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蔣昱霖打來電話，控訴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離開，潯鳶輕飄飄一句：“拿我開玩笑沒夠？”

蔣昱霖瞬間啞然，這事兒確實是他做的不地道，識趣的道歉：“對不住，潯潯大人有大量，別和我計較。”

潯鳶輕笑一聲，含義不詳。

他頭皮一，低眉順眼地說：“這事兒得怪庭樾，都是他惹出來的事兒。”

游戲是他提出來的沒錯，但庭樾不是也沒強烈反對，是庭樾欠的債，他賣左庭樾賣的心安理得。

潯鳶沒想跟他計較這事兒，只是提醒他：“來”。

蔣昱霖看著掛斷的電話，難得的多想，是潯潯太忙，還是他越發的沒地位了。

潯鳶就沒他那麼多想法，是真的忙，商氏不同于SY，是由一手建立掌控的，在商氏遠沒有在SY順手，離開的這些時日商氏積的文件幾乎要山。

連著三天加班加點，才將這些文件理清，潯鳶仰靠在椅子上想，必須將商氏打造第二個SY，高效的運轉模式能讓省很多力氣。

將姜堰進來，對著面前的文件，一抬下，代：“抱走。”

姜堰回復一聲，等著老板繼續吩咐，能看出來，老板這會兒緒不是很好，據在邊多年的經驗，還有事兒。

潯鳶手指疊，沉思了幾秒，出聲：“我要改組集團的運行模式。”

姜堰眼皮子一跳，有個疑問：“老板，您是什麼時候決定的？”

潯鳶想了一下，啟：“剛剛。”

“怎麼，你有什麼意見嗎？”

姜堰低垂著視線，說道：“沒有，老板。”

他哪兒敢有意見？

說改革就改革，不愧是單槍匹馬在洲殺出一片天的人。

“參照國外SY的運行模式，我會放權給特助，姜堰，你明白我的意思。”

潯鳶淡聲下令，并不給人反駁的機會。

姜堰舌尖發苦，懂老板這份毫無保留的信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老板一貫的風格，只是這擔子有點太重。

“老板，我一個人……”

潯鳶抬頭睨他一眼，不容置疑的眼神。

姜堰未說完的話咽回去，再也沒說出口。

恭敬應下：“我這就去著手準備。”

“去吧。”

*

晚上，潯鳶約了人談合作，是本地的一位老板，合作談的還算順利，簽完合同，男人問潯鳶是否有男朋友。

潯鳶揚了揚眉，開玩笑說：“這和我們的合作有關系？”

“沒有，實不相瞞，我家里有個不爭氣的兒子，商小姐若是有興趣或許可以認識一下。”

潯鳶笑了笑，倒是沒想到這人會是想介紹自家兒子給，真是有夠好笑的。

“您開玩笑了，小爺年有為。”

潯鳶說了句場面話，并不想和他的孩子有下一步接，是來談合作的，可不是來被人拉郎配的。

“商小姐真的不打算考慮一下？”

潯鳶淡笑搖頭，這一次連話都沒有說，面上的笑意染上了從骨子里出來的疏離。

“商小姐……”

那人仍不死心。

潯鳶耐心即將告罄，眼里的笑意漸漸消失無蹤。

“潯兒”

溫潤磁的嗓音徐徐響起，像春日里不濃不淡的和風，溫和的恰到好。

潯鳶只聽聲音就知曉來人是誰，轉頭，視線里，男人穿著常見的行政夾克衫，板直，扣子扣的嚴謹整齊，周是閱過千帆的波瀾不驚。

“二哥”

喊人，同時也注意到他邊跟著的一眾人，看站位和姿態，應是下屬，他出現在此是有公務。

徐西慎走過來，視線溫地落在上。

“來這邊有工作？”

潯鳶“嗯”一聲，沒問他怎麼出現在這里。

徐西慎也不在意，繼續問：“要回去嗎？”

潯鳶點頭。

徐西慎面上出一個笑，“那一起走。”

說話的這會兒功夫，高楊極有眼地安排其他人離開，混場的都是人，一看這場面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不管心里怎麼百轉千回，明面上，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都不用高楊囑咐。

潯鳶看一眼他后離開的人，不會拂他的面子，無聲同意。

徐西慎一直沒有理會潯鳶邊那人，離開之際，眼神看過去，溫和而有力。

“我和潯兒先走一步。”

潯鳶朝人點頭示意，和徐西慎一前一后離開。

那人什麼也沒敢說，目送兩人離開，后背浸了一層汗，直覺徐先生剛才心有不悅，沖他的，思考時想起來商徐兩家的關系，他心愈發忐忑。

他怕不是撞破什麼驚天聞，徐先生和商小姐？倏然又聯想到港城那位左家話事人呢？

他后知后覺又是一陣冷汗冒出來，涼到了脊骨，商家這位小姐背后錯綜復雜，他今日沖了，左家和徐家都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

到了車上，徐西慎只口不提自己聽到的事，只是問：“國外的事理好了？”

潯鳶點頭，“嗯。”

“什麼時候回國的？”

這下潯鳶遲疑一瞬，眼眸抬起，看進他眼里，實話實說：“前幾天回國的，去我外祖家陪了幾天，剛回京都。”

港城。

徐西慎眼里神不變，著笑問：“老人家可還好？”

“外公外婆好著呢，還要自己種菜吃。”

潯鳶說這話的時候眉眼帶笑，沖淡上從談判桌上下來的干練與凌厲。

徐西慎溫笑，眼神愈加和，“怎麼不把老人家接來京都照顧，在你邊，也能多陪伴。”

潯鳶搖頭回道：“他們習慣了港城的氣候，落葉歸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好的。”

徐西慎眸深了深，沒再說其他的。

他不開口，潯鳶是沉得住氣的。

車子行駛在路上，對向車燈照進來，斑駁的影打在人臉上，明暗織，與夜，黑與白的沖擊，無論看多次都是矚目的。

京都的車水馬龍、富貴繁華都不及眉眼間的一顰一笑來的迷人眼。

徐西慎與潯鳶獨的時刻，是他看遍復雜塵世后割舍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