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淩晨三點不睡是在幹什麽？……

在黎驥程的幕後指點下, 明珠以相當迅猛的速度拿下了幾樁生意，全是從明盛集團虎口奪食，薅盡了羊。

被黎驥程罩著, 藏得很好。客戶那邊也嚴，本著事以的原則沒有對明盛集團那邊的人太多。

結果就是從明面上看, 黎驥程回國後養蓄銳, 蓄勢待發, 終于在半年後對他們了手。

黎驥程十年前就因和明老爺子意見不合, 一拍兩散, 順理章地和明盛集團了勢不兩立的對手，當時他以一己之力包圍了整個集團，將明盛集團的價打下了百分之三十, 讓其市值一夜間蒸發了上百億，險些把商戰打金融戰。

如今他再次對明盛集團造了威脅，威懾力十足地讓他們吃了悶虧, 倒也合合理。

明珠這只雛鳥躲在他的羽翼下神氣地抻著腦袋嗷嗷待哺, 仗著黎驥程強到可怕的實力，毫不覺得自己把鍋甩給黎驥程背有何不妥，一聲不吭地著他投喂的勝利果實。

最近明盛集團的各個部門皆如臨大敵, 銷售部那邊傳出了“看吧，我早說他來之不善”之類的馬後炮，人事部那邊在招人時則把簽競業協議當作了頭等大事，采購部那邊失了一員大將了一鍋粥, 已然暴出了打不過“寶嘉”的劣勢。

想當年明盛集團何等威風，掀起了人盡皆知的收購狂，將同行業的小公司打得毫無生存空間後一舉吞并，了上海最大的外貿集團, 跟世界上百分之七十的國家都有貿易往來。

現在看來，不過是金玉在外，敗絮其中，僅剩個華而不實的空殼撐著，隨時都可能因為家族紛爭發而土崩瓦解，換外人評價一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明珠要的就是這匹瘦死的駱駝。

整頓它，然後讓其在自己的管理下發揚大。

到其他公司上班也不過是刷個資歷，免得將來下面的人不服管，總想著推翻的統治。

畢竟打的是長期穩坐江山的主意。

一方面等著黎驥程不計得失地給輸，另一方面，也在自己充電學習，不斷完善自己的各方面能力。

越是臨近年關，手裏的業務越是繁忙。

平安夜和聖誕節，全天都在線上線下討好客戶，進一步將客戶資源轉向自己的人脈圈。

本以為年夜能輕松一點，想著和黎驥程去外灘看年的煙花，結果因為臨時出現的工作做了一晚的Excel和PPT。

第二天一早，想著給黎驥程發個新年祝福吧，絞盡腦想了一百多字的吉祥話給黎驥程發過去，本意是想向他討個紅包。

誰知紅包是沒有的，等待的是一堆需要為客戶量定制的方案和亟待整理的客戶信息。

說好的他們銷售部不加班呢？

明天可是法定的國假。

要鬧了。

于是戲上，給黎驥程發了一大段話抨擊他說話不算話：[你們男人果然是善變的，職前人家小甜甜，職後人家打工人，說好了不加班，直接把休息日占，活該我苦守寒窯，活該我挖野菜，誰我信了男人的，嫁給了騙人的鬼。]

發的巨不正經，一看就是在開玩笑，黎驥程卻專程打了通電話給解釋，看著像在哄。

“年底了，就要開年會了，各種獎項的評選也在籌備了，哪怕只是表面功夫也要做足，不然難以服衆，董事長到時候也會在臺下看。”

明珠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今天莫名不想講道理，驕傲地臭屁道：“董事長就不能懂點事嗎？我可是本季度的銷冠誒。就憑我是銷冠，這個獎也得給我頒。我才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反正我是銷冠。”

黎驥程幫奪了那麽多資源，不是銷冠才怪。

可為了不惹人眼紅，都不敢在同事面前直腰桿提起，心裏卻喜不自勝，這些天快憋瘋了，也只敢在他面前瘋狂找存在。

這副生龍活虎的樣子大抵是可的，黎驥程嗓音含笑，語氣溫，卻依然在給講大道理：“就因為是銷冠才要上臺發言。你說你職第一年，也就半年的績能拿得出手，上臺怎麽說？不得找點假大空的容，上點價值來富你的演講詞？那些虛的東西怎麽落到實，顯得有說服力，還不就是靠這些表面功夫？平時我不要求你表現得多勤，該作秀的時候還是要配合大家演一演。”

明珠固執地頂：“不，我就要做一個真實的人。”

