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林語曦挑了個特殊的時間，到達云圖。

前腳剛到，林芳芳后腳也到了，穿一套大紅的西裝，手拎一只上百萬的鱷魚皮包包，整個人氣勢全開。

看到林語曦，林芳芳挑眉調侃道：“來得巧。”

林語曦用笑化解尷尬，“這不是等林董來給我撐腰嘛。”

“想要我給你撐腰啊？”林芳芳突然走近，手攬住林語曦的肩膀，“這樣夠嗎？”

突如其來的舉讓林語曦愣在原地。

“怎麼，嚇著了？”林芳芳語氣戲謔，“覺得堂堂云圖的林董冷酷無，辣手摧花，手下的人只有茍延殘的余地？”

林語曦立刻搖搖頭。

林芳芳笑了笑，摟著繼續往前走，“說真的，要不是有你，憑陳強的水平，研發部每年的業績怎麼可能名列前茅。”

被如此恭維，林語曦已經不知今夕何年了，抿了抿，小心翼翼地問：“林董，你已經決定好要離婚了嗎？”

“誒，別林董，憑你我現在的關系，太疏遠。”

“林姐。”

“這還差不多。”林芳芳角輕彎，“說起男人啊，那就像廚房里的調味料，偶爾吃一次新鮮，天天吃，容易吃壞肚子。”

林語曦覺得有道理。

此刻正逢早午之間，公共空間里冷清得幾乎沒什麼人，兩人徑直走電梯。

李芳芳不經意問道：“對了，聽說你請過一次產假，也是吃壞肚子了？”

話題突然拐到自己上，林語曦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抿了抿道：“算是吧。”

“行，難姐難妹，我林芳芳更稀罕你了。”

林語曦實在沒想到林董私底下是這樣的人，笑了笑，心想那一掌挨得不吃虧。

“那現在如何？”林芳芳湊近，悄悄地問，“是飛出牢籠了，還是深陷其中啊？”

絕對算不上飛出牢籠，但也沒有深陷其中。

從一開始對傅庭川小心翼翼到近乎卑微的境，變現在能公然冷臉相對，好像越來越能放下了。

如果說校園時期的暗是一顆酸的橘，那現在，這顆橘已經開始腐爛了。

林語曦模棱兩可地回答林芳芳：“應該快了。”

“行，我手頭有大把的律師資源，擬協議還是打司，一個人搞不定，就幫手。”

“沒問題。”

電梯門打開，兩人有說有笑地從里面走出來，恰好經過秦若詩面前。

林芳芳突然停下步子，松開林語曦，“秦小姐是吧？”

秦若詩從怔愣中反應過來，立刻揚起一個微笑，“是，初次見面，難為林董記得我。”

“怎麼會不記得。”林芳芳表達出友好的善意。

秦若詩可是有史以來，傅總第一個安進云圖的人。

眾所周知，傅總娶現任妻子只是為了解決當年的爬床丑聞，等一切風平浪靜，遲早是要離婚另娶的，而秦若詩很可能就是傅總的下一任妻子，提早混個眼，百利而無一害。

林芳芳收起思緒，帶著林語曦往研發部的方向走，回頭對秦若詩道：“工作順利。”

“謝謝林董。”

等到兩人走遠，秦若詩臉上的笑意落下來。

林語曦不是被開除了嗎，還被扇了一掌，怎麼現在又和林董有說有笑的？

秦若詩連打印的事也顧不上了，快步追著兩人的背影，回到研發部。

“來，各位聽一下。”林芳芳拍了拍手，“我宣布，從今天開始，由林語曦暫任研發部總監之職。”

一眾同事猶如晴天霹靂，被雷得說不出話來。

林語曦一個普通員工，靠拍林董的馬屁就躥上了總監之位，他們研發部還有未來嗎？

林芳芳掃視四周，字字鏗鏘有力：“有異議的，現在就提出來，過期不候。”

眾人面面相覷，隨后各自低下頭，默默工作。

槍打出頭鳥，在絕對的話語權面前，誰能有勇氣質疑。

更何況陳總監都已經被開除了，現在公開反對林語曦，豈不是等同于作繭自縛？

“行，沒意見的話，各自都忙起來吧。”

宣完畢，林芳芳帶著林語曦走進總監辦公室，指著幾個大件說：“過幾天會把陳強的東西都清空，有什麼缺的，隨時通知行政部門。”

林語曦環視了一圈，對辦公室的基礎設施還滿意的，“等我轉正了再布置也不遲。”

“行，隨你。”

中途，林芳芳接了個電話，說有商務事要談，匆匆拎起包，囑咐了林語曦幾句。

“沒事的林姐，你去吧，我會好好加油的。”

待林芳芳走后，林語曦把自己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拿出來，放置好，總積只占據了偌大辦公桌的一角。

林語曦搖了搖頭，又“嘖”了一聲，總監的專屬福利，還真舍不得放手。

—

辦公室外，幾個員工聚在一起，在私底下討論著。

一位男同事猛地一拍桌子，憤懣不平，“我不服！今晚我就投簡歷！派個人來給我當領導，這研發部是沒法待了！”

有人質疑：“人怎麼了，林董難道不是人嗎？”

“那能一樣嗎？林董出科研世家，爺爺是國家科學院的，是高校教授，父母也不賴，林語曦一個未婚生子的，怎麼能和林董比？”

聽到“未婚生子”四個字，秦若詩猛地抬頭看過去。

繼續聽了一會兒，但他們討論的容似乎和剛才聽到的毫無關聯。

應該是聽錯了。

林語曦這材和狀態，怎麼看都不像是生過孩子的人。

另一頭，李駿澤看到秦若詩投來的目，大腦逐漸發熱，一顆心控制不住地跳。

之前研究小組聚餐，傅庭川親自來接秦若詩，應該不是出于人的原因，那麼最大的可能是：秦家和傅家好。

但京市似乎沒有姓秦的高門貴族……不礙事，秦若詩本人和傅總好，那就夠了。

李駿澤整理好著裝，起朝秦若詩的工位走去。

他在原本屬于林語曦的位置上落座，解釋道：“若詩，有些同事喜歡逞一時口舌之快，你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