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懸不僅武藝高強，且兵法嫻，他在北疆屢戰屢勝，所以軍中很得人心。

而后更是封為了殿前司統帥，風頭無兩，不容小覷。

李燁開始暗恨自己將他打發去北疆的沖。

毅王爺卻勸李燁，大事者，首先要學會容人用人。

李燁勉強答應，心中卻很是不甘。

大雪紛飛的時節，文懸再次來到南侯府提親。

這一次，蕭檀心不顧家中長輩阻撓，執意嫁給文懸。

南侯如命，不得不答應蕭檀心。

蕭檀心怕連累侯府，自請挪出族譜，不再要南侯府的嫡的份。

婚那日，文懸立于南侯府門前，一玄戰甲，肩披猩紅大氅，眉目如刀，鼻梁那粒朱砂痣在雪中愈發灼目。

他后，是三千鐵甲兵，肅穆無聲，唯有戰旗在北風中獵獵作響。

南侯府正門大開，蕭檀心一襲素白嫁，未戴冠，未佩珠玉，只以一支白山茶簪發，踏雪而來。

“父親，母親，兒不孝。”

蕭檀心跪在雪中，朝南侯夫婦重重叩首，“今日自請出族，從此婚喪嫁娶，再與南侯府無關。”

南侯雙目通紅，抖著扶起：

“傻孩子……何必如此？”

蕭檀心抬眸，眼中含淚卻帶笑：“兒不愿家族因我蒙，更不愿……”向文懸，聲音輕而堅定，“辜負真心。”

文懸大步上前，解下大氅裹住單薄的子，而后單膝跪地，朝南侯抱拳：“岳父大人放心，文懸此生，絕不負。”

酒樓上，李燁看著文府迎親的隊伍，碎了手中酒杯。

殷紅酒混著鮮順指滴落，他卻恍若未覺，只是死死盯著雪中那一對璧人。

毅王爺按住他的肩膀，低聲道：“燁兒，你該放手了。”

“放手？”李燁冷笑，眼底一片猩紅，“父王，您錯了。這世上，從來就沒有我李燁得不到的東西。”

毅王爺卻嘆了口氣，搖頭道:

“你這子太過執拗，日后恐大患。”

文懸和蕭檀心大婚當日，沒有十里紅妝，沒有賓客滿座。

文懸牽著蕭檀心的手，走進一座雅致周正的宅院。

院中一株老梅開得正盛，樹下埋著三壇兒紅。

那是他三年前離京時親手埋下的。

“檀心，委屈你了。”他輕妻子的鬢發，“此沒有冠霞帔，沒有侯府榮華。”

蕭檀心搖頭，將青玉帶重新系回他腰間：

“有你在，就夠了。”

“此后我定當建功立業，謀取功名，有朝一日……”

文懸話音未落，蕭檀心已捂住他的。

“我嫁的是文懸。”進他眼底，“不是殿前司統帥，也不是三品將軍，只是那個為我擋刀的傻子。”

窗外，雪落無聲。

兩人頸相依，共赴鴻榻。

此后，李燁為了報復蕭檀心拋棄自己選擇文懸，和蕭檀心的婢沈如含勾搭在了一起。

沈如含懷孕后，李燁便為贖娶為外室。

如此這般，李燁還覺得不夠，便又賭氣求娶蕭檀心的閨中友徐婧儀。

徐婧儀的父親職不高，為了搭上毅王府這棵大樹，同意了李燁的提親。

而徐婧儀，其實也暗李燁多年。

婚前夕，蕭檀心上門勸徐婧儀不要嫁給李燁。

徐婧儀卻覺得，是蕭檀心自己沒有得到，所以也不讓別人得到。

好姐妹從此決裂。

徐府，紅綢高掛，喜燭煌煌。

徐婧儀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冠霞帔的自己，角勾起一抹甜的笑。

明日，就要嫁給心心念念多年的毅王世子李燁了。

“小姐，文夫人來了。”丫鬟低聲稟報。

徐婧儀笑容微滯，隨即淡淡道：“請進來。”

蕭檀心一襲素襦踏室，未施黛，眉目間卻仍掩不住驚鴻之姿。

看著滿室喜慶的紅，指尖微微發。

“婧儀，你不能嫁給他。”

徐婧儀的笑容僵在了角，轉過頭，拿起梳妝臺上的金簪把玩，低聲道：

“為什麼不能嫁？檀心，是你自己選了文將軍，放棄了世子殿下，如今，卻又見不得我好嗎？ ”

“婧儀，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蕭檀心上前一步，眼中滿是焦急，“李燁為人偏執自負，他娶你，不過是為了利用！他如今連外室子都有了，你嫁過去只會……”

“夠了！”徐婧儀猛地將金簪拍在案上，“檀心，若你今日是來祝福我的，我自是歡迎，可若你是來挑撥我和世子殿下的，就請你快速離開！”

相識十余年，這是徐婧儀第一次對蕭檀心說如此重的話。

蕭檀心怔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看向，聲道:

“婧儀…你這是…趕我走？”

徐婧儀見狀，眼神也逐漸變得抖，別過去，泄憤道:

“蕭檀心，你可知，這世上并非人人都像你一樣清高。”

站起，紅嫁逶迤如，“我生母早逝，父親只是個五品小，你知道這些年我多羨慕你嗎？”

蕭檀心沉默不語。

“現在好了。”徐婧儀著嫁上的金線凰，笑容艷麗到刺目，“你不要的，終于到我了。”

“婧儀，請你相信我……”蕭檀心聲音發，“李燁這個人，為了功名什麼都可以拋下，你嫁給他是不會幸福的……”

徐婧儀聞言，突然大笑，笑出了眼淚：“那又如何？”

湊近蕭檀心耳邊，輕聲道，“至在這整個京城，整個大寧，再也不會有人瞧不起我徐婧儀了！包括你！蕭檀心！”

蕭檀心瞳孔驟，眼底漸漸變得潤。

“你以為我不知他養外室？”

徐婧儀著平坦的小腹，眼中閃過一痛楚，“可那又如何，正妻之位，總歸是我的。這就足夠了。”

蕭檀心踉蹌后退，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閨中友。

良久后，淚水從的眼眶滲出，滴落在了腰間的那枚繡工巧的荷包上。

蕭檀心低下頭，了徐婧儀為熬了幾個夜晚繡出來的荷包，低泣道:

“婧儀……你我姐妹二人相十余年，我從未瞧不起你。”

徐婧儀聽罷，肩膀微微一，卻依舊忍住沒有看。

蕭檀心抬眸，含淚看了一眼，用手抹去眼淚，笑道:

“不管你信不信，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我更希你幸福。”

說罷，最終轉，背影單薄如紙。

徐婧儀愣愣地看向的背影，起手邊的帕子想要追出去遞給，卻沒有勇氣踏出那門檻。

數十年后，直到徐婧儀面對著蕭檀心肅穆的墳塋，才悟懂了那夜蕭檀心所說的所有話。

下章轉至妹寶和修子。

再下章寫圓滿的if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