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最后一天的下午,傅聿和盛瀟兒專程回了一趟藏心林。
盛瀟兒穿了一件月牙白的連,整個人看上去又乖又溫,沈竹齡一見著,哪里還舍得生氣。
本來還想怪他們兩句先斬后奏的,最終只變瞪傅聿一眼。
敢作敢當,傅聿了。
拉著盛瀟兒在沙發坐下,沈竹齡拍拍的手背。
“我問聿你喜歡什麼,他說你喜歡汝窯瓷和國畫,那些東西有什麼好的,庫房里多得是,你喜歡的話,回頭自己去拿就好了。”
盛瀟兒微揚起眉,看著擱在茶幾桌面的一只暗紅織錦禮盒,心中約浮現一預。
果然,沈竹齡說著話,一邊將錦盒的搭扣挑開。
“這套翡翠,是我當年出嫁,我母親送我的新婚禮,我當時就想著,如果我生兒,我就把它當作閨的嫁妝,如果我生兒子,我將來就把它送給兒媳。”
沈竹齡的手掌在錦盒側邊輕輕一推,把它推向盛瀟兒。
“澆澆,希你和聿琴瑟和鳴,永結同心。”
錦盒中央,靜靜地躺著一串翡翠珠項鏈,與旁邊的兩只手鐲、一對耳環配套,顯然出自同一塊原石,屬極正極純的滿帝王綠。
常言黃金有價玉無價,這種等級的翡翠本就罕見,前不久香港的一位闊太太在接采訪時戴過相近的款,僅一只手鐲而已,立刻就引了互聯網。
像這樣配一整套,價值可謂不可估量。
盛瀟兒有些被懾住了,看了看沈竹齡,又看了看傅聿,好奇地低喃:“請問你們家是圈養了一頭哆啦A夢嗎,怎麼時不時就從百寶箱掏出好東西。”
傅聿坐在邊,左臂抬起,橫在盛瀟兒后面的背靠上方,潛意識里的占有及保護姿態,聽見的嘀咕,很自然就幫糾正措辭:“現在是你家了。”
“好吧,我家,原來這就是一夜暴富的覺。”
盛瀟兒細品,還不太有實。
把禮盒推回茶幾中心,盛瀟兒收回飄渺的眼神,對沈竹齡正搖頭。
“阿姨,這太貴重了,我保管不好的,不能收。”
“澆澆,你該我什麼了?”沈竹齡輕地問,期待地著盛瀟兒笑。
一點就通,盛瀟兒了瓣,臉蛋驀地染上兩朵淺紅。
“媽。”
“好孩子。”沈竹齡瞬間喜笑開,“就沖你這一聲,哪兒還有什麼不能收的,打從聿出生,這件事兒我惦記好多年了,你總要幫我實現心愿。”
盛瀟兒陷為難,不是客氣推拒,是真的不想要。
雖然也,也喜歡佩戴首飾,但是把這麼一套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的東西掛上,已遠遠超出了飾品本該有的含義。
不像多番疑慮,在傅聿的眼中,這的確就只是一套首飾而已,只需考慮好不好看,和相不相配。
傅聿稍微從沙發坐直軀,拎住盛瀟兒的一邊手,就近從錦盒里拿起一只手鐲,姿態自然而松弛地套進盛瀟兒的手腕,舉到面前端詳。
“還不錯,圈數大了點。”
盛瀟兒的腕骨細細的,手鐲套上去還有兩指寬余的空間,澤倒十分好看,神溫潤的綠,襯得原就生得白皙的更如凝脂一般,欺霜賽雪。
傅聿幫盛瀟兒決定:“先收著,等你長多點再戴。”
“我才不會輕易長胖。”
盛瀟兒對傅聿冷哼。
“胖點好,澆澆現在太瘦了,再胖十斤都不怕。”把兩人的互瞧進眼里,沈竹齡滿心滿眼都是歡喜,“人一般生了孩子,都會胖一點的。”
這都扯到哪里去了,預防沈竹齡繼續發散,盛瀟兒把鐲子舉到面前左看右看。
“有一說一,確實很。”
中國人對玉的喜是刻進了基因里的,大概沒有哪個人能夠抵擋得住如此華蘊、靈氣騰騰的玩意兒。
既然傅聿都發話讓收了,再推辭也不合適,盛瀟兒自個兒將手鐲下來,放回盒子里,合上蓋子,把錦盒重新攏回自己這邊。
“謝謝媽,我會珍惜的。”賣乖地對沈竹齡甜笑。
“這才乖。”
沈竹齡欣地笑,好不容易把給兒媳的結婚禮送出去,終于有了說正事的心思。
“你倆的事,我原本也在考慮了,年節將近,大家都忙,本打算過段日子再和你們商量的,誰知你們這麼心急,一聲不吭就去領證,打我的計劃。”
盛瀟兒是萬萬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自把鍋背起來的,眼珠子一轉,從傅聿清俊矜持的臉溜過,附和道:“就是,都怪聿哥哥,天沒亮就拉人家起床去扯證,民政局都沒開門呢。”
傅聿安靜地看著盛瀟兒藏了謔笑的眼睛,默了半晌,不點破。
“是,是我心急。”
如果只論領證當天的部分,也不算撒謊。
前一夜主和他提出,他如何還能耐得住子等,就怕一時任,醒來反悔,第二天一大早還睡得迷迷糊糊,他就幫換好服,把抱上了車。
“唉,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
盛瀟兒有模有樣地慨,得了便宜,兌起傅聿來毫不手。
明明是在笑別人,自己卻先紅了耳。
何時見過傅聿這副被人吃得死死的模樣,沈竹齡“撲哧”一笑,心中無比欣。
眾人看表象,以為傅聿冷得像塊石頭,沉穩古板到無趣,只有當媽的才曉得,自己兒子其實外冷熱的。
年當家,他肩上背負著何等沉重的力,他必須學會藏真實緒,不讓對手看出破綻,這麼多年,面無表就是他最好的面,無人知曉他心真正的溫度,說真的,有時候沈竹齡都覺得,傅聿雖然站在邊,但離,好遠。
幸好,現在有了盛瀟兒,況在無形中慢慢改變。
傅聿變得會心急,會焦躁,會無奈,會寵會哄,會像個普通男人一樣,心甘愿妻管嚴,百般低頭示好,只為了盛瀟兒開心。
如果這都不算,什麼才算。
當時聯姻是一手促,如今結出的碩果實,已遠遠超出的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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