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人家秋雅結婚，你在這又唱又跳。

他拿起桌上的紅請柬，手指落在請柬上清晰可見的【客人】兩字上。

“你瞎折騰啥，你只是以賓客的份參加婚禮而已。”

霍爺爺看他自己的請柬，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搶過請柬，護的和眼珠子似的，手在請柬上平又平。

“你小心點拿我的請柬，別給我整壞了。我就這麼一份請柬！”

他可太了解自己那位大孫子的格了。

能給他這一份請柬那是天大的仁慈了，如果弄壞，霍璟川肯定不會再給他一份請柬。

霍爺爺護請柬護的細心，沒發現搖椅上的黃老臉發白，冷汗滲滿額頭。

黃老巍巍從口袋拿出止痛藥服下。

等霍爺爺把請柬小心翼翼放好后，后的黃老已經恢復正常，只是臉有些發白。

“你臉怎麼這麼白？不舒服？”

“我一直都比你這個糙漢白好不好。怎麼？羨慕我天生冷白皮啊？”

“……”

“霍老頭。”

黃老在搖椅上輕輕的搖著，喚了他一句才開口，“你說咱這兩老頭把這輩子都奉獻給了國家，你后不后悔啊？”

霍爺爺：“不后悔啊。報效祖國是我做過最不后悔的事，怎麼？你后悔了？”

黃老搖頭：“不后悔。只是有些憾，你說咱兩老頭幾乎忙碌了一輩子，好像仔細想想，我們都沒一起出去看看我們守護的國家吧？”

霍爺爺看著傭人手里端來的滿滿一盒的領帶，左手拿起一個比劃，右手拿起一個比劃，在另一個傭人手里的鏡子里欣賞著，在挑選婚禮那天要佩戴的領帶。

“是啊，我們之前忙的要死，哪有那閑出去玩。”

他倆是摯友，也是當時至關重要的人，本走不開。

“霍老頭，等霍璟川的婚禮結束，咱倆要不要去爬爬長城啊。”黃老期待的問。

“等有空再說吧。”霍爺爺選來選去，沒選到喜歡的領帶。

他背對著黃老，沒看見黃老眼里的哀傷。

“要早點，要不然，我怕我沒時間了……”

“你在那嘀嘀咕咕什麼呢？”

神經大條的霍爺爺轉，黃老臉上已經掛上了笑容。

“沒什麼，我覺得那條藍的領帶適合你。”

“聽你的，我對這些搭配都不懂。”

霍爺爺把那條藍領帶拿出，給傭人。

“了沒？請你吃飯。”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倆老頭有說有笑，但很快，笑容從倆老頭臉上消失。

一輛又一輛綠吉普車有序駛來，停在了門口。

隨著一個士兵把門打開。

江禹從車上走下，上那戎裝在太下，刺眼的。

他后，是坐在椅上的江佩怡。

管家把椅上的江佩怡推到江禹面前后，就退了下去。

“霍老爺子，上次我讓你的人回去給你報信后我就一直在等。等你老人家來找我說說理。”

“你老人家上了年紀，忘大，這不，我自己找上門了。”

說理？

黃老看了眼江禹這一的戎裝，還有后的車隊。

這架勢是來說理的？是來算賬的還差不多。

“……”

人都上門了，霍爺爺也不好把人趕走。

再說了，江禹這架勢，就不像是能被趕走的樣子。

雖說他有點權力在手里，但現在退休后的那點權力和如今風頭正盛的江禹來比，比不了。

“進來吧。”

霍爺爺看了眼臉從剛剛就一直不太好的黃老，叮囑道：“我讓我的司機先送你回去，你先吃點東西，看看那臉白啥樣了。”

黃老：“你懂啥，年輕人說這冷白皮，很歡迎的。”

他是胃癌晚期，就是以前飲食不規律導致的。現在發了病，正是疼的時候。

哪怕是吃了藥，也還是疼的難。

但想到要放霍老頭一個人面對那心狠手辣的江禹，他還是咬咬牙，跟在了霍爺爺后。

“我現在還不，等你一起吧。”

江禹從參軍到現在，晉升快，戰功赫赫。但聽說，他的手段極其殘暴殘忍。

正因戰場上的手段殘暴，無所不用其極，所以他幾乎也沒打過敗戰。

甚至軍區都傳，江禹頗有老將軍之資，是老將軍的接班人。

大廳。

傭人泡了上好的大紅袍，把一杯杯茶水放在桌前。

“還有什麼好談的？你提的條件我不是都滿足了嗎？”霍爺爺先開了口。

“老爺子，錢我收到了。金額不小，我很滿意。”江禹端起茶，吹了吹，“但有一點我不滿意。”

“當初霍、江倆家定親，我們江家送上了傳家寶夜明珠。那顆夜明珠的品相絕無僅有，這世上只有那一顆。”

“我說了，要把我四妹送走，簡單。錢給了，夜明珠你們霍家也得還。”

霍爺爺面凝重，“我不是送了一顆夜明珠過去嗎？”

江禹輕笑：“老爺子，你送來的那顆夜明珠也配和我江家傳家寶的夜明珠媲？”

霍爺爺深吸一口氣，解釋：“江家那顆夜明珠，當年在海城老宅已經損壞。你要是覺得比不上，差價我補。”

江佩怡臉難看。

死老頭這是下了決心要把趕走！

江禹注意到的緒變化，掌心在手背上拍了拍。

“不是差價的問題。老爺子你還沒聽明白嗎？那是我們江家的傳家寶，你拿別的垃圾夜明珠頂替，不管用。”

“要麼你把那損壞的夜明珠復原還我，要麼把我四妹接回去。”

看似是二選一的選擇。

實則本沒有選擇。

霍爺爺手里的茶杯重重砸在桌上，熱水濺灑了出來，他臉不太好看。

“你們是故意的！”

“呵……是故意的又如何呢？老爺子，誰讓你當初要定這門親？誰讓你要接我們江家的傳家寶，又沒看好呢？”

“……”

霍爺爺氣的臉都紅了。

當初那夜明珠，是被孟阮砸碎的。

當時江佩怡鬧的厲害，他還為此，把孟阮關在祠堂罰跪了一天一夜。

一旁的黃老看況不對，輕聲對霍爺爺說。

“老頭你別怕，有我在。”

“……你手無縛之力的，能起什麼用？”

霍爺爺打量著眼前的江禹和江禹帶來的人。

這要是以前，他一人就能單挑這一伙。

但現在他老了，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打的過。

黃老看他眼珠子咕嚕嚕轉，就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什麼。

“你這個莽夫，一把老骨頭了別瞎來。我是手無縛之力，但我會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