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韻一上車江闊就敏銳地發覺緒不好, 看起來很不開心。

兩人一排的座位，他讓林有期和厲驍去后排，自己坐在了季韻外側。

男生偏過頭，盯著季韻, 低聲問：“你怎麼了？”

季韻想起昨晚父母幾乎一整晚都吵的不可開, 甚至還手摔了東西，搞得一地狼藉。

抿住, 搖了搖頭沒說話。

父母不合這種事不好跟別人講。

車子開, 季韻閉上眼，一夜沒睡好的輕聲喃喃：“我睡會兒，到了我。”

江闊應道：“好。”

而后, 他就側頭看著閉眼睡覺的孩子，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后面有只手過來拉他, 江闊輕皺眉, 不得不從另一邊偏向后看去。

厲驍和林有期用口型問他季韻怎麼了，江闊搖了搖頭，另外兩個人就指手畫腳地給他出謀劃策, 幫他追季韻。

江闊懶得理這倆凈出損招兒的兄弟, 回過，靠著椅背又不自地向季韻。

窗外的明, 投到車窗上, 打落在清秀的臉龐上。

頗有種歲月靜好的。

江闊帶了相機, 這下直接拿出來, 側過，將鏡頭對準合著眼眸孩兒，給拍了張照片。

就在他找角度打算繼續多拍幾張時，季韻的腦袋歪向窗邊, 眼看就要磕在窗戶上。

江闊來不及多想，立刻出手給當了頭枕墊。

但在他護的同時，另一只手拿的相機一不小心摁了快門。

幾張懟臉的照片被存在了相機里。

江闊也是下車后才發現。

讓他意外欣喜的是，有一兩張居然很完。

照片里的側臉致流暢，睫濃長翹，格外漂亮。

到了秋游的地點，男生忙著搭帳篷，生三三兩兩地準備吃飯需要的架子和野餐布，或者幫男生遞東西。

季韻心不在焉地做了會兒事，但卻頻頻出錯，被好友趕到一邊去休息。

周圍喧鬧嘈雜，大家說說笑笑的，興致很高。

總覺得自己這次秋游回去父母已經離婚的季韻心里說不出來的難。

一個人往旁邊的林子走去，也沒想走多遠，就只是不想因為自己破壞了大家秋游的好心，打算獨自安靜下，也趁機平復調整些緒。

然而季韻沒料到，會一腳踩，整個人直接往坡下滾落，最后撞到樹才被攔住沒有繼續翻滾，但腦袋被石頭磕到。

加上一夜未睡早上也沒吃飯，人就暈了過去。

江闊搭完帳篷，找遍了人群，都沒尋到季韻的影。

他問了和季韻關系不錯的生，也都說沒看到。

好在一個娃娃臉的孩子小聲提醒江闊：“我看到自己去了那片林子，你要不去看看？”

江闊連忙謝過對方就鉆進了林子里。

他一邊走一邊喊季韻的名字，一直沒回應。

直到江闊停在那道明顯有人倒的痕跡前，男生皺眉，小心翼翼地探往坡下看，結果就看到季韻額頭上沾著鮮，昏迷在樹邊。

“季韻！”江闊登時大驚失，顧不得其他，踉蹌著奔到坡下。

他的雙手微微發抖，格外輕地扶起。

天不知不覺暗沉下來，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蒙蒙細雨。

江闊把自己的校服外套給季韻穿好，然后背起，雙手摁在地上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他白凈修長的指節用力地摳泥土里，雙臂因為負擔過重微微地著。

江闊從小弱多病，雖然和林有期和厲驍同齡，高沒多大差，但格上輸他們一截。

和林有期還有厲驍相比，江闊看起來更清瘦，林有期經常說他瘦的像電線桿。

他是真的沒林有期和厲驍力氣大，這會兒背著個同齡生，還是上坡，不免有點費力。

但好在平安爬了上來。

江闊不敢停歇，背著季韻起，快步往林子外小跑。

他一邊跑一邊試圖喚醒：“季韻？季韻你醒醒！別睡！”

季韻迷迷糊糊地聽到有個聲音在喊，但不太能辨清楚是誰，只知道自己渾不舒服，很疼很疼，可又說不出哪兒疼。

噎了下，嗚咽：“疼……”

江闊心疼的要命，他往上掂了掂，用手臂箍的雙，又跑快了些，聲音不自覺地放得溫，安說：“忍忍，我帶你去找老師。”

后來發生了什麼季韻本不知道。

昏睡了過去。

江闊背著出林子時，其他同學正在被組織做活，除了跟老師請假要去找他和季韻的林有期和厲驍，其他人本沒有人注意這邊。

江闊把季韻背到車上，林有期跟上去給季韻包額頭上的傷口，厲驍跑去老師。

隨即四個人就被老師送到醫院。

江闊把季韻打橫一路抱到急診，放到病床上。

醫生給季韻做了各項檢查，確定沒有大礙，只是撞破了腦袋，上在滾落時留下了幾淤青。

神經一直繃的江闊這才終于松了口氣。

林有期見他臉紅的不正常，皺眉了江闊的額頭，語氣嚴肅道：“你發燒了！”

江闊拉下他的手，有些有氣無力地低聲道：“不礙事。”

“屁的不礙事，”厲驍沒好氣地罵了句，和林有期拉著他就要讓醫生給他打退燒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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