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周。◎
“這個不夠正吧?”
衛卿珩看著給大兒樂樂包裹的襁褓,看起來不是非常滿意。
抱著樂樂的娘立馬不安地跪了跪,然後連忙去換一樣新的。
而照顧著安安的娘也有幾分不安,只是和睡著了的樂樂不同,清醒的安安賴在親娘的懷裏,抓著襟不肯放開。
天氣到了六月,熱了不,兩個娃娃上的服都輕簡了,但大日子不敢馬虎,外頭要再套一個襁褓。
小服倒是提前準備好的,到了時辰穿上就沒問題,結果不知道衛卿珩是太高興了還是怎的,看了半天都不覺得滿意。
“娜良娣來了。”
“哦。”他應了一聲,想從懷裏把安安接過來,小娃娃不給面子,抓著親娘的手指不肯放開,還對他吐口水。
旁邊伺候的嚇了個半死不說,衛卿珩倒是立馬笑了出來,安安也笑,還覺得好玩,繼續“啊啊”地流口水。
戴玥姝顛了顛,把安安哄好了之後才送到衛卿珩懷裏。
“你也別和他鬧太久,一會就該來人了,你還要到前頭迎客呢,弄一口水再服皺的不好看,換服都要來不及。”
“我有數呢。”衛卿珩一邊豎抱著安安,一邊輕輕地拍著他的背。
“你也快去換服吧,要花不時間呢吧?”
“真的沒問題嗎?”
“沒有,”衛卿珩自如道,“有我在你還不放心嗎?”
“……”
戴玥姝懷疑地看了他兩眼,就是發現有了孩子之後他越來越稚,才覺得不放心的。
平時雖然也玩寶寶,但衛卿珩逗起來可比狠多了,是非得快弄哭了兩個娃娃再去哄好才算高興了,把伺候的娘等人都嚇得不敢吱聲。
戴玥姝在心裏猜測,他們大概私下裏都嘀咕他呢——當爹的玩不減反增,外人還以為他穩重了許多呢。
要不是他也是真的疼孩子,一切都著最好的來,照顧也是從不允許打馬虎的,旁人都要以為他是不喜歡這對龍胎了。
不過他說的沒錯,戴玥姝時間不多了,得趕換服梳妝。
今早上的時候樂樂本來還好好的,結果尿了之後不知怎的就哭了起來,怎麽都哄不好,最後送到戴玥姝這邊,可給心疼壞了。
樂樂哭的時候,安安也會到染,本來才吃完一頓睡著,結果立馬也跟著哇嗚哇嗚地哭,他們兩個是廢了很大的勁才弄好。
兩個娃娃在他們懷裏小睡了一覺,樂樂還沒醒,安安就剛剛醒了,抓著不放,這才一直弄到了現在。
好的是雖然哭了不短的時間,但沒有傷到子,嗓子還是好的,聲音響亮,另外便是面上也沒留痕跡,現在補足了睡眠也就差不多了。
“你去替我傳個信兒,麻煩娜良娣辛苦一下,你先去和一道最後掃一遍,確定不會有紕再回來複命。”戴玥姝吩咐蘇梅,“如果我這還沒弄好,但客人來了,娜良娣先在前頭接應一下,一會茜你去幫一下,若是沒有則讓娜良娣照看一下兩個娃娃,一早和我說了一定會幫我看護好孩子,還讓我不要和見外。”
戴玥姝笑笑,雀梅給盤發:“我才不和見外呢,就要照顧兩個‘小魔頭’。”
衆人都笑了。
大家都知道娜良娣護兩個娃娃,像是護自己的孩子一般,之前看見了兩個寶寶眼睛都移不開的,亦步亦趨,很是疼。
和樂樂不知怎的很是投緣,樂樂是看著和誰都親近,一張笑呵呵的蘋果臉蛋,但實際上確實只親近親爹娘,後來有了娜良娣就又多了一個,兩個人是能玩到一起去的。
相比,安安就更不好伺候一些。
大概是繼承自他父親的吧。
前頭的事調查的結果還沒出來,不過中飽私囊的事基本屬實。
現在衛卿珩在調查的是銀子的去向、數額,還有這麽多年下來,這群蟲蟻挖出來的空究竟有多有多大,涉及到了多人員和渠道,不出意外當今也是不會放過的。
