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葉一邊拆開疫苗包裝,一邊提醒道:“狂犬疫苗有輕微疼痛,但不嚴重,放輕松就好。”
李彥錚聽到這話,走上前,手輕輕虛捂住姜南眼睛,跟哄小孩子似得,說道:“不看就好了,很快就結束了。”
姜南抓住李彥錚的手臂,把他的手拉下來,“沒事兒,打針而已。”
李彥錚:“……”
李星葉朝姜南手臂的注區域推疫苗。
李彥錚看著長長的針頭,扎人細白的胳膊里,心臟了下。
再一看姜南的表,平靜到無波無瀾,眉頭都沒皺一下。
“……”李彥錚默了默,忍不住問,“你一點都不怕痛的嗎?”
看著那麼溫的孩子,怎麼渾出一殺手的冷靜氣質。
“還好。”姜南淡道,“我耐力強。”
注一針之后,李星葉開始換藥,道:“另一只手臂再注一針。”
姜南把左手袖子放下,又撈起右手袖子。
李星葉推第二針疫苗。
李彥錚覺得自己像個娘們似得,心里一一的。反觀姜南,沉著冷靜。
他對姜南豎起大拇指,“6!”
這位婦,真的跟他見過的那些孩子太不一樣了。溫勇敢,勤踏實,低調謙遜,清純質樸,毫不做作。
結束后,李星葉提醒道:“先留在這里觀察二十分鐘,以防異常反應。24小時,如果注部位有紅腫、疼痛、發等不適,不需要特別理,會自行緩解。還有可能產生全反應,比如發熱,無力,頭痛、腹瀉、嘔吐等……”
“這麼嚴重?”李彥錚愕然道。
“不用擔心,這種全反應,一般也會自行消退。”李星葉安道。
姜南把袖子放下來,起,重新穿上大。
李彥錚追隨的目,不經意又看到穿服時傲人的曲線。
他迅速別過臉,耳子浮上一層淡。
李星葉認識李彥錚很多年了,雖然接不多,但對他紈绔爺的印象極為深刻。而今晚,他明顯到他時不時流出的拘謹不自在。
李星葉道:“接下來還有兩針,分別在第七天和第二十一天。我把單子開給你,到時候你直接來打。”
李星葉把繳費單遞給李彥錚,“那你去幫完善一下手續?”
“行。”李彥錚接過單據,大步流星的離開診室。
李彥錚回來后,李星葉把診斷單和下次的單據一并開好給姜南,“注意上面寫的事項,這幾天要避免飲酒和含酒飲料,盡量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避免劇烈運,保證充足的休息時間。”
“好的,謝謝醫生。”姜南把東西疊好,放進包里。
姜南離開診室,李彥錚跟在后道:“別急著走啊,得觀察二十分鐘。”
“我知道,我去外面坐。”姜南道,“待在診室里不是打擾醫生嘛。”
診室里的李星葉聽到他們倆的話,聳肩失笑。
反正坐哪兒,他都得等他們走了,才能下班。
這家醫院背后的大東就是這位大爺的家族,他既是主任醫師,也是這位大爺的私人醫生。專門為他跑過來,自然得等事徹底結束才能走。
姜南坐在大廳的椅上觀察等待。
李彥錚坐到姜南旁,道:“明天給你放假,不用來上班了。”
“可是我覺這邊任務量還大的……”姜南面猶疑,“放假會耽誤工作進度吧……”
“不差這幾天。”李彥錚道,“你明天在家休息看看況,不舒服的話就多休息兩天。”
“可是……”
“別可是了。”李彥錚哼笑一聲,道,“就算你是一個殺手,也需要休息。”
“?”姜南疑的看向李彥錚,“殺手?”
李彥錚點頭,做了一個砍頭的姿勢,“手起刀落,什麼都不帶怕的。”
“……”姜南扶額,無語到笑出來。
李彥錚看著帶笑的側臉,忽而又問:“你怎麼那麼勇呢?孩子不都滴滴嗎?”
姜南斂了笑,道:“還好吧,哪有你說的那麼夸張。”
“沒夸張。”李彥錚認真道,“你有一顆強大的心臟。”
姜南訝異的看他,沒想到平日里毒舌的師父,會給這麼正面的評價。
“你這什麼眼神?”李彥錚忍不住抬手,了下的腦袋,“你都英勇無畏的救了我,我還不能表揚你一下嗎?”
