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袋轟隆一聲響,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馮宇到底沉穩些,飛快拽了一把小于,低聲道:“別說。”
“我哪里說了,你也看到了啊,紀主任這個樣子明顯是剛睡醒啊,頭發都是的。”小于卻難掩驚訝之,瞪著眼睛看馮宇。
又瞪著眼睛把目轉向紀云州的方向:“難道說,這個男人不是紀主任?”
這丫頭,有時候聰明極了,商超人,但有時候就像是腦子宕機了反應不過來,加上格有點執拗,這會兒居然跟馮宇較起這個真了。
可偏偏此刻局勢尷尬,我站在門口,竟不知道該如何理眼前形。
馮宇尷尬地抿了抿,有點無語地看了我一眼,低下頭扯著小于就往外走:“我不認識……寶寶,咱們先走,改天再來。”
“你怎麼會不認識呢?你天天往我們醫院跑,京協都快你第二個單位了,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們紀主任?這是我們京協神外科紀主任啊!”小于急得皺眉頭。
馮宇也急得皺眉頭,就差直接把小于扛起來跑了:“你別說了寶寶,總之咱們先回家吧,今天……咱們沒來過,什麼也沒看到。”
馮宇這最后一句話分明是說給我聽的,他想告訴我,他和小于都會為今天的事保,保證不會有閑言碎語在醫院傳開。
不得不說,馮宇這個人真的很穩重,難怪小于這麼喜歡和依他,他真的很會理事。
我剛才還慌不堪的心,在聽完他這句話以后稍稍平靜,心中最大的那個擔憂也消失了。
小于看到沒有關系,是我的好朋友,這些事我可以跟解釋,可是這件事一旦傳開就麻煩了。
我至今還記得當初婆婆是怎麼訓我的,幾次懷疑我故意拖紀云州的后,警告我捂嚴與紀云州的關系,不許對紀云州的前途造不良影響。
我始終記得。
但馮宇這麼說了,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小于就這麼被馮宇拖著往外走,然而,就在此時,我后又響起了紀云州低幽的聲音:“原來是有客人來啊,怎麼不讓人進來?”
馮宇的腳步就頓了一下。
我愕然回頭,怔怔看向那個緩步走過來的男人。
紀云州上還穿著昨天的襯衫,睡了一晚,黑的襯有些皺了,領口的扣子也松開了兩顆,出致的鎖骨,還有若若現的,可這服在他上卻毫不顯不整,反而著一慵懶的。
他的聲音也帶著一點宿睡剛醒的慵懶和沙啞,就這麼慢慢走過來,手臂作自然地搭上我的肩頭,接著就將我肩膀攬進他懷里。
單薄的角勾起,朝門外一時怔住的小于和馮宇笑得和善親切:“小于沒認錯,我就是紀云州,我確實剛睡醒,昨晚……”
他話頭頓住,帶著笑意的眼睛從我臉上掃過,笑聲里含著愉悅:“昨晚我確實和月月在一起。”
仿佛又有一道驚雷劈在我頭頂。
我的腦袋再一次一片空白,要不是我此刻正被紀云州摟在懷里,這會兒真要崩潰了。
就算紀云州是剛睡醒腦子還在迷糊著,被外面的靜吸引,不自覺地走出來,那他在看到小于和馮宇之后,特別是在聽到小于問那句,你們是不是睡了以后,他就應該馬上反應過來,找個合理的理由掩飾一下啊。
比如他是今天早上才來的,比如我們徹夜聊的是工作的事,比如他只是來借用了一下洗手間。
小于雖然傻了點,但馮宇絕對是個聰明人,只要紀云州隨便找個理由遮掩,馮宇就會順著把這件事圓過去,大家都不會把這件事捅出去。
可他不僅沒有找理由掩飾,反而走過來把我摟在他懷里,不僅承認自己就是紀云州,還說昨晚確實和我在一起。
這不就相當于自己給自己實錘了?
他這個樣子,就算我想找理由掩飾都掩飾不了了。
果然,愕然的不只是我,還有馮宇,他驚疑不定地看向我,用眼神詢問我的態度。
我使勁將自己的從紀云州懷里掙出來,企圖撇清楚與他的關系。
可紀云州卻再次將我攬了過去,低頭看我時,那雙墨的瑞眸里都是溫和深。
這個男人,他肯定是睡迷糊了,腦子真的不清醒了。
這個時候他搞什麼溫和深?他難道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我們約定過的,關系不能公開。
他難道就不怕對他的工作有影響?難道就不怕引起婆婆的不滿?
我急得汗都要出來了,卻怎麼也掙不紀云州的懷抱。
小于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還扯著馮宇確認:“看吧,我就說我不可能看錯,我兩只眼睛都是五點零呢,怎麼可能看錯?這就是紀主任。”
“別說了我的小祖宗,你剛才不是說想吃小餛飩,走,我帶你去吃。”馮宇急著去捂小于的,拖著繼續向外走,一邊走一邊跟我和紀云州解釋,“我們還有點急事要理,就先走了。”
謝馮宇,他真是個的人,商真高。
我立刻點頭,馮宇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替我關上門。
大門外,還有小于掙扎的聲音:“吃什麼小餛飩啊,咱們今天不是說好的要帶小月姐吃越南菜嗎?”
“還吃什麼越南菜啊,你難道沒看出來人家不方便嗎?寶寶你今天是不是起床的時候把腦子忘家里了?”
“你才是沒腦子大笨蛋呢!我那明明是幫小月姐呢!紀主任這個人,追小月姐追得倒是的,就是總地追,而且對小月姐忽冷忽熱的,看著就不對勁,我怕小月姐在他手里吃虧了,必須要趁機把他們的關系確定下來!”
原來小于打的是這個主意,難怪今天這麼執拗和直子,我還以為是腦子宕機了,原來全是為我著想。
我聽著外面小于的聲音,心底一陣。
卻又生出一些莫名的憂傷。
所以,紀云州對我,真的是忽冷忽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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