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許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可卻無論如何都醒不過來。

微仰著頭，臉頰緋紅，雪發著薄汗。

被膠帶封住，說不出話，只能小聲地嗚咽。

這是夢，又不是夢。

是上一世重生前真實發生過的場景。

“很爽？”陸執看著，下頜繃。

不…停，停下來……

似乎是猜出想說什麼，他反倒更不遂的意。

又急又狠，經久不息，仿佛要將徹底拆吃腹。

斷斷續續的旖旎畫面在夢中拼湊，姜許覺得自己的意識仿佛在水中沉浮，沒有支點。

雙眸含水，哭都覺得費力。

房間的壁燈洇出一圈暗淡暈，線昏暗，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模糊。

覺和也仿佛懸在半空，將傾未傾，一切都不那麼真切。

只覺到，陸執在最后死死扼住了纖白的腕骨，眸底閃著邪肆冰冷的偏執，語氣森涼。

他一字一頓說著，“姜許，我們本就該永遠地糾纏下去。”

……

室的線陡然變得亮堂起來，刺眼的白讓姜許下意識瞇了瞇眼。

呆愣地坐在床上，后背已經被驚出一冷汗，冷空氣過來，涼的令人發。

上一世那個時候昏昏沉沉，本不知道陸執當時說了什麼，又做了多久。

可這個夢卻讓一切重新變得清晰。

陸執最后說出那句話時的模樣，此刻正重重地印在姜許的腦海中。

像是一只惡狼，是姜許從未見過的、由而外的發狠。

不知道陸執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但能夠覺到，他并不想就這樣輕易地放過，他要將曾對他所做的一切一一還回去。

姜許斂下眸子，無聲地抿著瓣。

上一世姜家之所以會破產，是因為有人盜取了姜氏集團的核心機，然后賤賣給了陸氏集團。

當時的陸執已經回到了陸家為陸氏總裁，所以最后簽署姜氏收購文件的，正是陸執。

姜家破產、父親姜平車禍、被抓到東南亞紅燈區，一連串的變故，都是因為有人在背后縱。

這會是陸執的手筆嗎？他想要報復？

可他最后為什麼又要買下？看被那些兇惡之徒買走，被折磨被殘害，不是更能解他心頭之恨嗎？

他完全沒必要花高達十幾億買下，又幫解了藥，讓舒服。

如果這一世放他自由，他最后會不會也放過自己？

這一切的答案，姜許都不得而知。

——

冬季的風細膩清冷，街道兩旁的老樹枝條凌地展，教學樓前的小徑上鋪蓋了一層薄雪，踩上去時會發出沙沙聲響。

姜許這個時候還是京城大學大一的學生，學專業，剛學三個多月。

三個室友已經幫占好了座位，是靠后的位置，拿書進教室的時候還沒打上課鈴。

“姜姜，你和陸學長昨天還好麼？”姜許剛坐下，室友文晴就湊了過來。

另外兩個室友陶菁和米霞霞也擔憂地轉過頭來。

“昨天？”姜許微微側頭，總算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

陸執是京大大三計算機系的，因為經常去陸執上課的教室找他，兩個人關系看起來很不一般。

所以學校里的人都以為他們在談，包括的幾個室友。

昨天躁狂期發作，在自習室的時候看見有個生和陸執走得近了些，就覺得自己的玩被旁人覬覦了。

所以一氣之下控制不住當眾甩了陸執一掌，還用難聽的話罵了他，讓他難堪。

之后又將他帶到了別墅的特殊房間，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

姜許合了合眼皮，低聲道：“我們，呃…好的。”

陶菁略松了口氣，“陸學長沒有因為這個生你的氣吧？”

“沒有。”姜許搖頭。

沒人知道跟陸執真正的關系，陸執本不敢對生氣。

“那就好。”

今天是周五，但們專業今天滿課，下午終于下課后，幾個生就約著一起去外面一頓大的。

姜許不太想去，收拾好書本，“要不你們去吧？我想先回去了。”

長期的心理疾病讓總是沒什麼神，整個人都懨懨的。

文晴哎呀一聲，手臂勾上姜許的肩膀，“好不容易周末，一起去唄！我們寢室開學到現在還沒一起聚過呢，每次你都不在。”

“對呀姜姜，天氣這麼冷，必須得來一頓火鍋！”米霞霞裹了裹領。

陶菁也附和，“姜姜，反正明天放假，我們可以吃完早點回。”

姜許平時并不住在學校，但好在三個室友都很好相，們的關系也一直還不錯。

“那好吧。”姜許無奈答應。

們去的火鍋店位置有點偏僻，在一條犄角旮旯的小巷子里，但是是一家網紅店，評分很高，來打卡的人也多，排隊都排了一個多小時。

配菜上齊之后，姜許了厚厚的絨外套，栗長發也全部都扎了起來，手指夾著筷子在火鍋里涮。

“你們要不要喝茶？”陶菁突然提議，“我有券，滿三免一，我們剛好四個人可以拼。”

孩子都拒絕不了茶，米霞霞和文晴果然興點頭，“喝！”

姜許也沒什麼意見。

“那你們誰陪我一起去拿一下？”

見米霞霞和文晴都還吃得歡快，姜許就主站了起來，“菁菁，我陪你去吧。”

或許是躁郁癥影響，姜許的胃口一直就不太好，吃不下多東西，導致材也極瘦。

現在也已經吃不下了，剛好可以出去走走消消食。

重新穿回外套，姜許就跟著陶菁出去了。

十二月的天很冷，晚上的氣溫更是低，姜許把手藏在口袋里，脖頸也無意識地了起來。

“姜姜，你還好嗎？剛才看你都沒怎麼吃東西。”

陶菁是班委，之前在輔導員辦公室不小心看到了的病例，是幾個室友中唯一一個知道患有雙相躁郁癥的人。

“我沒事。”知道陶菁是關心，姜許微笑著搖了搖頭，“可能是天氣太冷了我才沒什麼胃口。”

上一世的一直以來對自己的疾病都很抗拒，最不喜歡別人談到的躁郁癥。

甚至諱疾忌醫，不愿意去看心理醫生也不按時吃藥，導致后來病愈發嚴重。

陶菁關心，也覺得是在嘲笑看不起有病。

就連米霞霞和文晴都覺得總是無理取鬧，最后跟三個室友的關系都鬧得很僵。

但經歷上一世的巨變，姜許的心態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轉變，也被迫學會了要克制自己的病。

“陸學長知道你的況嗎？”陶菁又詢問道。

提到陸執，姜許腳步微微一頓，“嗯，他知道。”

甚至他供發泄，陪度過了很多次躁狂期。

陶菁滿意，“那陸學長還是好的。”

姜許剛學沒多久就跟陸執在一起了，而姜許不止一次當眾給過陸執難堪，但陸執卻從不對手甚至給甩臉。

所以目前來看陸執對姜許還是不錯的，至很包容遷就。

不過陶菁聽說陸執家境不太好，課后和周末還經常要去兼職，除了績和臉，幾乎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和姜許匹配。

姜許長得漂亮，家世又好，還是以專業第一名進京大的，樣樣優異。

如果不是有躁郁癥……

陶菁覺得陸執本配不上姜許。

姜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陶菁，就沒說話。

陶菁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茶店也很多人，隊伍排一條長龍。

陶菁去排隊了，姜許就在一旁站著等。

路上行人匆匆，橙黃的燈將路面照一個個獨立的暈。

姜許的視線突然盯著某，待到看清那可怕場面時，的瞳孔驟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