“和四妃有關。”衛卿珩和過底,“貴妃被借了勢,但本人確實是不知,只能說……下不嚴,手頭的人也不幹淨。我估計不管怎麽,父皇是會保下來的。”
戴玥姝也有點弄不清楚衛卿珩的態度,說他討厭貴妃吧,這確實是事實,甚至他的反在看來已經算是非常明顯,幾乎是不加掩飾的地步了,當然作為太子他并不會直接對上庶妃,而貴妃基本上也不會招惹他或者興慶宮。
貴妃是個奇妙的人,心眼很小,幾乎只放下了當今一個人,連娘家楊氏都不見有多麽照顧,別看楊家得到了不小的榮譽,一直得當今的照顧和看重。
衛卿珩的意思也基本上是會稍微放過貴妃這邊,雖然尋常調查到人手下做了錯事,都會懷疑幾分上頭的主子,譬如四妃那邊都是這樣的,但他確實不知道是出于對當今的考慮還是對貴妃的“瞧不上”,他倒是真的沒有將此事發散到貴妃上。
戴玥姝自己也猜測,能送出宮去買賣,包括很久之前茜和提過的向宮外送信等的渠道,應該是四妃裏某一個或幾個經營出來的。
貴妃對娘家不算關照,唯一在意只有當今,那需要關照娘家的,可不就是只剩下將家族看得非常重的幾個世家妃嬪了嗎?
只能說是都有嫌疑,是誰,戴玥姝和衛卿珩都還沒查完全呢。
“主子放心,”蘇梅回來稟報,“都查了一圈了,祿寺態度也客氣,尚食局也很知識趣。”
“知道了。”這次自然是不會有尚膳監的參與了,畢竟是雷霆之威要落下來,哪有通融的權力,戴玥姝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還沒懂事就被做了筏子,涉及到這種紛爭裏面去。
尋常宴會那是劃一個賓客的到達時間範圍,早一點晚一點,基本上都有客人自己選擇。
什麽份的就在什麽時間段區間,基本上大家心裏都有數,就這些娛樂,這麽多年宴會下來,哪還有什麽不認識的。
但宮裏的宴會不同,該什麽點就是什麽點,早了進不了宮,晚了算是對天家的冒犯和失禮。很有人會想拿自己和全家的命去試探這種規則,請帖裏面說了時辰,那就是什麽時辰,寧可提早到宮門口等著候著。
衛卿珩作為太子一早就到興慶宮開宴迎賓客的地方等著了,他邊人都有經驗也很機靈,早給他準備了簡單的吃食,保證他即使在宴會上吃不了什麽東西,也不會真的壞了肚子,更不會空腹喝酒傷了。
戴玥姝這邊也差不多況,還在盤頭發的時候就已經同時很快地在用點心了,湯湯水水的是不好用的,怕到時候頻繁想去如廁。
“主子果然彩照人,明萬分。”
“娘娘今日必能驚豔四方,人知道天上仙子之容是何等綺麗。”
……
衆人紛紛說著吉祥話,但看著戴玥姝如此明豔,誇贊的言辭倒也不全是吹捧,至說的都是真心實意,完全不會有“昧著良心”等不好的覺。
很快,來賓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聽說當年這位娘娘在宮選秀時,曾經得到當今欽口稱贊的“天香國”,原材料想見慣了人的皇帝,怎會出口如此驚嘆,但真正見到了人才不得不承認,即使是已經了兩個孩子的親娘了,這位昭良緣依然漂亮的人說不出話來。可謂是人比天仙,真的難于匹及。
畢竟是在興慶宮裏,衆人心裏就是再有想法也不會做出任何失禮的姿態,即便心裏想著和太子和皇孫,攀上關系也會保持基本的面。
戴玥姝娘家也進來了,不過祖父戴辸仍然沒有複,不知道是真的以後不打算仕途了,還是有其他的原因在。聽太子衛卿珩說他之前去試探過,但不太好說,暫時還是不會有變,總歸這種前頭的事,不會讓戴玥姝知道太多。
