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郭子銘接話,“今晚是為了歡迎南姐回歸創行,蔣總怎麼可能不出席。”
“托南姐的福,咱們財務和審計也都是好起來了,能夠跟蔣總坐一桌。”
姜南:“……”
行吧,這滿桌的人都是在他手下討生活。
這里就是他的主場。
談笑間,姜南出自己的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喝水。
人到齊后,服務員開始上菜。
紅酒與白酒被一并端上桌。
包間服務人員逐一為眾人倒上酒。
蔣弈行端起酒杯,道:“以后大家要多多支持姜總工作。”
眾人紛紛端起酒杯,畢恭畢敬站起。
蔣弈行道:“都坐下吧。”
眾人這才又坐下。
姜南不經意想起上周過來時蔣弈行還在吃藥。
這一周他的藥停了嗎?如果沒停的話能喝酒嗎?
眼看蔣弈行就要把酒杯往自己邊送,姜南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問道:“你能喝酒嗎?”
蔣弈行垂眸,人手掌一半落在他的袖上,一半落在他手背上,掌心著他的皮。
他慢慢放下酒杯,當人的手撤離時,他目黯然了一瞬,問道:“為什麼不能喝酒?”
“你不是抱恙嗎?”姜南道。
“哦。”蔣弈行應了一聲,“那我就不喝了。”
原來還記得。
不是全然不在意。
蔣弈行看向桌旁眾人,淡道:“為了不讓太太擔憂,我就以茶代酒了。”
“好的好的!”
“蔣總喝什麼都行!喝什麼都是心意!”
眾人紛紛應道,臉上笑瞇瞇,心里無比震驚。
果然在老婆邊的男人就是不一樣。
平日里他一個凌厲的眼神就能把所有人震懾的大氣不敢。
這會兒渾出一歲月靜好的人夫。
蔣弈行不喝酒,沒人敢勸,大家紛紛端著滿杯的酒,來敬他的茶水。
蔣弈行道:“不用跟我喝,今晚的主角是姜總,忽略我。”
于是也沒人找他敬酒了。
但誰能忽略大老板,是坐在那兒就存在棚。
大家只能假裝忽略他。
姜南在跟眾人觥籌錯時,蔣弈行坐在一旁,戴著手套,慢悠悠的剝蝦。
等到坐落時,他將裝著蝦的小碗遞到手邊。
每道菜上桌時,在蔣弈行筷之前,沒人敢。而蔣弈行的第一筷子都是夾給姜南。
大家再怎麼刻意忽略蔣弈行,都能看出來他全程為老婆服務的意識。
姜南拿出手機,給蔣弈行發了一條消息。
姜南:“都是你下屬,不用演了吧?”
姜南喝湯時,蔣弈行看到手機屏幕上推送姜南的消息,點開回復。
蔣弈行:“沒有演。”
他不僅沒有演給別人看,也沒有演給姜南看。
能夠坐在邊,能夠看著,能夠照顧,都是令他愉悅的事。
就像是為千瘡百孔的心,敷上一點止痛藥。
飯局接近尾聲,楊釗道:“咱們還準備了第二場,接著熱鬧啊!”
姜南笑著道:“我就不去了,你們玩,我買單。”
“哇——”
“謝姜總!”
“那我們就不替姜總省錢了喲。”
其實大老板不在,他們才能放開玩。這頓飯因為有蔣弈行在,所有人都很拘謹。不求出位,但求不出錯。
散場后,眾人離席。
蔣弈行自然而然的扶住姜南的腰,與一道往外走。
走到停車場時,姜南拂開蔣弈行的手,淡道:“我走了,蔣總你自己慢走。”
“你喝了酒,不能開車。”蔣弈行提醒。
“沒關系,我找代駕。”
“代駕也不夠安全。”蔣弈行道,“我沒喝酒,我送你回去。”
“用不著。”姜南馬上拒絕。
“你是不想讓我知道你住哪兒嗎?”蔣弈行眉稍微挑。
姜南沒說話。
蔣弈行失笑一聲,“你覺得我想知道,會不知道嗎?你在離婚前就買了房子,嚴格來說還算是婚財產。”
姜南:“……”
“既然離婚的事木已舟,我也不想再計較這些。”蔣弈行雙手抄兜,克制住自己想要姜南的,保持著禮貌的距離,道,“但你現在是創行大東,我們又是明面上的夫妻,不可能沒有任何往來。送你回家一趟又有何妨?難道我不比陌生的代駕安全嗎?”