姜南莞爾,“那我謝謝師父的表揚。”
想了想,說:“可能因為我是姐姐吧。我有一個妹妹,還有一個弟弟,妹妹比我小五歲,弟弟比我小十歲。我從小就被爸爸媽媽叮囑,要好好照顧弟弟妹妹。遇到事,他們能哭,我不行啊,我得做個好榜樣,我還得想辦法解決問題。如果連姐姐都不能扛事的話,弟弟妹妹怎麼辦。”
李彥錚是獨生子,他無法理解這種責任。
他不由得心疼,都是爹媽生的孩子,怎麼生的早了幾年,就了必須付出的那
一個?
他把差點口而出的“那你還慘”,憋在了心里。
上應付了一句,“哦,這樣啊。”
李彥錚看著姜南,明亮的白熾燈下,五清麗和,面溫平靜。
就連那個看起來很土的框架眼鏡,都著一秀的書卷氣。
片刻后,姜南拿起手機看時間,起道:“已經有二十分鐘了。”
李彥錚跟在旁,“我帶你去吃飯。”
“這麼晚了,就不耽誤你時間了。”姜南道,“反正我得忌口,回家煮碗面就行。”
“那不行。”李彥錚立馬道,“你因為救我傷,我怎麼也不能讓你著肚子回家。我帶你去吃清淡的,有一家粥店味道不錯。”
兩人再次來到車邊時,李彥錚毫不猶豫的上了駕駛座,牢牢掌握方向盤。
姜南剛坐上副駕駛的位置,手機響了。
蔣弈行打來的視頻通話。
第44章 完全失控于理與次序之外。
夜下的街道,車輛川流不息,車燈連綴飛馳的火龍。
車廂,姜南的手機持續不斷響著。
李彥錚扶著方向盤,目視前方,隨口道:“怎麼不接?”
“有點累。”姜南說著,摁下了掛斷的紅點。
打了疫苗,確實不太舒服,不想去應付蔣弈行。
李彥錚表示理解,“不用勉強自己應付人際關系。我度假的時候,直接關機,謝絕任何人打擾。”
視頻通話被掛斷沒多久,姜南的手機再一次響起。
這一次是來電鈴聲,還是蔣弈行。
姜南輕吁一口氣,為了避免更多的麻煩,接了起來。
“為什麼不接我視頻?”蔣弈行問。
“有事嗎?”姜南詢問。
“沒事不能給你打視頻?”
“……”
蔣弈行沒等到的回應,調整心后,用平和的語氣道,“我答應參加你公司年會,你就這種態度對我?”
中午看到回復“想”,他這一下午都有點興。
他以為終于愿意敞開心扉對待他這個丈夫。
結束今天最后一場會議,他回到酒店房間,第一件事就是給打視頻。
“你去不去。”姜南沒什麼緒道,現在連拿手機都覺得累。
蔣弈行心里的那氣還沒順下來,又聽到這輕飄飄的一句。
看了一上午的實驗數據又開了一下午的會,都沒能讓他大腦超負荷。但這一刻,他頭痛裂。
再復雜的設計,都能被拆解,再難攻克的技,都有跡可循。
唯有他的老婆,完全失控于理與次序之外。
蔣弈行靠在沙發上,抬手著額頭道:“我說了去,就會去。”
“隨你。”姜南道,“沒別的事,我掛了。”
蔣弈行放下手機,忽而自嘲的笑了下。
他想打個視頻看看,沒看,打個電話過去也沒幾句好話。
但偏偏,跟說上幾句話,就算不是好話,心里也踏實的。
蔣弈行點開姜南的微信。
自從再次加上好友,之前的聊天記錄也回來了。
蔣弈行把聊天頁面往上翻。
在這次流之前,上一次對話發生在兩個月前。
他去波士頓出差那次。
滿屏都是姜南發的圖片和消息,其中夾雜著他偶爾的回復。
會隨手拍下自己吃的餐食,會拍些花花草草,出門看到有趣的東西也會拍一張發給他。的消息沒有固定時間,但很有規律,每天發三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晚上一次。
那時候對發來的消息,他沒有刻意回復,就是習慣的看。
閑暇時打開微信,看到的只言片語,知道老婆在家等著他。
當時只道是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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