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芳殿外,周凝音盯著皇帝的龍輦,正反復思量著自己要不要進去。
恰在此時,思芳殿里卻傳來一聲巨響,周凝音被嚇了一個哆嗦,接著,便是一陣慌的腳步聲。
周凝音心中發,連忙拉著秋容躲在了拐彎的墻角后面。
到底又是好奇疑,于是便著墻角看向殿門口。
“吱呀”一聲,殿門一開,一堆宮人正圍著李澤修走出來,李澤修袍服凌,發冠也有些歪斜,手里面拿著一方帕子,正捂著自己修長的脖子。
張寬神慌張,急匆匆地對著抬輦的太監喚道:
“皇上起駕。”
龍輦移后,李澤修放下手來,低頭看了看那帕子,恰巧出了頸側那三道痕。
周凝音見狀倒一口涼氣,連忙回脖子,將自己藏在了墻角后。
待龍輦走遠之后,主仆二人才慢慢從墻角里面挪了出來。
周凝音回想起自己方才看見的那一幕,垂頭沉思了一會兒,輕聲道:
“秋容,咱們回靜萱閣吧,看來,今日來的不是時候。”
說罷,二人便一道離開了思芳殿。
路上,周凝音一直在思忖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回頭看了一眼后的秋容,輕聲道:
“秋容,咱們許久未去思芳殿了,你可曾聽宮里人說過,端貞公主最近…是不是圈養了什麼貍貓?”
秋容聽了,疑地搖了搖頭,回答道:
“姑娘,奴婢…并沒有聽說過端貞公主養貓啊。”
周凝音聽罷,嘟囔道:
“若是沒有養貓……那陛下的脖子…又是讓誰給撓的啊。”
秋容方才躲在周凝音后,并沒有向墻外看,所以沒有看見那目驚心的一幕。
現下,周凝音嘟囔的聲音又太輕,所以,也沒聽清嘟囔的話。
秋容看著周凝音思考的模樣,略微急切道:
“姑娘,您還是先不要管端貞公主有沒有養貓了,馬上就要到端午了,若是侯夫人進宮,看見您和陛下還沒有一點進展,定然又會責怪您。”
周凝音聽了,嘆息道:
“若是母親要責怪,那就讓責怪唄。我是沒有什麼本事,不能得到陛下的垂青。只不過,這事要怪,也不能全部怪我。進宮之前,太后娘娘對著母親說過,會盡全力把我扶上皇妃的位置,誰知現在竟然不管不顧了?”
“還有那端貞公主,表面上看著那般好說話,我向提了一次引薦之事,誰知竟然沒有了下文。現如今,我還能指誰呢?總不能讓我學習周凝昔那丫頭,穿著薄紗去陛下面前跳艷舞吧?”
秋容聞言,緒也低落了幾分,嘀咕道:
“誰說不是呢,姑娘,當初,奴婢也是看著端貞公主陛下寵,才提議您去奉承。誰知,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不過是在陛下面前提一的事,竟然也不肯幫您。”
“奴婢聽說,二姑娘出事之前,也是來思芳殿哀求幫自己向陛下求,誰知后來不知怎麼,竟然沖撞了端貞公主令犯了癥。此事說來也是蹊蹺,二姑娘素日那般謹慎之人,走一步先算三步,怎麼會好端端的就讓端貞公主犯了癥呢?”
周凝音聽了,抿道:
“那死丫頭出宮前,好像說是…是端貞公主自己聞了茉莉香囊,而后嫁禍給……不過,那丫頭里面向來沒有實話,咱們未必能信得。”
秋容點了點頭,繼續道:
“確實如此,二姑娘一直把咱們視為生死對頭,說的話不可全信。只不過,姑娘,奴婢這幾日,聽宮里面那些老人的口風,說是…端貞公主不喜歡二姑娘,不想要做自己的皇嫂,所以才…使了計策故意將趕出宮去。”
周凝音聽罷,冷笑道:
“那些嚼舌頭子的,們的話更不可信。”
秋容應聲道是,卻又道:
“可是姑娘,您忘了,從前您進宮時,庶人沈氏生的那兩位廢公主,曾在花朝節上的宴會公然說…端貞公主和那時還是太子的陛下有私。陛下為了,將邊有姿的宮全部更換了長相平平的。除了那個嬋云管事宮以外,霜華殿里沒有一個能看上眼的宮……”
“此事,當時還了王侯貴公子之間的談資……”
周凝音停下腳步,似乎回憶起了這件事,皺了皺眉頭,輕聲道:
“難道你說,端貞公主是因為嫉妒周凝昔的貌,才陷害把趕出了宮?這…這不能吧……”
“周凝昔那丫頭,除了上有子妖勁以外,長的可是遠遠不及呀。”
秋容嘆氣道:
“姑娘啊,奴婢哪里是這個意思,奴婢是想說,咱們若是真的想打聽端貞公主和陛下的舊事,何不去想辦法去廢宮…找那兩個廢公主問一問呢?”
周凝音斬釘截鐵道:
“不可,廢宮乃圈之地,咱們豈可擅自進?這被人發現了可是重罪,會禍連侯府!再者說,那兩個瘋子的話又怎麼能聽得?”
秋容聽了,連忙噤聲。
周凝音嘆了口氣,對道: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只不過,我實在爬不上去也就罷了,若是再因此惹出禍事,牽連父母,豈不是變了周凝昔那小蹄子一樣下作的人?”
“先前,父親因為的事,已經在朝堂上被陛下申飭,我若是再被趕出宮,整個侯府都要抬不起頭,那才是活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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