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聞阮的生日宴,對姚威非常重要。
商界,政界,上流圈,圈......各界名流他都送了邀請函,與其說給聞阮過生日,其實更像他自己的名利場。
他很重視,宴會現場奢華至極,他為自己謀利,也給足聞阮面子。
但是,生日宴開始,聞阮竟然沒來,手機關機找不到人,不止聞阮,連賀爭的手機也關機。
姚威的第一反應,是這夫妻兩聯合起來耍他,畢竟兩人都是膽大包天的子,能做出來這種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姚威的臉在四周越來越多的議論聲中徹底沉下去,等到七點半,終于送客。
姚家的客廳里,等人走完,他推倒了摞起的十層高香檳,怒氣滔天的讓人去找夫妻兩。
賀珠在旁邊嚇得不敢吭聲,此刻怨極了聞阮,心說姚威主給辦生日宴,多大的榮耀啊,竟然在這麼重要的場合放鴿子。
還連累賀爭跟著遭殃!
姚曼沒來,姚天禹來了,他剛到沒多久,特意回來看熱鬧的,他覺得姚曼今晚肯定要在宴會現場鬧事。
沒想到姚曼沒來,把父親氣河豚的是聞阮和賀爭。
以他對那兩口子的了解,不應該啊,兩人現在明著暗著跟他較勁,惹怒父親對他們有什麼好?
可若不是故意,怎麼同時關機了?
姚天禹想不通,姚威也想不通,所以更生氣,大發雷霆時,手機突然響了。
...
半個小時后,姚威和賀珠匆匆忙忙趕到醫院,姚天禹也跟來了,他是跟來確認賀爭死沒死的,聽說賀爭出車禍了,他這一路別提多高興了。
詛咒了一路,希到了醫院就能聽到賀爭救不活的好消息。
到醫院先看見的是一淋淋的蔣青延。
手室的燈還亮著,蔣青延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不停著手,明顯能看出焦躁和張,來了人他也沒發現。
姚天禹剛要開口,手室的燈滅了,醫生剛出來,蔣青延立刻跑過去。
“醫生,怎麼樣?”
“放心,”醫生聲音略顯疲累,緩聲安他,“手很順利,已經沒有生命危險,——”
“沒有生命危險?”賀珠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打斷醫生的話,“就是說沒事是吧?”
醫生看,“況還得看手后恢復況,——”
“就是死不了,”姚天禹了句,話里微微著失,怎麼沒死呢,可惜了。
醫生還有事,總是被打斷略有不悅,但沒表現出來,跟蔣青延說了一句:“患者大概明天早上會醒”說完就走了。
賀珠松了口氣后就開始挽著姚威的胳膊哭。
“嚇死我了,要是賀爭真出了事我可怎麼辦啊,嚇死我了。”
姚威看向蔣青延,正要問他到底怎麼回事,蔣青延突然道:“這邊是聞阮,賀爭在對面,他的況,”頓了下,又道:“不太好。”
賀珠愣住,姚威看一眼對面還亮著燈的手室,心口直跳,“不太好?什麼意思?”
蔣青延抿了抿,“到醫院的時候,賀爭的生命征已經測不出,呼吸心跳微弱,休克晚期,隨時......有生命危險,還在搶救。”
言外之意是,賀爭已經一腳踏進了鬼門關,生存幾率非常低。
賀珠跟賀爭雖然不親近,但賀爭是唯一的兒子啊,親生的,就這麼一個兒子,聽到這話,差點昏死過去。
姚威的臉也極度難看,唯獨姚天禹最高興。
他剛才還失,沒想到賀爭真要死了,不過父親在這,他可不敢表現出來。
“所以他們為什麼會出車禍?”
姚天禹指著蔣青延上的跡,故意道:“你在現場?還是,他們出車禍是你導致的?不然你上怎麼這麼多?”
蔣青延正要說話,對面手室的門開了,有醫生出來問家屬來了沒,要簽病危通知書。
賀珠兩眼一黑直接昏死過去,姚威讓姚天禹把送去搶救,他簽了字,等手室的門重新關了,赤紅的眸子猛地看向蔣青延。
“到底怎麼回事!”
四周無人,蔣青延把聽到姚曼打電話的事跟他說了,聲音平穩。
“把手機摔了,眼看著要來不及,我就趕開車去勝華路,去遲了一步,大貨車跑了,賀爭和聞阮被困在車里。”
他自忽略自己先救聞阮的事。
“我剛把賀爭從車里拽出來,車就燃了,他被玻璃穿,我也不敢隨便把他挪上車,正好對面的路上來了輛車。”
“我把車攔下,讓他們幫忙打120,他們見出了車禍,還報了警,警察已經來過了。”
“賀爭的況太糟糕,醫生讓趕通知家屬,我沒手機,就借了醫生的手機給您打電話。”
姚威聽完差點氣暈過去,手扶著墻才站穩,“這個蠢貨!就知道壞事!”
他痛罵了一句,轉就要去找姚曼,剛走兩步,突然又回頭,犀利的眸子半瞇著看向蔣青延。
“警察來過了,你沒跟警察說什麼吧?”
