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年紀，經歷了這個多事，已經無所謂旁人的眼想法了，再榮耀不過如此，再不幸也就重新回到太廟裏去，人走了都是黃土一抔。

“三歲看老，從上說，你父親太宗皇帝其實是很爛漫、好鬥心不強、溫和而寬厚的人。你應該明白，這并不是皇位的最好選擇，他天賦也不在此。”

這話衛卿珩確實反駁不了，他心裏清楚這一點，尤其到了晚年，後者的特質表現得非常明顯，確實不好爭鬥、不喜競爭。

“高祖最出的武力和統帥，其實是讓祿王繼承了去，”莊氏微笑著看他，“但你父親有一個誰也比不上的才能——他的自制力驚人。在書房學會的第一課，便是克制，實際上我想克制與容忍幾乎是他皇子時期的主調？他是在夾中生存的。”

莊氏微微嘆了一聲，衛卿珩心也滿是慨。

燕雲作時，正是先帝為養子從快要繼位到繼位早期，那些時日尤其艱難。

當時不僅是後宮裏燕雲和珍妃鬥法，前朝世家也在控制著朝堂，同時手向皇嗣。

高祖只能一個個填補窟窿，卻做不到一步登天，是太宗先帝繼位之後，一點點地把疏都補起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他教給你的首要，也一定是自制。他憑借這種遠超常人的自制力，能將攻克一遍遍地完，所謂書讀百遍其義自現，當他真的達到了足夠的量的時候，他自然便能學會、也因此擁有了某方面的能力——”

“這是一種強大的學習力。當同類型的事，譬如說寫詩、寫文章、寫政論，都積累到一定量的時候，每種都會了，那他在文墨上的水平一定會很高。同樣的，文墨是、治國是、治家也是……”

莊氏說的好的，但衛卿珩不明白為什麽要說這些。

當然，容上是沒有錯的，先帝的優秀毋庸置疑，他也確實是這麽教他的，克制也好，其他也好，確實是如此。

直到莊氏終于轉到了正點上，這段話一出來，衛卿珩就明白的意思了，或者說他意識到，想要試探他什麽了。

“說句托大的話，當年太宗皇帝最初其實是想要仿效最後的我們——高祖和我。不過他和先皇後卻沒有能夠抗住，但這後果無法挽回、也沒有試錯的機會。另一角度說，他的彌補就是培養出你、他最的人拼盡一切生下的孩子。”

衛卿珩下意識地抿了一下。

這是個很嚴肅的話題，非常不好接，但太皇太妃莊氏已經先開了這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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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