姜南依舊沉默,但臉上表已經沒有那麼抵了。
“等會兒被人看到我們倆一人一輛車離開,明天公司里不知道要傳出什麼流言蜚語。”蔣弈行懶洋洋倚著車,沒有催促,也沒有強迫,耐心等待姜南回應。
姜南把車鑰匙遞給他,“走吧。”
轉走到后座門邊,拉開車門坐上去。
蔣弈行什麼都沒說,上了駕駛座,發車子離去。
姜南閉上眼休息,前后座的距離,很有安全。
半小時后,車子開姜南所住小區的地下車庫。
姜南沒有報出小區名字,蔣弈行也沒有輸導航。
他早就知道住在這里,這大半個月里,很多個輾轉難眠的夜晚,他都會驅車來到這里。
但他坐在車里一接一的煙,看著那一戶的燈由明到滅,都沒有上樓去找。
因為他知道沒有用,強行糾纏不過飲鴆止,
令越來越排斥他,不惜騙他都要離婚。
事到如今,他只能克制。
蔣弈行把姜南的車子倒車庫。
姜南還靠在椅背上,看樣子睡著了。
蔣弈行坐在前排沒有,抬手調整后視鏡的角度,恰好能看到。
車庫里響起一陣刺耳的喇叭聲。
蔣弈行眉頭蹙起時,姜南被驚醒過來。
睜開惺忪睡眼,往外看了下,“到了……”
推開車門下車。
蔣弈行跟在后下車,拉起的手。姜南正要回手時,他把車鑰匙放在掌心,隨即松開。
蔣弈行倚在車邊,道:“回去吧,我看著你上樓。”
姜南往電梯間走,刷臉過門時,回頭看了一眼。
蔣弈行還站在車邊,目直直的看過來。
隔著幾百米的距離,姜南仿佛能看清楚他的眉眼,淺窄的雙眼皮,深邃黝黑的眼仁,眼尾微微上翹,眼睫像兩把小扇子垂下來,劍眉濃英氣起勢鋒利,為那雙勾人的丹眼平添了幾分不近人的冷厲。
姜南轉過,走到電梯前,忽而荒謬一笑。
可真是喝多了,隔著這麼遠,怎麼可能看清他的眼。
只不過是那眉眼,在心里被描摹過千萬遍。
……
南風投資公司的金融許可證被批下來的第二天,李彥錚就拿下了一家老客戶的并購重組業務。
眾人為之沸騰。
姜南不經嘆,創業的第一次投資已經功了,就是投李彥錚這個人。
姜南原本還猶豫要不要跟著李彥錚學習一個這個全新的業務,不過在自己的朋友圈里發現了商機。
姜南到了公司的第一時間,敲響李彥錚辦公室的門。
“進。”
姜南推開門,李彥錚正在桌前翻閱文件。
將自己上樓時順便多買的一杯咖啡遞給他,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我想去一趟都。”
“為什麼?”李彥錚喝著咖啡,明正大的看,著一天好心的來源。
“我發現自從來這邊后,你每天都帶妝上班。”李彥錚忽而調侃道。
“這你都發現了。”姜南道,“還不是為了公司的形象,總不能一個總經理走出來,灰頭土臉吧?為了這個份也得倒騰一下自己,至不能給李總拖后。”
“那我給你提個建議。”李彥錚道。
“愿聞其詳。”
“首先,不要戴眼鏡。其次,去做個發型。還有,把你柜里五位數以下的服和鞋子都扔掉。”
“……”姜南沮喪了一下,“所以我現在還是灰頭土臉,對嗎?”
不愧是李彥錚,沒有一個字的嫌棄,但每個字都出嫌棄。
“當然不是。”李彥錚否認。他覺得很漂亮,能漂亮到他的心坎里去。
“黑長直看起來很清純,但也清湯寡水缺乏氣場,打眼看過去有點像實習生。”李彥錚道,“你現在可是姜總。戴眼鏡也不夠干脆利落,至于服鞋子,貴有貴的道理,要麼買它的設計,要麼買它的品牌調。”
“好。”姜南點下頭,“我虛心接李總意見。今天下班,我就去燙頭發。”
“那我免費做你的造型顧問,陪你一起去。”李彥錚靠著椅背,細細打量姜南,像是毫適合什麼發型,“你聽了我的意見去,我不能讓你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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