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點了高鐵站安檢口的人不，文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推開了他：“別說得那麼可憐，又不是沒有人陪你。”

文說完，把他手上的行李箱拿過：“我過安檢了，不然趕不上了。”

陸嶼洲只好松了手，看著走去過安檢，直到文人過來安檢徹底看不到，他才轉往外走。

海城的冬天比G市冷多了，陸嶼洲開車回到水灣，偌大的平層里面安靜得很。

他以前特別喜歡這種安靜，只有這樣的安靜，他才能真正地放松下來。

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卻有些不習慣了。

陸嶼洲拿了盒煙，本來想取一點上，看到煙盒沒拆，突然就失了興致。

他將那煙盒跟前的茶幾扔了過去，人卸了力氣，重重地往后的沙發靠背靠坐過去，黑眸合上， 房子里面的安靜更為明顯。

這種安靜明明和從前沒什麼不一樣，卻又讓他現在如此的抗拒。

陸嶼洲拿出手機，本來想給孟云川打個電話，視線掃到手機屏幕上的日期，才想起來今天晚上是除夕。

孟云川別的時候都不忙，今天晚上人必定是要出席家宴的。

他只好把手機重新放下，打算換服健。

不想這個時候文卻打了個電話過來，還沒到站，好像是中途停站，信號還不錯。

“陸嶼洲，忘了跟你說，除夕快樂。”

電話那頭的聲很輕，時有嘈雜的說話聲傳來，那邊的車廂里面很熱鬧，和他這里的安靜不一樣。

“，除夕快樂。”

他有的生出了些過節的想法，“托我向文總問個好。”

文聽到他這話，哼了一聲：“我才不要。”

他輕笑了下，“那我就只能親自問好了。”

“…… 你別到我爸爸面前胡說八道。”

“問個好而已。”

怎麼就算胡說八道了呢。

文那邊的信號大概不是很好，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陸嶼洲后面就只聽到說的那句“先掛了”，隨后通話就掛斷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通話已結束”，黑眸微微一，他給梁旭新打了個電話。

文近半年沒回家，看到父親的時候鼻子不酸了下：“爸爸！”

拖著兩個行李箱，快步走了過去。

夜里面的風又冷又大，文立哲看到兒，連忙把手上的圍巾遞給：“先把圍巾系上。”

文從G市飛回來，那邊沒那麼冷，今天沒系圍巾。

看到父親手上的圍巾，鼻子里面的酸意又重了幾分。

“是不是瘦了？”

文立哲從兒的手上拉過行李箱，視線打量了一會兒，冬天的服穿得多，他不太確定，手握了下兒的手臂：“瘦了。”

文戴好圍巾，握在剛才父親握過的地方：“沒有啊，我覺跟以前差不多，爸爸錯了。”

已經好幾個月沒稱重了，胖了瘦了，文其實也不清楚。

但知道，要是真瘦了，讓父親看到，只會讓他難過。

轉開了話題，聊起了G市：“……爸爸，有空我帶你去那邊玩好不好？”

文立哲點著頭：“好，都聽的。”

今天除夕，高鐵站外面都沒什麼人，文立哲的車停得有些遠，兩父走了一段路才到。

文看著父親的二手車，心里面也不是滋味，打算趁著過年自己在家，幫父親把車換了。

當然，現在還不能說，說了父親也不會樂意。

回去的路上，陸嶼洲發了條微信過來，問到家沒。

看到他的頭像，文心頭一跳，下意識就往開車的父親上看了一眼。

“怎麼了，冷嗎？”

見兒看過來，文立哲以為是車里面冷。

“沒什麼，好久沒見爸爸了。”

文心虛地收了視線，給陸嶼洲回了一句“快到了”。

隨后，把手機塞進包里面，偏頭看著車窗外回家的風景。

今天除夕，鄉鎮的路上熱鬧的很，特別是這個時間點，大家都吃完團圓飯了，一家子出來放煙火、看煙火，路上兩邊的路燈也掛滿了紅燈籠，盡是過春節的氛圍。

文想起很小的時候，那時候還沒有得老年癡呆，不習慣在海城的生活，就自己住在鄉下，過年前父親都會開車從海城帶著回家。

那時候回家的路還沒修得這麼好，冬天了兩邊盡是枯木，晚上的時候照明的路燈也，一條路黑漆漆的，有一次睡著了，醒過來往車窗外看，還被嚇了一跳。

想起這些舊事，文不又看了父親一眼。

自從家里破產、父親搬回鄉下住之后，文和父親見面的次數就越來越了。

這次又是小半年沒見，五十歲還不到的父親竟然長出了白頭發。

“爸爸，你長白頭發了。”

聽到兒的話，文立哲看了一眼鏡子，抬手了下自己的頭發：“爸爸老了。”

“爸爸明明還年輕。”

文有些難，只覺得時間殘忍。

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

這個時間點，文早就睡著了，可今天晚上，文卻看到坐在沙發上。

文父親出門的時候把門反鎖了，廚房那些也反鎖了，就是怕文突然醒來。

今天除夕，家里的阿姨前兩天就放假回去了。

“？”

文看了一會兒，卻沒被認出來，“你是的朋友啊？你什麼名字啊？你看到我們家了嗎？”

文陪著聊了一會兒，文立哲端了碗湯出來：“，來，喝碗老母湯，這老母是在果園里面養著的，湯特別鮮甜。”

“謝謝爸爸。”

回到家里面，文才覺得自己心完全放松下來。

對而言，家就是的港灣，不管在外面多累多難，只要回到家里面，文就覺得所有的疲倦都可以一掃而空。

陪著父親、看了會春晚，文才上樓洗澡。

家里面比較冷，文剛開的暖氣，房間里面還沒有完全暖和起來。

床上的手機在震，文拿過手機，拉過一旁的被子蓋在手上，才接了陸嶼洲的電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