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幾秒的沉默，“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原本周燼野沒打算告訴溫阮的，但轉念一想，溫明山遲早會聯系溫阮，知道真相不過是早晚而已。

沒曾想，已經知道。

“我今天……今天看見他了。”溫阮沒敢說的很。

約間，覺得溫明山的出現是帶著目的而來。

“親生父親死而復生，你是不是很高興？”周燼野試探的問道。

他想知道溫阮的態度，從而決定下一步計劃。

“阿野……”溫阮目視前方，看著飄落的雪花，遲疑瞬間，“我覺得他的出現應該帶著目的。”

原本打算瞞此事，但周燼野既然問了，溫阮也不敢繼續瞞，生怕會誤導周燼野的判斷。

接著，又道：“不過也沒什麼事，我會小心留意的。你在國外好好養，記得要努力做康復訓練。我等你回來。”

臨近年關，溫阮打算忙過這陣子然后去國外陪著周燼野一起年。

如果母親狀態一天比一天好的話，應該會帶著一起去C國。

“好，我一定努力，只為盡早回去陪你。”周燼野不放心的叮囑一句，“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兩人掛斷電話后，溫阮開車回到療養院。

此刻羅悅已經醒了。

溫阮拎著水果和營養品，看見的那一刻有些猶豫，不敢進臥室，生怕會再次刺激到羅悅。

畢竟在此之前，羅悅只要一見到，就會發瘋。

“閨啊，站那兒干什麼，進來，陪媽聊聊天。”羅悅朝招了招手，笑的和藹可親。

這一幕讓顧安哲倍詫異，溫阮同樣不可思議。

抿一笑，拎著東西走進臥室，放在桌子上。

顧安哲遞過來一張椅子，“阮阮，坐。”

溫阮看了一眼顧安哲，眼底盡是趕不走顧安哲的無奈。

已經不知道多次讓顧安哲離開，可無論怎麼趕人，顧安哲都不走，著實讓頭疼。

“安哲啊，我想跟阮阮單獨聊會兒。”羅悅看向顧安哲。

顧安哲心領神會，“行，那我去買點晚餐。”

他走出臥室，關上門。

臥室里便只剩下母倆。

羅悅看向溫阮，抬手覆在的臉上，“我閨出落得越發漂亮好看，就是……瘦了，讓媽看著心疼。”

已經不知道多年沒有真正到母，溫阮鼻子一酸，難的。

反握住羅悅的手，“媽，我好的，不瘦。”

“你呀……就是子很要強。”羅悅靠在床頭，背后墊著枕頭。

長長的嘆了一聲，“這些年媽瘋瘋癲癲的，讓你遭了不罪。”

是啊，許多年的瘋癲，而今突然神正常，正常到溫阮有些害怕。

因為外婆剛去世，著實無法接母親再離開。

親人離別之苦，錐心刺骨，讓人崩潰。

“對了，秦煙呢……”羅悅忽然問道。

當年，因為秦煙的出現，羅悅離家出走，自那之后最痛恨的就是秦煙，其次就是溫明山，最后就是溫阮。

只不過當年一場車禍‘帶走’溫明山，秦煙也選擇離開，唯一能恨的只有了。

“秦煙……”溫阮抿了抿，“媽，你怎麼會突然問？”

有些好奇。

“沒……沒什麼。”羅悅垂眸，眼底閃過一抹流。

溫阮并沒多想，“秦煙現在去別的地方，找了一份很穩定的工作。”

“你們沒聯系？”

羅悅語速有些急促，對秦煙的事很敏。

“呃……”溫阮不知道怎麼回答，“算……算是聯系過吧，就是聯系的。”

“阮阮……遠離秦煙。”羅悅激的一把握住的手，“離遠遠地，還有……還有溫明……”

突然，的話戛然而止。

溫阮丈二和尚不著頭腦，總覺得這一次媽媽突然清醒，像是藏了很多事。

“溫明……你想說我爸溫明山？”溫阮試探問著。

說話時，目一瞬不瞬的盯著羅悅，想要從面部微表察出一端倪。

果不其然，當提及溫明山的那一刻，羅悅眸子明顯一。

“沒有，沒有……”

羅悅搖了搖頭，掀開被褥起來。

溫阮不知道要干什麼，便起走到一旁，而后便看見羅悅走進衛生間。

本以為要上廁所，溫阮就站在臥室沒聽見，然后聽見里面有東西撬的聲音。

好奇的走過去，這才發現羅悅把馬桶蓄水箱撬開了，手從里面索了一下，然后拿出來一樣東西。

塑料袋子封的東西，甩了甩水漬，干后走到臥室。

“媽，這是什麼？”溫阮一臉好奇。

羅悅小心翼翼打開塑料袋，里面被蠟封住，一點點撬開蠟，里面的東西才出來。

是一塊黑的吊墜，像是海浪又像是一塊不完整的殘缺吊墜。

溫阮從來沒有見過這東西，不免有些好奇，“這是……玉佩？”

“阮阮……”

羅悅握著墜子的手微微著，手指一個勁兒的挲著墨玉的表面，極為珍稀。

而后，將東西塞進手心里，“這塊墨玉你藏好。記住媽的話，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尤其……尤其你最為親近的人！”

刻意強調最親近的人。

所以，說的是溫明山？

溫阮不確定，便直接問道：“你是說我爸？”

羅悅眸微閃，“記住我的話就是了。”

“媽，這塊墨玉到底是什麼？有什麼作用？”

“你不用知道太多，也不要打聽。藏好就行。”羅悅走到床邊坐下，掀開被褥，再次躺了上去。

面對著窗外的方向，看著霧蒙蒙的天，長長的嘆了一聲，“閨，是媽無能，沒能保護好你。”

不知怎的，一番話總覺得像是在代言似的。

聽得溫阮后背發麻。

溫明山今天突然出現在療養院，到底跟媽說了什麼？

溫阮想問，卻又有些害怕。

看了看手心里造型獨特，像是圖騰又像卷起的海浪造型的墨玉，小心翼翼的將東西收了起來。

“媽……”

溫阮喊了一聲，不等開口說話，羅悅又一次從床上坐起來，“閨，陪媽散散步吧。”

散步？

溫阮雖然覺得天兒很冷，但媽媽好不容易提一次要求，自然不會拒絕。

攙著羅悅離開療養院，兩人手牽手走在馬路上。

正過路口時，不遠一輛貨車瘋狂摁著喇叭，朝們沖了過來……

下午才經歷過這一幕，現在再次遇到，溫阮嚇得花容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