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序跟喬凌霜約好了時間，一大早趕去云城一家頂尖私立醫院。

做完一系列檢查，醫生拿著報告單略有些遲疑：“喬小姐，賀先生，你們兩位的檢查報告沒什麼問題，結婚才三個月，沒懷孕是正常的，不用急著做試管。”

賀序聞言，輕咳一聲，有些不知該作何解釋。

他跟喬凌霜只是形婚，結婚這麼久見面的次數，兩只手都能數過來，怎麼可能有孩子？

但這些話，賀序自然不可能給醫生。

倒是喬凌霜看著醫生，面平靜道：“我想要雙胞胎，試管的效率更高一點。”

醫生愣了一下，想到兩個人的份，理解的點了點頭，但出于職業素養還是勸道：“不過喬小姐，試管對的傷害很大，您要不要再慎重考慮考慮？”

賀序聞言，忍不住問：“能說說有什麼影響嗎？”

試管是喬凌霜提的，他也沒做多想，早上也是喬凌霜通知他來醫院的，本沒來得及了解。

醫生瞥了他一眼，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說：“取卵的過程，需要打激素促排，容易出現卵巢過度刺激綜合癥，分泌紊等問題，而且一次懷雙胎也會給母帶來很大力。”

“從專業的角度來看，兩位的沒什麼問題，能自然孕對母和胎兒都是最好的。”

賀序抿了抿，扭頭看向喬凌霜，試探道：“要不然我們再考慮考慮？”

他是想要個孩子，等老頭子死了多分家產，但這畢竟跟喬凌霜沒什麼關系，總不能以犧牲的健康為代價。

喬凌霜抬起腕表看了眼時間，一個小時后還有個重要會議：“不用了，我已經想清楚了。”

選擇生育于而言不是為了賀序，只是為了喬家和自己，來之前就讓助理整理了相關數據和報告，對于試管帶來的后果，也有足夠的了解。

醫生看著面無表的喬凌霜，也沒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那我現在據兩位的狀況，制定促排方案。”

他在電腦上敲打出一行字道：“我先給喬士開一個周期的避孕藥。”

賀序好奇問：“為什麼要開這種藥？”

醫生解釋道：“避孕藥是為了抑制排卵，防止在這個周期自然妊娠，不然下個周期打激劑，可能會導致胎兒流產。”

賀序張了張，想說他們沒有這種顧慮，但眼角的余在瞥過喬凌霜平靜又淡漠的面孔時，又將話吞進嚨里。

整個計劃的制定很順利，醫生整個開單子的過程，都是在跟喬凌霜代注意事項。

賀序在旁邊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過于專業的語都是一知半解，喬凌霜卻能毫無障礙跟醫生流。

賀序凝著明艷專注的側臉，晨曦初升的橙芒懶洋洋籠下，長波浪卷發隨著說話的作微微彈，平淡無波的眸子里裹著說不出的認真。

有一剎那，賀序恍惚想到高一的時候，他跟班里一群混混打賭，輸了的人要去表白高三年級的冰山學霸。

那時候他剛上高中，還不知道他們口中的人是誰，等輸了游戲知道是喬凌霜后，整個如遭雷擊。

喬凌霜可是他們整個大院家教最嚴的孩子，從小跟著喬爺爺在軍營里待了幾年，聽說揍人比一般人更疼。

下午放學，他在一群兄弟的戲謔調侃的注視下，抱著習題冊，提心吊膽等在高三教室走廊外，挨到大部分學生離開，才做賊似的竄進喬凌霜的教室，宣誓似得大聲說：“喬學姐，我有一道題不太會，您可可教教我嗎？”

喬凌霜抬起頭，窄窄的眼鏡框后，那雙的沉靜的眸子定定看著他。

賀序被盯得腳心發麻，心臟在嗓子眼蹦迪，大腦混又暈眩的想著：一會兒喬凌霜識破他的“戲弄”，手打他的時候，先抬哪個腳跑的更快？

喬凌霜默了會兒，朝他出手：“哪道題？”

賀序跳到嗓子眼又回到腹腔上上下下躍，他攥著握皺的習題冊，的遞到面前，隨手一指：“這道。”

喬凌霜接過，認真的看了一遍，用眼神示向旁邊的空位置說：“坐吧。”

賀序其實不想坐的，他怕一會兒被揪住打跑不掉，但迎著喬凌霜的視線，還是挪著雙坐下。

喬凌霜握著筆，拿出草稿紙，沖著他講解：“這道題用的是高一基礎知識，我畫這一下函數圖......可以明顯看出單調...... ”

賀序屁跟扎了釘子一樣，本聽不進經書，他盯著認真的側臉，著那張張合合的紅，腳尖外轉，做好跑路的準備后才鼓起勇氣口道：“學姐，我喜歡你。”

喬凌霜猛然抬頭向他，窗外漸漸暗下的夕都有一瞬定格。

賀序屏住呼吸，本不敢看，慌促的抬腳跑出教室。

后來每次在學校遇到喬凌霜，因為恐懼和疚，他比見鬼跑的都快。

“賀先生，賀先生。”

醫生的聲音猛然打斷賀序的思緒，發現自己還盯著旁邊的喬凌霜，而正直直的著自己，賀序尷尬的恨不得從窗戶跳下去。

他笑了兩聲說：“抱歉，我剛剛在想事。”

醫生半開玩笑的打趣說：“看的出來賀先生和喬小姐的不錯。”

賀序登時更尷尬了，想解釋又無從下口。

好在喬凌霜并未當回事，只是道：“麻煩秦醫生了，我還有事要先回去了。”

“好的，后續有任何問題您都可以跟我聯絡。”

賀序跟著喬凌霜走出醫院大門，看到自己的司機，他下意識道：“是要去公司嗎？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有人來接我。”

喬凌霜話音剛落，不遠的盛予嶠恰好走過來，練的接過喬凌霜手中的包包，笑著打招呼：“賀先生，好久不見。”

賀序看到他，莫名覺得眼睛被刺了一下，口頓時有說不出的憋悶。

不管怎麼樣，他跟喬凌霜都是名義上的夫妻，這家私立醫院進進出出的都是達顯貴，難免遇到人，要是被看見讓他面子往哪擱？

他看著盛予嶠，嗓音帶著幾分冷漠：“沒想到白天能見到盛先生，還以為你晚上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