蔣青延搖頭,“沒有。”
他確實什麼都沒說,他沒證據,大貨車跑了,警察說那條路的監控也壞了,姚曼也絕對不會承認,他說了沒用,姚威也不會放過他。
姚威剛走,陳奕就過來了。
蔣青延剛才也給陳奕打了個電話,他見陳奕是自己來的,微微皺眉,“聞阮的母親呢?沒跟你一起來?”
勝華路離淞立醫院有點遠,這里是離車禍現場最近的醫院,他沒手機,也不知道聞蕙安的手機號,只能讓陳奕去淞立醫院找人。
陳奕剛從淞立醫院過來,“聞主任不在,說是去援邊了,得年底才能回來。”
蔣青延眉頭皺的更,聞阮今晚才醒,得有人陪著,他現在沒辦法守著,母親不在,最好的朋友是章桐桐,但他不記得章桐桐的手機號。
蔣青延無力按了按太,“聯系沈逸帆吧。”
...
沈逸帆今晚沒去生日宴。
他有別的任務。
賀爭準備今晚跟聞阮求婚,趁著的生日,給補個求婚儀式,他說之前為了娶到匆匆領了證,都沒好好跟求婚。
他的計劃是,姚家老宅那邊結束后,在雙耳俱樂部求婚。
沈逸帆今晚的任務就是幫賀爭布置求婚現場。
賀爭說,去姚家老宅只是為了全姚威,去走個過場,八點他們就會從老宅那邊離開。
所以沈逸帆提前布置好現場,又按賀爭的意思喊一堆朋友過來暖場,一切都準備就緒,結果賀爭遲遲不來。
打電話過去,關機,再給聞阮打,還是關機。
他覺得不對勁,打電話給一個去了姚家生日宴現場的朋友,被告知賀爭和聞阮一直沒出現,那邊都散場了。
沈逸帆的不安越來越強烈,準備出去找人時,手機收到一條消息。
【勝華路海城二院,賀爭和聞阮車禍,速來。】
陌生號碼,沈逸帆顧不上誰發的,直接沖出門。
他趕到的時候,聞阮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人還沒醒,賀爭還在手室搶救,危在旦夕。
正好有醫生出來,他跑過去得到一句,“做好心理準備。”
沈逸帆,差點一頭栽在手室門口,程霜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程霜今晚也在俱樂部,幫著布置求婚現場,聽說聞阮他們出車禍了,就跟著沈逸帆過來了。
也擔憂害怕,不過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眼眶潤,輕聲勸著沈逸帆。
“沒事的,聞阮都沒事了,賀爭也一定沒事的,會沒事的。”
沈逸帆說不出話,只是握了程霜的手,眼睛紅的不行,對,會沒事的,之前姚天禹差點把賀爭撞死,那次也是危在旦夕,賀爭也撐過來了。
勉強說服自己后,沈逸帆眼淚往下掉,盯著手室的門喃喃自語。
活該,賀爭你他媽真是活該。
聞阮當年被綁架后,賀爭每年都會挑個時間去山上拜拜,他每年都要求佛祖保佑聞阮,保佑平安順遂。
每年都求,卻獨獨沒求佛祖保佑自己。
...
聞阮是第二天早上六點醒的。
剛醒就找賀爭。
病房里只有程霜,不敢看聞阮,就趕出去找醫生,值班醫生過來一通檢查后,說沒什麼問題,囑咐程霜幾句就走了。
聞阮完全清醒后,一直看著程霜。
“賀爭呢?賀爭,賀爭怎麼樣?”
記得,那輛大貨車本來是朝著副駕駛的,是賀爭猛打方向盤,貨車撞到了駕駛座,玻璃碎裂的同時,賀爭解開了安全帶朝撲過來。
昏迷的前一秒,聽見賀爭說話。
他說了兩句,“阮阮,我你。”“聞阮,幸好你不我。”
像在跟做最后的告別,他把僅存的希給了,他就沒想活。
見程霜抿著,低頭不敢看,聞阮心里的恐懼無限放大,瘋了,不管不顧的要下床,手上的針頭落,很快見了,程霜趕按住。
“沒事,賀爭暫時沒事。”
確實是暫時沒事,昨晚將近六個小時的手,勉強撿回一條命,況初步穩定下來,只是現在還在ICU,醫生說還沒離危險期,隨時都可能......
聞阮后來又昏過去,醫生過來,嚴厲告訴程霜,千萬不能刺激。
所以聞阮第二次醒來時,程霜想告訴,賀爭已經離了生命危險,只是還沒開口,沈逸帆就急匆匆的進來。
見聞阮醒了,他先松了口氣,很快又道:“聞阮,你能不能給你媽打個電話?醫生說賀爭的況需要心科會診,最好能請到你媽那樣的專家。”
聞阮的手機在事故中壞了,程霜把手機遞給,記得母親的號碼。
電話接通,聽到那邊一聲‘喂,哪位?’,聞阮緒直接崩了,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媽媽,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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