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著上臺前還有不到二十分鐘的時候，策劃給了宋舒音一個話筒，試了試后才發現是壞的。

和策劃搗鼓了一會兒，沒弄好。

策劃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說：“我記得后面的設備間里有幾個備用的話筒，你去拿一下吧，一會兒拿來給你現場調試一下。”

宋舒音點點頭：“好。”

拿著壞的話筒去了設備間。

剛轉個彎，在空無一人的走廊里迎面撞上了紀鶴野。

眼神閃了閃，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來了。

假裝看不見，往前走著。

紀鶴野也看到了，看的眼神離得遠遠地都能覺到幽怨。

肩而過時，他還是住了：“干什麼去？”

宋舒音停下腳步，側眸打量了一眼。

他來這麼晚，穿的倒是正式，一的黑西裝，連襯衫都是黑的，領口打著的那條暗紅的領帶格外突兀。

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實話實說：“話筒壞了，去換一個。”

“這麼巧，我這兒就有個話筒。”

紀鶴野抬起側垂著的手，將一個話筒給了。

沒想太多，接了過來。

拿到手里看了眼，“這是好的壞的？”

他冷哼了一聲：“當然是好的。”

“謝謝，我要回去候場了，一會兒下臺了再給你。”

拿著那個話筒就要走，還沒走幾步，紀鶴野便三兩步攔在了前。

宋舒音腳步被停，微微仰頭看著他：“怎麼了？”

他手放在西口袋里，微微彎腰將臉湊近，“剛剛和誰說話呢？”

什麼意思？

他早就來了？

還看到和別人說話了，和誰？紀昱？

宋舒音微微凝眉：“和你有關系嗎？你是不是管的有點寬了？”

紀鶴野腔漫出一聲冷笑：“我管得寬？”

警惕的看著他，沒作聲。

“那你呢？”

“我怎麼了？”

他眼神變得比剛剛更幽暗了一些，瞇眼看著，咬牙質問：“睡了我就跑？不負責任？”

宋舒音：“……”

這時候跑來質問這種事，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

不回答，轉就要走。

垂在側的手腕卻突然被他鉗住，還沒來得及掙開，他便向前近一步，側過將反抵在墻。

宋舒音被他錮著，看向他的眼神里閃過一慌張：“你放開我。”

紀鶴野這會兒看的眸極深，又很平靜，似乎是一定要給自己討個說法。

“不對我負責任，心里惦記誰呢？”

“……”

宋舒音確定了，他剛剛就是看到和紀昱在說話了。

收起眼中的那一飄忽不定，定定地看著他，冷漠的反問他：“你覺得我在惦記誰？”

這話模棱兩可，刻意將他往紀昱上引導。

紀鶴野冷冷嗤了聲，看這副態度，又想起了剛剛和紀昱有說有笑的模樣。

還有第一次見面把他認了紀昱。

他心里翻起鋪天蓋地的濃烈緒，有一像是存在，又像是不存在的妒火在燒。

他鬼使神差的問：“所以，喜歡我還是喜歡他？”

言語間多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宋舒音鎮定自若：“聽不懂你在——”

這句話沒說完，紀鶴野便抬起的下吻了上來。

明明是僵持的局面，這個吻卻很迎合，先從輕巧的試探，卷了舌的追逐糾纏，相抵，澆滅了他剛剛重燃的火苗。

紀鶴野放開后，突然覺心里的氣有點沒地方撒。

上說著不喜歡他，接吻又這麼配合？

他指腹挲著的瓣，惡狠狠的說：“你真的是個渣。”

宋舒音推了推他，“放開我。”

他微微屈膝，用膝蓋抵開了的雙，將兩人的距離得更近了一些，“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眼里閃過無語，將剛剛沒說完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喜歡我就得對我負責，喜歡他……”他停了停，冷狹的黑眸直直地對上的眼睛，“也得對我負責。我不介意先當替再上位。”

宋舒音看他的眼神著興致盎然。

確實沒想到紀鶴野會說出來這麼一番話。

比的心理預期還要夸張一些。

仰頭看著他，一字一頓：“我不需要替。”

他角勾出來一個嘲弄的笑，沒來由地問：“你的狗呢？”

他的思想是不是有點兒過于跳了？

宋舒音不解，卻還是回答了：“不是被你走了。”

紀鶴野意味深長的點點頭：“那就是沒有狗了？”

宋舒音皺起眉，不明白他突然扯狗不狗的是什麼意思。

看他的眼神浮起迷茫：“你想說什麼？”

紀鶴野放開了，往后退了一步，稍稍拉開一點距離。

“不需要替的話，那我給你當狗也行。”

他腔調懶洋洋的，聲音輕啞，話里帶著漫不經心的認真。

“……”

宋舒音看他的眼神里流出幾分震驚。

是不是聽錯了？

他……還有這個好？

然后又聽他語調閑閑的補充了一句：“彌補你狗被了的憾，怎麼樣？”

這話說完，紀鶴野口袋里的手機傳來震聲。

宋舒音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話搞得有點不知所措，只得轉移話題的提醒他：“你手機來電話了，你先接電話，我要去候場了。”

-

直到這句話說完，響徹在整個年會現場的聲音才被掐斷。

全場安靜。

片刻后，一片嘩然。

骨監護小組的員，全都石化了。

鄭平朝眼睛四下瞟著，吞吞吐吐的：“那是舒音的聲音嗎？”

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司瞪了他一眼：“閉，別讓別人聽到了！”

現在全場的員工全部都在討論這個聲是誰。

紀鶴野的聲音不難猜。

大部分員工都聽過他的聲音。

但是沒幾個人能猜出來聲是宋舒音，除了所在小組的同事外。

宋舒音去候場前把手機給了司。

從后臺的聲音剛傳過來，的手機就斷斷續續的開始來電話。

林圖南和溫源換著給打電話，消息也沒停下來。

前排坐著的溫源有點兒想笑又笑不出來。

他問側的紀昱：“哥，你知道鶴野還有要給人當狗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