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潯蕪聽見太后的話后,冷笑一聲,反諷道:
“太后娘娘方才還怨怪先帝他嫌棄您的出,這會子,居然又咒罵我父親出卑賤……”
“我父親文懸鞠躬盡瘁、戎馬一生,最后為了大寧,死異鄉,尸骨還被人當做籌碼。”
“縱然他只是榕文氏的一個外室子,在大寧百姓眼里,也比你那個昏庸無道的亡夫要面尊貴!”
太后聞言,怒目圓睜,吼道:
“你放肆!端貞!你怎麼敢這樣說先帝!他也是你的父皇!你這麼說他,是要遭天譴的!”
李潯蕪面上已是清淚縱橫,勾笑了笑,喃喃自語道:
“天譴?我認賊作父作母十幾載,的確是該遭天譴……”
“只不過,在那之前,你們這些有罪之人,一個都別想跑……”
太后被這般言談舉止給徹底驚駭住,張了張口,語無倫次道:
“哀家…哀家都已經把事告訴了你,你還想怎麼樣?”
李潯蕪以袖拭淚,冷靜道:
“太后娘娘方才說,先帝和沈氏都已經死掉,我想要報仇已經是無人可報……呵,您空口白牙一番話,把過錯都推給了死去的人,將自己摘了個干干凈凈……”
“當初,我父親出征后,可是您借著泡溫泉修養心的名義,下了帖子,將我母親誆騙去云招行宮的啊。”
太后聞言,慌道:
“是哀家沒有錯,可是…可是哀家也是了先帝的蒙騙與迫,當時他明明只是說心有不甘,只要與你母親…同寢一夜便好……”
“他說只要用上迷藥,神不知鬼不覺,自然也不會傷到你的母親……”
太后說到此,雙手蒙面,崩潰地哭道:
“誰知道他后來又變了卦,非要檀心給他生一個孩子出來才肯放過,哀家當時也是無奈……他拿著修兒威脅哀家,修兒那時才五歲,哀家無權無勢又不得寵……哀家也是沒有辦法……”
李潯蕪聽了,渾開始輕微抖,轉扶住椅旁邊的桌案,輕聲道:
“呵,這回我還沒有問,太后娘娘反倒是自己先待了,你午夜夢回之際,可曾夢到過我的母親?”
太后聽了,慢慢抬起頭,臉上華麗的妝容早就被淚水弄花,鉛華褪去,歲月的風霜痕跡慢慢顯出來。
苦笑一聲,怪氣道:
“夢到了又如何?是自己選的路,誰也怪不得,當初若不是先悔婚,先帝又怎麼會為了賭氣而迎娶哀家?都是因為,哀家才會心酸半生,從未獲得過丈夫的一次憐!”
“說到底,哀家同,究竟是誰對不住誰,還不一定呢!”
“端貞,如今你心生怨恨,想要拿哀家開刀,可是修兒卻和他父皇不同,是個心智堅定的人。縱然,他眼下是被你迷住了,可是你若真的對哀家了手,待他清醒過來,又如何會輕易放過你?”
李潯蕪看著那位正在威脅自己的太后,淡淡一笑,諷刺道:
“看來太后娘娘只是平時愚昧,到了關鍵時刻,為求自保,也會絞盡腦地想招數。”
“你放心,我若是真的要報仇,人選,暫時還排不上你。”
孰料,太后聽了這番話,非但沒有松口氣,反而變得更加張。
“你說你不找哀家報仇…那你可是要謀害修兒?!李潯蕪你,方才明明告訴哀家,只要哀家把事全部告訴你,你就會想辦法自己離開修兒!”
李潯蕪抿了抿蒼白干燥的,角,干道:
“自然,待到恩怨結束,我會想辦法離開他……”
李潯蕪這話尚未說完,殿門卻突然被人一腳從外面踹開。
正午時分,刺目的灑宮殿,李澤修一朝服,逆著線,面容鷙地看著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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