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
不管是因為什麼,的心都已經失控掉了。
林冬序幫程知往杯子里倒了點酒。
程知抬眸看了看他,然后才注意到紫紅酒沿著杯壁緩緩流淌進杯子里,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
在林冬序把酒杯遞給后,就和他了下杯,隨即抿了一口他帶來的好酒。
“唔,”程知很喜歡這個味道,“好喝誒!”
雖然有點苦,但口,味道很醇厚,讓忍不住回味。
說完,又貪杯地喝了一口。
這幾天開始吞咽疼痛的林冬序剛皺眉咽下果,就見饞地喝起來沒完。
他失笑,提醒:“慢慢品,不要喝太急,也別喝太多,這酒珍藏了好些年,勁兒比較大,很容易醉。”
程知點頭,聽話乖巧地答應:“好,那我慢慢喝。”
然而,到最后還是喝得醉醺醺的。
兩個人已經吃的差不多,程知離開餐桌,蹲到沙發旁,開始給自己戴手鏈。
清醒時還知道要矜持,想著等他走后再戴上,但顯然這會兒的程知已經不記得自己得矜持了。
認認真真搗鼓了半天,都沒能把手鏈戴好。
不是手鏈掉了,就是鎖扣扣不上。
林冬序還坐在椅子上沒挪地。
他就這麼側,將手隨意搭在椅背上,饒有興致地看著。
越看越覺得,喝醉的真可,還有點傻里傻氣的。
直到氣惱地喊他:“林冬序!”
“哎。”他忍著笑應,同時起走過去。
程知不高興地說:“你買的這什麼呀?好難戴!”
他樂得不行,看到禮時還說很喜歡呢,這會兒卻嫌棄了。
林冬序在面前蹲下。
他起手鏈,讓抬高一點手臂,而后將手鏈給圈在手腕,把鎖扣扣好。
“還有這個,”程知又拿起那條項鏈遞給他,“你幫我戴。”
醉鬼從不講道理,所以按照說的做就好。
林冬序接過項鏈,將鎖扣解開,然后稍微湊近。
在把鏈條沿著細長白皙的脖子送到后頸時,他不得不將披散的長發輕地撥到右側肩前。
林冬序和程知湊得很近,他低著頭,微屏住呼吸,神認真地把項鏈給戴好。
就在林冬序松開手,往回退離的那一剎那,他聽到程知問:“好看嗎?”
林冬序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垂眸和跪坐在地上的程知對著。
眼前的穿著一條收腰的杏白針織連,襯得格外溫知。
此時配上紅的四葉草鏈墜,讓本就白皙亮的更顯瓷白。
林冬序的結滾了下,嚨因為這個吞咽的作又疼了番。
他看著清澈的眼睛,無法撒謊。
“好看。”他說:“很。”
程知依然仰頭凝視他。
又像小孩子耍脾氣那般要求他:“我自己戴不上,以后都由你幫我戴好不好?”
林冬序微抿,沒說話。
的手摁在地上,上半湊近他,輕喃的話語像在撒:“好不好?”
林冬序腔里的心臟逐漸失控,呼吸也開始變。
離他太近了。
他不說話,程知好像也不介意。
只自顧自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林冬序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繼而抱住了他。
林冬序驀地愣住。
他的雙手虛虛懸浮在腰,手指用力地握拳,手背和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忍著、克制著,又痛苦地掙扎著。
最后,在殘存的理智下,林冬序選擇了推開。
程知卻不肯撒手。
“程知,”林冬序徹底心慌意,他抓著的肩膀要讓松開自己,皺眉喊名字:“程……”
程知將下擱在他的肩膀上,歪頭在他耳邊呢喃:“林冬序,我想抱抱你。”
語氣懇求:“讓我抱抱你,不要推開我。”
說到最后,的聲音都委屈地泛了哽。
林冬序突然就再也無法把往外推一分一毫。
他僵著,任抱著自己。
腦袋里全然混。
在此之前,他從沒想過,程知會喜歡他。
真的從不敢想。
他以為只把他當一個知心朋友。
可是醉酒后的種種行為,都在表明對他是什麼心思。
不是單純的朋友,也不僅僅只是靈魂契合的知己。
而是想要把他據為己有的慕。
喜歡他。
他也很喜歡。
然而,他們本無法長久地在一起。
那還有必要開始嗎?
林冬序甚至在想,等他死了后,該怎麼辦?
直到他突然聽到難過的啜泣悶悶地從他側頸傳來,林冬序惶然清醒。
也是這時,他才發覺,自己脖頸間已經被哭了一片。
程知覺得很難過。
明明他就在眼前,正很用力地抱著他。
但,就是無法安心。
只要一想到他的生命已經進了倒計時,就特別難,左腔里的那顆心臟疼到連呼吸都費力。
清醒時擁有的那些樂觀和通,此時此刻全都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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