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書下班回家，室友許星還沒回來。

甩了高跟鞋，穿上拖鞋，拖著一沉重的煩躁走向沙發，整個人像攤爛泥似的栽了進去。

“他喜歡長頭發大波浪，你這樣的飛機場材，他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蘇曼那句話在腦子里面回響了一下午。

長嘆一口氣，扯了扯自己的齊脖短發，又垂眸盯著自己口。

它小，怪我嘍！

難道這是我能決定的？

包里的手機突然震了一聲，懶洋洋地掏出來，躺在沙發上舉到眼前，卻在看到“銳哥”兩個字時，瞬間坐直了子。

工作上向來用釘釘通，私下里兩人很發微信。

但每次收到他的信息，都忍不住心跳加快，這次也不例外，黯淡的眼神瞬間添了一星。

徐銳：“對不起！”

“神經病！”林云書看著消息，方才的欣喜瞬間熄滅，忍不住低罵一聲。

指尖飛速敲打回復：“你如果是代蘇曼道歉就不必了。”

徐銳：“是我欠你一句對不起，今天的事因我而起，讓你了委屈。”

林云書：“我不委屈。”

有人疼才配說委屈，沒人疼沒人哄，那矯。

吸了吸鼻子，猶豫了片刻，還是敲了過去：“你們……和好了？”

徐銳：“我不喜歡戴帽子。”

看到這句話，林云書 “噗嗤” 笑出了聲。

綠的帽子，大概沒有人會喜歡吧！

心里淤堵的悶氣像是被破的氣球，一下子散了個干凈。

這才剛周五晚上，已經開始盼著周一了。

就在林云書滿心期許的周一前一晚，總裁辦的同事發消息跟說：“書書，我在一個群里看到在八卦你和銳哥的事。”

還甩了幾張聊天截圖過來，還好，言辭都還算客氣，只是尋常吃瓜。

可那點藏在心底的心思被擺上臺面，終究心里不舒服。

況且徐銳還是的頂頭上司，往后總免不了被人詬病自己想爬領導的床。

因為的喜歡，不夠明正大。

雖然極力藏了自己的心思，但在他還有朋友的時候，就了心思，的這份喜歡，見不得。

周一，林云書向傅總提出調任申請，沒想到他居然同意了。

雖然，被調去了傅氏集團邊緣化的分公司，但也能接，好好干，不過是從頭再來而已。

調任通知群里早就發出來了，但書面文件，徐銳臨下班前才給。

“林云書，下班一起吃個飯。”

林云書著那份紅頭文件，大方地應下：“好呀，銳哥，我正好也想謝一下你這兩年對我工作的教導和幫助。這頓我請，吃什麼你定。”

“嗯。”

周一林云書的車限號，便搭乘徐銳的車去的飯店。

徐銳的車倒是蹭過很多次，但從不坐副駕駛，今天也不例外，雖然他已經沒了朋友。

黑的寶馬停在一家老牌粵菜館外。

這家飯店，林云書印象深刻。

當初進傅氏集團實習，拿到第一份工資時，為了謝他對自己的教導，就是在這里請他吃的飯。

那會兒工資不高，到手還不到五千塊，請不起太高檔的餐廳，便選了這家人均三百塊的餐廳。

同一家餐廳，如今再來，心境早已不同。

當初純粹是敬他如師，滿心激；可現在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對面悉的影，心跳總會莫名快半拍。

服務員送來電子菜單，林云書順手將菜單推給對面的人：“銳哥，你點。”

“好。”徐銳沒推辭。

待他點完，林云書又加了幾道菜，才把菜單還給服務員。

服務員離開后，才說：“銳哥，其實你可以選一家貴點的餐廳，現在的我，和兩年前不一樣，我現在有錢了。”

“那可不好說！”徐銳溫和一笑，話里又像是開玩笑，可又帶著認真，“你應該清楚百盛的境，你把自己送去那里，就等著裁員吧！”

“那不是還沒裁嗎？”林云書倒看得開。

開玩笑說：“大不了到時候我死皮賴臉地回來求師傅，讓你想辦法留下我。”

“師傅”兩個字，已經好久沒過了。

剛傅氏那會兒，和另外一個實習生都分到徐銳手里，那姑娘天天跟著徐銳，一口一個“師傅”地喊，便也跟著喊，生怕自己刷不到存在。

不過那生還沒有到實習考核就離開了，后面也就沒再那樣了，改口了“銳哥”，一直到現在。

徐銳聲音沉了沉：“想好過去了怎麼辦嗎？”

林云書小一撇：“銳哥，這都下班了，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說工作的事了？”

“生活已經很苦了，當牛馬也很累的，讓我好好地吃頓草行不行？”

徐銳給添了一杯水：“行，等吃完了再跟你說。”

于是，整頓飯，他真的沒再和多說一句。

即便小吧啦吧啦說個不停，他也只是簡單應兩聲。

晚餐結束，林云書去結賬的時候被告知，與同行的那位先生已經結過了。

轉，追著徐銳的影出去：“銳哥，不是說好我請你嗎？”

徐銳示意上車，里淡淡吐出一句：“替你省點錢，作失業基金。”

林云書：“……”

小聲嘀咕：“就算真要失業了，也不至于出不起這一頓飯錢吧！”

徐銳沒理，發了車子。

車廂里安靜了片刻，林云書又忍不住問：“銳哥，如果明年百盛真的徹底被傅氏優化掉了，你會不會不管我？”

“會。”他答得極其干脆。

“……”

林云書抿抿，明亮的眼眸里藏著一些失落，連聲音都小了幾分。

“銳哥，我可是你親手帶出來的呢！你就忍心不管我？”

徐銳雙手握著方向盤，目不斜視：“陳瑜和徐甜躍，也是我帶出來的。”

陳瑜和徐甜躍是總裁辦的另外兩位同事，和林云書一樣，也是通過校招進的傅氏，只不過比小一屆。

林云書聽他這話的意思，就是你一個不。

癟癟，心里有些不服氣，逞強地說：“那不一樣。”

“一樣。”

“不一樣！”林云書提高了音量，聲音里帶著微不可察的委屈。

原來在他心里，自己真的沒有一點點的特別。

“那你說說，哪里不一樣？”徐銳再次開口，語氣沒有波瀾。

“陳瑜和徐甜躍你只帶了半個月就扔給我了，而我，你帶了整整兩個月。”

梗著脖子，帶著爭寵的意味：“所以，我才是你最親的徒弟。”

聽到這賭氣的話，徐銳不笑了笑，輕輕應了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