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贏各半，在場的除了莊慕，其他人都對結果很滿意。

天漸晚，無風亦無雪，清歡來了興致，提議在園子里烤。

盛瀟兒拍板同意。

剩下三人的意見也就不重要了。

臟活累活都給男人去干，莊慕起火，岑冬青備菜，傅聿搬料，盛瀟兒和清歡游手好閑，在花園里逗貓。

首次來澆園那天，盛瀟兒遇見的那只三花貓不知什麼時候生了小貓，大冬天里，居然也活了下來，一大三小，團在庭院角落的石燈旁取暖。

清歡乃忠實的貓黨，和盛瀟兒一派，對這種茸茸又乎乎的小玩意兒沒有毫抵抗力，蹲在地上，這只的頭，薅薅那只的尾。

“真好啊，真可啊，不鳥啦，讓我閨再給我生八個。”

盛瀟兒雙手撐膝蓋，半蹲在清歡旁，“神經，要生你自己生。”

“我種都不一樣，怎麼生？”

“？？？我種就一樣了？”

盛瀟兒對自己在邊人心中的形象毫無認知。

在貓媽媽警戒的盯視下，清歡雙手叉抱起一只通雪白的小貓，先湊到自個兒眼前陶醉地沉迷了一會兒，心都被萌化，再懟到盛瀟兒面前。

“你看，你兒子長得多像你，一看就是親生的。”

盛瀟兒了，站直了正要說話，去酒窖拿酒回來的傅聿剛好從旁邊經過，聞言，腳步停下。

目從被舉起的小白貓，移到盛瀟兒的臉，最終落在平坦薄的小腹。

沉思半刻，輕輕抬了抬眉梢。

“我的？”

他路過而已也來添，盛瀟兒無語到了極點，面無表地說：“不是，你哪能生出這麼俊俏的崽，Hello Kitty的。”

清歡原本還擔心傅聿開不了玩笑，一聽這對話如同得了放飛許可，笑了兩聲，佩服地瞄著盛瀟兒。

“妙啊，不愧是我閨，好一場酣暢淋漓的人外，還帶點福瑞……”

盛瀟兒手去捂清歡的。

“你的知識點還是太全面了。”

清歡憋笑憋得肚子疼，開盛瀟兒的手，清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追問：“傅總，兒子雖然不是你的，但老婆是你的啊，你就說你養不養吧？”

邊說邊晃了晃手中的小貓。

傅聿面不改，語調平穩：“只要是我老婆生的，我就養。”

說完，深深地凝了盛瀟兒一眼，抬步走了。

盛瀟兒：“……”

分明在那雙眼睛里讀出了淺淺的戲謔。

清歡把小貓放跑，捶著站起，一把勾住盛瀟兒的肩膀，齜牙笑得十分詐。

“寶，和你商量件事。”

“？”

“從今兒起，你管我姐妹，我管你媽，咱們各論各的，務必記得，是你生了我。”

“……”

——

炭火在烤爐里噼里啪啦地響，為寒冷的時節增添一抹暖意。

盛瀟兒很久沒過過這麼開心的春節了，以前過年的時候，清歡都回老家，獨留在岸城，要不就是和朋友出去玩，要不就是困在盛公館里旁觀一大家子其樂融融，總歸沒意思。

“我記得有一年啊，也是年初一，你這個傻瓜，跑到阿姨的墓前坐了一天。”清歡摟住盛瀟兒的肩，打了個酒嗝。

烤沒吃幾口，酒倒先喝了不，盛瀟兒和清歡挨在一塊兒坐，頭著頭，肩并著肩，不知道為什麼要抬首看月亮，兩人的眼神都蘊著朦朦朧朧的霧氣。

思維被酒氣纏繞，盛瀟兒皺眉回想，說：“后來你來找我了。”

“是啊，我的心都碎渣渣了。”

那會兒們還在讀大學，清歡還沒拿到駕照，沒法開車，大過年的，高鐵票也搶不到，在電話里聽到盛瀟兒說在墓園時，急得都快飆淚了。

冒著被爸打斷的風險，大年初一的夜晚，拿出自己所有的歲錢，連夜了一輛貴飛天了的網約車，從老家趕回岸城。

路上清歡就在想，到底是何種深骨髓的寂寞，盛瀟兒才會選擇年初一在媽媽的墓前坐了一天。

面時，兩人一句話都沒說，先哭了淚人。

過往的記憶在腦海里如白駒過隙，盛瀟兒吸了吸鼻子。

“歡歡，我多麼幸運才能認識你這個朋友，沒有你，我那段日子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堅持下去。”

盛瀟兒地靠在清歡上，迷蒙的醉眼里，水滿得一記眨眼就能溢出。

即便喝醉，清歡心也不愿意看見盛瀟兒難過，輕哼道：“知道我好了吧，一開始還不肯給我抄作業。”

“我錯了，如果重生十八歲，我一定給你抄，不，我幫你做都沒問題。”

盛瀟兒搖了搖清歡的手，低聲下氣地哄。

“說你書呆子你還真呆啊，都重生了，誰還惦記做作業。”

“那做什麼？”

“首先把你那便宜妹妹收拾了，把毒寶鵑寶鵑我的嗓子，就不會狗吠，害你后面得抑郁癥。”

清歡惡狠狠地設想，做了個抹脖子的作。

“歡歡……你真好。”

盛瀟兒眸底的意很重，睫都被沾，分明。

酒影響，清歡幫盛瀟兒抹眼眶的作不是特別流暢，完了，長長地吐出一口惡氣。

“還好現在你都熬出頭了，我也還算爭氣。”

清歡倒酒，舉著酒杯和盛瀟兒重重一撞，酒濺飛，對著夜空一口飲盡。

“澆澆，新的一年，你要撕爛強慘劇本，改強爽，干翻全世界！”

見清歡喝，盛瀟兒也喝，眉心微蹙，捋直打結的腦筋分辨：“我有這種任務？”

不回答盛瀟兒，清歡沉浸在驟然迸發的豪壯志里，又干了一杯。

“我要統治服裝界，你要領軍醫學界！寶，我們都要很棒！”

盛瀟兒終于察覺到了哪里不對勁，搖頭：“不，不要領軍，我只要不丟工作。”

“你沒志向！”

“我有。”

“那你想不想強爽？比睡哥哥還爽。”

“……嗯，實不相瞞，那還是有點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