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算命的能看見——
只要找到那個老頭,就能證實昨晚到底是不是做夢了!
晚上,南川世爵睡得很不安穩,睡前對著空氣喊著寧風笙,希再進他夢里。
寧風笙也想啊,但是昨天的托夢讓靈氣消耗很大……
何況他已經在幫找算命老人了,耐心再等兩天就好了。
這天后,玫園陷一片忙碌之中。
花藝師運來一車車的紅玫瑰,裁帶著定制的婚紗進進出出,布置場地的工人在花園里搭建著花型拱門。
南川世爵每天親自監督婚禮的籌備進度,會對著空氣說“這束玫瑰的太淺,你不喜歡”,會讓設計師修改婚紗的領口“脖子敏,不能用蕾”,甚至會坐在空的餐桌前,對著對面的空位說“我有聽你的話,在按時吃飯”。
寧風笙一臉欣。
哪怕他以為那是做夢,但也在認真聽每句話……
他真的很乖很聽話。
的心里甜滋滋的,但是很快,又被更大的痛苦席卷——
他要和“寧風笙”結婚了,他對的溫,只因為是“寧風笙”的替而已。
這個男人,從始至終的都是“寧風笙”啊!
不能再留在他邊,是個第三者,應該消失才對。
寧風笙看著他為了布置婚禮親力親為每件小事,看著他將定制的婚紗穿在“寧風笙”上,的魂魄越來越虛弱,有時甚至會突然陷短暫的黑暗。
照在上時,會覺像被灼燒一樣疼,只有夜晚才能稍微恢復些力氣。
幾天過去,那個算命大師始終沒有消息。
莫斯每次匯報的結果都是“還在找”,南川世爵的臉一天比一天沉。
他開始頻繁地對著空氣說話,有時是匯報工作,有時是抱怨為什麼再也不進他夢里了,有時責問怎麼能忘了他,更多的時候,他都是沉默地坐在床邊,給“寧風笙”按洗、讀報紙、彈音樂,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這天,南川世爵沉著臉,目在半空中掃視……突然直直地投向寧風笙所在的方向。
寧風笙的魂魄猛地一僵,他看見了嗎?
“寧風笙?”他過看向墻上掛的照片,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不易察覺的試探,“你在不在?”
寧風笙用力點了點頭:「我在,但我不是寧風笙,我是司音。」
他往前走了幾步:“你不是說一直跟著我?那你肯定能聽到我說話。”
說著,他摘下手上的維多利亞人男戒,遞給莫斯。
“藏在一個只有你知道的地方,連我也不能說。”
莫斯雖然不解,還是找了個地方把戒指放起來。
“寧風笙,”男人對著空氣,語氣里帶著一篤定,“如果你真能托夢,今晚來我夢里,告訴我戒指藏哪了。別讓我覺得,那晚的一切只是我的臆想!”
寧風笙點了點頭,這男人還聰明,居然能想到這種辦法……
夜晚,南川世爵睡下后。
當寧風笙再次凝聚起力氣時,發現自己的已經明得幾乎要看不見了。
飄在臥室里,看著床上睡的男人,心里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慌。
必須找到那個大師,必須離開這里,否則覺自己會徹底消失的。
“南川世爵……”再次俯下,聲音微弱得像風中殘燭,“醒醒……聽我說……”
男人幾乎是立刻就皺起了眉,比上次更快地有了反應。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手指在被子上不安地。
“那枚戒指……”寧風笙強撐著虛弱的,把臉在他耳邊,“藏在……你書房第三排書架,《資本論》第75頁……”
看見他的睫劇烈地抖起來,像是在確認信息的真實。
“我不想待在你邊了,”眼淚終于以魂魄的形態落,明的淚珠穿過他的臉頰,落在枕頭上,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我想走了……南川世爵,快點幫我找到大師……”
的明程度在加速……
能覺到自己的廓在一點點消散,像是被墨暈開的水彩。
“我每天都好痛苦……”意識開始模糊,聲音斷斷續續,“我記不清以前的事了……只記得我很很你……因為你,才會被固定在你邊的方寸之間,跟著你,看著你每天的一舉一……可是我不可能一直陪在你邊,我在變虛弱……再找不到他……我可能……要永遠地消失了……”
最后一個字音結束。
劇烈的黑暗再次襲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沉,都要漫長。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看見男人在睡夢中拼命地點頭——
……
清晨,南川世爵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
口劇烈起伏,額頭上布滿冷汗。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向書房,手指抖著出第三排書架上的《資本論》。
他屏息翻開鼓鼓的那一層……
厚重的書本里果然夾著一枚戒指,是第75頁……
毫無偏差。
南川世爵渾僵住,戒指從書本中下,滾落在地。
“真的在……”他喃喃自語,眼眶瞬間紅了,“寧風笙!!!”
巨大的喜悅剛起,接著是更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
能托夢,說明還在;可說要走了,說要永遠地消失了。
寧風笙,你敢走!
“莫斯!”他嘶吼出聲,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慌,“把所有能用的人手都派出去!就算翻遍整座城市,也要把那個算命的找出來!”
門外傳來莫斯驚慌的應答聲。
南川世爵撿起戒指,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寧風笙,”他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喊道,“在找到那老頭之前,你不準消失!聽見沒有……我答應你的每件事都會做到,這次也一樣,你等我?!”
灑在他俊而偏執的臉上,投下長長的影。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明得快要消失的寧風笙點了點頭,像是在無聲地回應他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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