黎驥程那邊沒了聲響。

明珠害怕他真因為工作上的事生氣，連忙嗔地說道：“孩子犟的病老不好，多半是皮，打一頓就好。我都已經把該辦的事辦妥了，獎勵什麽時候能兌現啊？還有那些要算的賬呢？一百多了嘞。讓我記著有什麽用？你是不是年紀大了不記事，這種事還得我來提醒，做得真的太不到位了，必須嚴肅批評。”

黎驥程聽著不餘力的挑釁反倒笑了：“現在不是之前疼得坐不下跟我抱怨的時候了。你腫著屁坐立難安的樣子我都替你害臊，到時候傷口一就疼，怎麽見同事和客戶？”

明珠冷哼：“說白了你就是把我當勞力待。我就問一句話，老東西你到底能不能行？不行我——”

黎驥程沒關注對他的稱謂，卻因為沒說完的話較起真來：“不行你打算怎麽辦？”

明珠沒臉沒皮地小聲道：“我就給自己買一堆小玩自給自足去。這四舍五也算是生理方面的需求吧，你說話不算話，我只能將就著自己解決了。反正現在的玩款式多，功能齊，做工又好，續航還持久——”

黎驥程冷聲打斷：“真長大了，跟我說起這些都不知了是嗎？”

他沒反應不樂意，有反應真畏懼，又因為他的斥責鬧脾氣，不知死活地反駁：“明明是你自己不解風，反過來怪我不知廉恥，好沒道理。你總共也就比我大八歲，我尊敬你，你一聲叔叔，你還真拿自己當長輩了。要不是你執意不談，我們發展到今天怎麽也該是令人羨慕的關系了，可你非但不給我名分，不對我負責，還要站在道德至高點上譴責我，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電話裏傳來了黎驥程重的吸氣聲。

過了片刻，他喜怒不明地問：“這些都是你的真心話？”

明珠自我意志上頭，頭腦一發熱，竟大著膽子正面回應：“本來就是！你要我做獨立自主的強人不就是嫌我賴著你給你添了許多麻煩，想早點把我甩出去嗎？怎麽就不能有休息和快樂的權利了，各種社會份和標簽的疊加難道不是另一種剝削嗎？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也是一種失權啊。我就是要解放天，放飛自我，做回自己。好了，不跟你廢話了，我這就去挑小玩，我的權利！”

黎驥程依然十分克制自己的緒，沒有當場發作，只是對說：“開年會前我不跟你計較。等年會告一段落，我們再聊聊。”

他這撂狠話的水平和小學的時候一個樣。

不，小學可不揚言說“你給我等著吧”，因為會被對方漫不經心地回答“我等著”。

都是直接幹的。

撂狠話的都是慫包，略略略~

明珠故意冷笑了一聲才掛掉電話。

在年會到來之前，都可以隨便得瑟。

掛了黎驥程的電話，明珠越想越覺得自己說得有道理，抱著關自己的心態給自己下了好幾個私發貨的單，晚上悄咪咪自己玩。

就是要隨心所做人。

唯一的壞就是不是懂得節制的人，睡前要玩，半夜醒了要玩，早晨還得再來一發，導致玩盡興後每天的睡眠時間不足四小時，白天只能帶著黑眼圈去上班。

黎驥程都看在眼裏，但因為那天說了大逆不道的話，接下來的日子都不冷不熱，除了工作方面必要的流，不說其他話，自然也不管束。

沒人管著，越來越過分，放浪形骸到在餐桌上，也能隨意和不懷好意地凝視的男客戶開黃腔，反將對方說得難為。

當天一向沉穩的黎驥程失了態，徒手碎了一只玻璃杯。

但他還是說到做到，在年會到來之前，都沒有給教訓。

明珠開始逐漸覺得理虧，也發現自己對能由自己掌握的刺激産生了免疫，單純的DIY已經不能讓驗到最初那種罷不能的滋味了。

恰好Deepseek橫空出世，所有人都在做各種嘗試，掀起了狂熱的AI風。

也想試試看，能否乘著這時代東風，出一個能全方面滿足自己需求的虛擬男友，并截屏回味，再發給微信上的文件傳輸助手備份。

備份這個環節不是特意要做的，而是之前形了“工作留痕”“保留證據”的習慣，下意識完的。

只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鞋？

毫無意外的，在其中一次傳輸過程中，發給了同樣被置頂的黎驥程。

不過也會一秒撤回，然後若無其事地裝傻。

他們不是在冷戰嗎？

沒事的。

可萬萬沒想到，第二天一早，黎驥程的回複會驟然出現在他們的聊天框。

[淩晨三點不睡是在幹什麽？]

之前還嫌某些男人管人熬不熬夜管太寬。

結果在看到這條消息的一瞬間，可恥地來了覺。

就是欠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