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聽雪面容僵住。

大晚上的，他突然找來，不是來看，而是讓吹什麼鬼口哨。

他難道發現了什麼？

黎聽雪心中驚駭，面上強裝鎮定：“謹哥，我今天不大舒服，不想吹口哨。”

秦謹之沒勉強，收回黃銅口哨，淡淡掃了眼手里的兒口哨：“口哨還你了，以后兩清。”

黎聽雪一愣，什麼兩清？

他來就是正式跟說兩清的？

“謹哥！”黎聽雪慌忙扯住他的角不讓他走，“不，我們不能兩清，我救過你的命，你憑什麼說兩清就兩清！”

“夏挽星也救過你一次。”秦謹之冷冷回服。

黎聽雪聞言，眼淚一下掉出來，哭得弱可憐：“我當時太害怕了，謹哥，我不是真心要走，我是怕我在反而拖了你的后，我相信以你的實力肯定可以全而退。”

秦謹之聽得沒一點容，甚至覺得可笑：“我能全而退，那夏挽星呢？”

夏挽星那個賤人，死了最好。

黎聽雪不敢把惡毒的話說出來，維持著弱善良的人設：“夏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

秦謹之不想再提那晚的驚險，只道：“東西還給你了，以后不要再去找我母親。”

聞言，黎聽雪徹底慌了。

任以前怎麼作，秦謹之也沒說過不讓找他母親的話，這次，真要斷了恩嗎？

黎聽雪更不可能讓他走了，手擋住他，滿臉的淚：“秦謹之，你良心被狗吃了嗎，當年我不救你，你怎麼可能活，這次是我走了，但綁匪也是沖你來的，憑什麼算一命抵一命，對我不公平！”

秦謹之垂眼看臉上的淚，同樣是哭，每次看到夏挽星白的小臉掛著淚，他就心，但看黎聽雪，他只覺得煩。

他皺了皺眉，道：“我不走也行，你當年怎麼吹口哨的，再吹給我聽。”

怎麼又繞到口哨了？

黎聽雪想不到更深層次的意思，下意識以為秦謹之想聽聽當年的聲音，興許就心了，拿口哨吹起來，聲音尖銳刺耳。

秦謹之斂眉，聽著聲音，努力在腦海搜尋當年的記憶。

“你當年是這麼吹的？”他問。

口哨還能有什麼吹法，不就是一直吹，黎聽雪點頭：“是，就是這樣，我一直吹一直吹，那幫打你的人嚇到，作就停下來了。”

秦謹之站在那，神不明。

他記憶中的口哨聲不是這樣的，好像是一段一段的，聲音也不對……

他再次把黃銅口哨遞給：“再吹吹這個。”

今晚跟口哨干上了是吧。

黎聽雪生怕秦謹之走，順他的意思接過黃銅口哨，用力吹，吹得腮幫子鼓起來，毫無可言。

秦謹之眉皺得更深，忽地抬眼：“黎聽雪，當年救我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這句一出，黎聽雪直接呆住。

過了兩秒，激大喊：“當然是我！我用公共電話報的警，除了我，你還看見那條路有別的人嗎？你想斷恩也沒必要否定以前發生過的事，就是我，從頭到尾那里只有我一個人！”

越說越激，臉漲得通紅，生怕他不信。

秦謹之頓了頓，拿回手里的黃銅口哨，手扯了張紙，干凈口哨包住。

“好了，我知道了。”

話落，越過就走。

“……”

他知道什麼了？

黎聽雪想攔他的時候，他已經拉開門出去了，黎聽雪站在門邊，恍然覺得這次秦謹之離開，好像是真的離開。

再也不會回來那種。

……

夏挽星的傷并不重，大多是傷，只有脖子的傷口深一些，上大號傷口，套上高領口的服，基本看不出來。

出院這天，林伯忙上忙下，讓人準備柚子水、火盆，又讓人準備補的菜品，心得比老父親還老父親。

夏挽星心下，很給面子地吃了很多飯菜，導致吃撐了，于是下午就在別墅后面的小花園溜達。

“很無聊？”

后傳來男人低磁的聲音，夏挽星不回頭都知道是誰。

“無聊啊，誰讓你不準我去公司的。”

秦謹之發下話，不在家休養一個星期不準去公司。

秦謹之走到后，抬手按住的頭，把的臉轉到自己這邊。

夏挽星子還在前面，臉卻轉到另一邊，形一個非常別扭的姿勢。

皺眉：“干嘛？”

秦謹之盯著黑白分明的眼眸，忽然來一句：“你是近視眼？”

神經，誰是近視啦？的眼睛超級好。

夏挽星拍掉他的手：“我視力從小就是優秀，眼睛好的很，不好怎麼會找到你這麼優秀的男人。”

“也對。”秦謹之角的弧度都不下去。

夏挽星不懂他為什麼突然探討起眼睛問題，轉想去澆會兒花，手腕突然被攥住。

秦謹之拉著往外走：“帶你去個地方。”

“……”

夏挽星萬萬沒想到，秦謹之說要帶去的地方，竟然是……擊場。

秦謹之給扣上耳罩，打開上面的旋轉按鈕：“等下開始擊就關上這里，不然耳容易損傷。”

夏挽星隔著防護眼鏡看他：“你為什麼不戴？”

他把包得嚴嚴實實，自己卻什麼都沒有。

“我？”秦謹之角翹起囂張的弧度，“你上小學的時候我就槍了，防護與我而言是肋。”

聞言，夏挽星沉默了下。

一般人聽到肯定會覺得“好厲害”“好棒啊”，可聽出了輕描淡寫的語氣背后藏著的苦楚和心酸。

青春年誰不肆意，都是被沒辦法才讓自己接這些。

所以，夏挽星夸不出口，只輕輕“哦”了聲。

“怎麼，聽你這語氣還不大樂意學？”秦謹之挑眉。

夏挽星抿：“非要學嗎？”

槍這東西，說到底是嚇人的，夏挽星沒有太興。

“多一樣技能傍總是好事，”秦謹之幽幽看，“你視力沒問題那就是技問題，不學會開槍，下次還干出謀殺親夫的事，我怕我沒命給你玩。”

“……”

好吧，就知道他會提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