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潯蕪聽了他的話，緩緩睜開眼眸。

李澤修眼尾泛紅，一雙目氤氳著水，待他看到小皇妹的眼神后，他輕嘆一口氣，重新躺回床榻，手將李潯蕪摟在懷里，把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膛上，讓靜聽自己的心跳。

“蕪兒，是朕錯了，當初就該想辦法留在京城，把你牢牢守在邊。”

“……”

李潯蕪不語，只一味的任他自己腦后的發。

李澤修見不搭理自己，又輕嘆了一口氣，繼續道:

“今日，也是朕的錯，不該拿他來試探你……”

“可是，有些時候，朕明明知道這樣做不對，事到臨頭，卻又忍不住去做……心里總想著，要再確認些什麼似的。”

“蕪兒，你覺得，朕是不是真的很愚蠢，很無趣……”

李潯蕪眨了眨眼睛，枕在他的膛上搖了搖頭。

愚蠢這個詞，又怎麼能和李澤修掛上鉤？

李潯蕪從小就覺得，自己這位太子皇兄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即便是狡詐詭如先帝，也常常被李澤修算計進去。

更不用提李澤仲那個被沈氏寵壞了的蠢貨了。

像李澤修這樣的人，倘若天命眷顧，天時地利人和，只讓他占據二者，他自是能勵圖治、開創盛世。

倘若天命不顧，天時地利人和，沒能占據一者，李澤修亦可運籌帷幄、殺出重圍。

其實，他是個天生就適合做皇帝的人啊……

至于“無趣”二字，那就要看跟誰比了。

李潯蕪十一歲那年，剛被他接到自己邊教養。

格膽小怯懦，又不說話，整日里，只知道低著頭跟在李澤修的屁后面，李澤修讓說什麼就說什麼，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其余的，什麼也不敢多說多做。

那時候，李潯蕪覺得自己木訥蠢笨，簡直是無趣到了極點，生怕李澤修會討厭，不管。

可是李澤修并沒有，他平時忙碌政事，閑暇之時便教琴棋書畫，帶斗草簪花。

他帶春時放紙鳶秋千，夏時點茶打葉子戲，到了秋時分去瓊臺賞月，冬季里則踏雪尋梅。

李潯蕪那時候覺得，李澤修跟那些人傳聞里說的并不一樣，他其實是一個很有趣的人，至，是要比自己有趣多了。

李澤修遲遲等不到的回答，心頭一陣焦躁困苦，又怕再嚇著李潯蕪，所以忍著不敢發作。

就在此時，一只微涼的，的小手卻突然探到了李澤修的面頰上，李潯蕪慢慢撐起子，趴在他上看他。

庭外明月高懸，月穿過窗欞，再過鮫綃床帳，李澤修看著那雙澄澈亮如同秋水的眼眸，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李潯蕪輕輕了，皇兄那張如雕刻般廓分明的臉龐，認真道:

“皇兄，別再說傻話了，你很好，說到底，都是臣妹誤了你……”

李澤修微微一怔，手，將李潯蕪那只正在自己臉上的小手，沉聲道:

“蕪兒，以后，不許再這麼說。是朕先對你的心，到了最后，結果如何，都是朕自找的，與你沒有關系。”

李潯蕪聽了他這話，呼吸輕，閉上眼睛，哀嘆道:

“皇兄，你是天子，坐擁天下，早晚有一日，你都要……”

話未說完，李澤修便一把捂住的，笑道:

“早晚有一日，都要做什麼？充盈三宮六院，寵幸各妃嬪，早日生下龍子，好用來延續國祚？”

“好蕪兒，你現在的話，怎麼和朝堂上那些花白頭發的朽臣一個樣兒？”

“朕告訴你，朕這一輩子，只能有一個嫡長子，必須由你來生，只能有一個皇后，也必須由你來當。”

李澤修說罷，便移開自己的手，吻上了的。

李潯蕪瞪大眼眸，拼了命的往后閃躲，卻被他一把扣住后腦，加深了這個吻。

半盞茶后，李澤修才意猶未盡的松開的，盯著李潯蕪微微泛紅的臉頰，啞聲道:

“好蕪兒，朕明白你的心事。你別怕，朕如今在想辦法同北狄人涉，待到涉完畢，便將鎮國公的靈柩從北境遷回京城，再將其葬到靜國寺的后山堂上，同你的母親鎮國公夫人安葬在一。”

李潯蕪聽了，瞳孔一，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李澤修笑了笑，用自己的額頭頂上的額頭，繼續許諾道:

“屆時，朕再開宗廟，將你父親鎮國公的靈位安放進去，同你回榕祭奠文氏宗祖，還你鎮國公嫡的份，再許你承襲爵位……”

“最后，朕再昭告天下……大開宮門，迎娶你做朕的皇后……”

李澤修說到最后，語氣里是抑制不住的興與抖，仿佛懷中的小皇妹此刻就變了他的皇后。

李潯蕪卻略微出神，陷了一種迷茫的狀態。

李澤修又抱著親昵地吻了吻，湊到耳邊低聲道:

“可以嗎，蕪兒？”

李潯蕪回了神，眨了眨眼睛，看著李澤修漆黑的眼眸，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李澤修看著這副人的模樣，呼吸一沉，抱著的一雙胳膊又了，忍道:

“你白日里說，你的子好了，那今夜……可以嗎？”

李潯蕪這才知道，原來他問的不是自己愿不愿意做他的皇后。心底里稍微松了口氣，卻又有一惆悵。

看著李澤修的眼神，忽然有點不忍心拂他的興。

李澤修看著李潯蕪僵住的神，還以為是不愿意，于是便吸了一口氣，松開了自己的手，理了理自己的寢，遮擋住下半的風景，啞聲道:

“時辰不早了，蕪兒先睡吧……朕…再去沐浴一番……”

他正要轉下榻的時候，后的子卻突然勾住了他的脖子，而后，便是兩片極溫馨香的了過來。

李澤修只愣了一瞬，下一刻，的火焰“噌”的一下燃燒起來，他一把攏住李潯蕪的子，翻將在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