至于父親戴宇,他還在任期之,輕易是不可能從地方上回到京城來的,不過沒多久之後就要有考核和職大調了,想來到時候可能會有一些和往年“不一樣”的結果。
進宮來的是戴玥姝親娘戴夫人,還在京城裏,等過了外孫的抓周禮,就要準備回去地方了。
祖母有個兒子戴宇掙來的誥命,從五品員之母,這份也不是不行,但他本人更傾向于隨著夫君、戴玥姝祖父一道,白便白了。
但聽說前幾日晚上吹了點涼風,生了病就不好再進宮裏來了,自己也怕傳給兩個曾外孫,戴玥姝這邊就以太子的名義給賜了藥,聽說問題也不大,畢竟年紀也大了,小小病的無可避免。
每個人都滿臉的笑意,說著吉祥祝賀的話語。
眷們和男賓分開,男子那邊被衛卿珩攬過去應付,眷們則到了後院這邊。
戴玥姝有了封號,到底是不一樣了,大家都估計未來至是四妃之一,按著目前的況看,當下一個寵妃的珍妃或貴妃也不是不可能,尤其還有掌家權。
戴玥姝言笑晏晏地走出來時候,衆人呼吸都放緩了。
一衆年輕的年長的,說各個都要麽氣質不錯要麽容貌不錯,再怎麽裝也是靚麗的,但是生生昭良媛了下來。
一系水紅的長,走時邊如水波一樣,漾碧波,定睛看去才發現這錦緞不料能在不同的自然下呈現出不同的彩,當真是流溢彩。
佩玉鳴鸞,珠釵黛,腰肢纖細得簡直人不敢相信這是懷了雙胎的人恢複之後的模樣,尤其那的,白得剔如玉,幾乎可以和生下的兩個嬰兒相媲了,當真是潔白若雪。
“諸位客氣。”
笑笑,一榮華氣度,珠釵玉飾,直人不敢直視。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想著:
這便是寵妃該有的樣子了。
不到這樣的奪人眼球的容,大家都不覺得是能夠得了太子獨寵的人,但看到了本人,他們便明白了這其中的可能。
正好,風輕雲淡,紅葉落在褐的泥土地上,偶爾雀鳥飛過,一陣清啼。
不知道是本如此,還是上華麗的首飾人覺得刺眼了,戴玥姝上仿佛籠罩了一層薄薄的暈,輕朦淺淡,渾那仙氣勁兒便更分明了。
賓們圍著說吉祥話,偶爾視線掃過和一并坐著但主居于下位的另一位侍妾娜良娣。
這位狄國來的和親公主也是頭一回出現在衆人的眼裏,的容貌不是大家能接的那種,到底是異邦人,心裏會有咯噔,但不代表娜圖雅長得不好看了。
仔細看去,那一雙藍眼睛便是尤其漂亮,視線只會落在旁邊瑰麗如寶的昭良媛上,或是仔細地盯著兩個孩子,不過更多時候似乎都在發呆。
戴玥姝就是帶娜圖雅來見識見識的,以後們兩個可能還會面對不這種宴會的場面,娜良娣畢竟位份在這裏,總不能一直躲在後頭,而且按照戴玥姝的估計,其他侍妾能上來的可能也不大了,至剩下大部分都是要熬資歷,多半不會出現“跳躍”晉升的,那可不就是只剩下頂在前頭了。
“大公主醒了?”
戴玥姝一頓,便人把兩個孩子一起抱出來給衆人瞧瞧。
安安和樂樂是他們自己私下裏起的小名,明面上這兩個還是興慶宮的大公主和大皇子,男分別序齒,都是皇孫輩的,暫時也不會和其他家的放在一起排,當然他倆不到三四歲,大概也不會被記在冊上,怕留不住平白人心傷。
至于以後會不會宮裏皇孫輩放到一起,那還要看當今的意思,不過年紀大的人喜歡小輩是很常見的,當今也確實喜歡熱鬧些的場景,就像是今夏在錦繡園,還特地四皇子家的家裏幾個小的一并伴駕了,五皇子也帶去了自己的庶子,哪怕他們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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