝絨蓋布前，輕輕拉下。

等到看清上面的容時，耳驟然一紅。

只見一張男人素描寫生躍然紙上，即便只有黑白配，可依舊不難看出男人清晰的骨骼與克制的。

最主要的是，這是一張幾乎全的人素描。

當時畫的時候不覺得，可此時再看到這幅畫，姜許卻覺得自己的心境好似沒有當初那麼平靜了。

心跳有點快。

“你，你干嘛還特意收藏這個啊……”

之前畫完之后就扔在自己別墅的個人畫室沒管了，沒想到還會在這里看見。

而且還被他裝裱了起來。

姜許實在是覺得……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恥。

可某人卻像是毫無所覺。

他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凝視著前方吊頂燈暈邊緣下的，忽然邁步向前。

當他的影子終于與的重疊時，才站定。

陸執微微傾，他并沒有看畫，清冷的眸中只能倒映出姜許的影子。

“因為這是你第一次畫我。”

姜許微微一愣，“是，是嗎？”

的興趣好其實并不多，畫畫就是其中之一，甚至可以說是最喜歡且付出的時間和力最多的一個。

對來說，繪畫是被熱而認真對待的東西。

而且并不知道，當初，陸執卻因為的注視，可恥地起了反應。

這幅畫對姜許來說，或許只是一張普通的中期考核作業。

然而對他來說，這是他自的開始。

“嗯。”他說話的音節拉長，帶著微啞，“而且，你的一切，我都想收藏。”

……

-

看著大半夜出現在姜宅的人，姜宏儒指節在檀木扶手上輕扣了兩下。

“不知裴家主深夜造訪，所為何事？”姜宏儒還穿著居家的私服，神威嚴深沉。

裴知遠這個時候登門，必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男人一筆裁剪考究的西裝，面容冷峻，銳利的目猶如鷹隼，年過半百，卻只有眼角有些許細紋。

裴知遠并未急著開口，冷漠的視線看向姜宏儒后——因為他的突然來訪同樣陪著姜宏儒起夜的何棋福。

他眸微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