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一家人才回到檀溪苑。

寧梔和墨沉楓一人抱著個寶寶走了進去。

檀溪苑的餐廳里，水晶吊燈灑下溫暖的芒，長桌上擺滿了致的菜肴。

云箏特意囑咐廚房做了幾道江南風味的菜品，雖然不確定父母現在的口味，但希能讓他們到家的溫暖。

小云舒和小云翊被安置在特制的高腳餐椅里，一左一右地擺在寧梔和墨沉楓中間。小云舒興地拍打著面前的餐盤，發出清脆的"咚咚"聲。

"這孩子真有神。"寧梔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孫，語氣中帶著克制的喜。拿起硅膠小勺，作略顯生疏，"來，嘗嘗這個。"

云箏注意到母親手腕上還戴著醫院的手環，顯然是下了飛機就直接趕來了。心頭一，輕聲道："媽，您先吃點東西吧，孩子我來喂。"

寧梔的手頓了頓，眼中閃過一復雜的緒，但還是將勺子遞給了云箏："好...你更了解他們的習慣。"

另一邊，墨沉楓正襟危坐，目不時瞥向小云翊。小男孩安靜地坐著，烏黑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著這位陌生的外公。

"他...平時喜歡吃什麼？"墨沉楓開口問道，聲音比平時和許多。

傅凌鶴將準備好的米糊推過去："小翊喜歡南瓜味的，但吃得比較慢。"

墨沉楓點點頭，舀了一小勺送到孩子面前。小云翊沒有立即張，而是先看了看爸爸，得到傅凌鶴鼓勵的眼神后，才謹慎地嘗了一口。

"他很謹慎。"墨沉楓評價道，語氣中帶著欣賞，"像我們墨家的人。"

餐桌上突然安靜了一瞬。云箏的手指微微收，這句話無意中提醒著他們失去的二十多年時。傅凌鶴在桌下輕輕握住妻子的手。

"凌鶴小時候吃飯可鬧騰了。"傅夫人適時地轉移話題，"記得有次把整碗湯都打翻在自己上。"

話題轉向傅凌鶴的年趣事，氣氛重新活躍起來。但云箏注意到，父母的目始終沒有離開兩個孩子，那種想親近又不敢逾距的神讓鼻尖發酸。

晚餐后，寧梔從隨行李中取出兩個致的禮盒："這是...給孩子準備的見面禮。"

盒子里是兩把純金的長命鎖，做工細，上面分別刻著"舒"和"翊"字。云箏接過時，發現鎖背面還刻著當天的日期。

"很漂亮，謝謝爸媽。"云箏真誠地說，幫兩個孩子戴上。小云舒立刻抓住金鎖往里塞，被云箏及時攔住。

"要收好，等他們大些再戴。"寧梔連忙說，眼神卻追隨著孫的一舉一。

墨沉楓站在稍遠的地方，看著妻子想抱又不敢主手的樣子，輕咳一聲："孩子該休息了吧？"

傅凌鶴看了看表："還早，他們通常十點才睡。"

"那...我能抱抱他們嗎？"寧梔終于忍不住問道，聲音里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

得到同意后，如獲至寶般將小云舒抱進懷里。小孩對外婆上的香水味產生興趣，湊近嗅了嗅，打了個可的噴嚏。

"哎呀，是外婆的香水太濃了嗎？"寧梔頓時手足無措。

云箏搖頭："只是好奇新氣味。"頓了頓，又補充道："您上的味道...很好聞。"

這句簡單的評價讓寧梔眼眶瞬間紅了。低頭輕嗅孫的發香，掩飾自己的失態。

另一邊，墨沉楓嘗試與小云翊互。他拿出鋼筆，在便簽紙上畫了只簡筆小鳥。小男孩睜大眼睛，出小手指著圖案"啊"了一聲。

"喜歡嗎？"墨沉楓聲音不自覺地放，又畫了朵小花。小云翊專注地看著，突然手抓住外公的手指，力道很輕，卻讓這位商場鐵漢瞬間僵住。

傅凌鶴適時地按下快門，記錄下這珍貴的瞬間。照片里，墨沉楓向來嚴肅的面容和得不可思議。

晚上十點，兩個孩子終于開始眼睛。云箏和傅凌鶴練地給他們洗澡、換睡，寧梔和墨沉楓站在嬰兒房門口，安靜地觀著這套他們沒能參與建立的育兒流程。

當兩個孩子被放進嬰兒床，寧梔突然輕聲說："箏箏...明天我們能一起來照顧他們嗎？"

云箏轉頭，看見母親眼中閃爍的期待與忐忑。點點頭："當然，他們七點會醒。"

"我們一定準時到。"墨沉楓立即保證，聲音里是罕見的急切。

離開嬰兒房后，寧梔突然拉住云箏的手："謝謝你...愿意讓我們參與孩子的生活。"的手微微發抖，"我們知道錯過了太多，但..."

"媽，"云箏輕聲打斷，"現在開始，一點都不晚。"

傅凌鶴適時地遞上熱茶，墨沉楓接過時，這位商界大佬的手竟然有些不穩。四人坐在客廳，開始討論婚禮的安排，但話題總是不自覺地回到兩個孩子上。

"小舒很有活力，像你小時候..."寧梔突然停住，意識到說了，慌地看向兒。

云箏卻微微一笑："您怎麼知道？看過照片嗎？"

寧梔眼中泛起淚："嗯，你滿月時...有張照片，也是這樣手舞足蹈的。"

這個小心翼翼的回憶分，讓客廳的氣氛突然溫暖起來。墨沉楓清了清嗓子，從手機里調出一張掃描的老照片："這是...我們唯一擁有的你的嬰兒照。"

照片上的嬰確實在開心地揮舞著小手。云箏接過手機，指尖輕屏幕，仿佛能過時到那個本應被珍視的起點。

傅凌鶴的手臂環住妻子的肩膀，無聲地給予支持。云箏深吸一口氣，抬頭對父母出真誠的微笑："小翊的眉眼...和爸很像。"

這句簡單的認可，讓墨沉楓的角微微上揚。寧梔則捂住，眼淚終于落了下來。

夜深了，兩位長輩被安排在最好的客房。道別時，寧梔猶豫了一下，最終只是輕輕拍了拍兒的手臂："晚安，箏箏。"

這個克制的晚安擁抱，卻比任何熱烈的表達都更讓云箏心頭發燙。知道，他們都在學習如何做彼此的親人，而這笨拙的嘗試本，就是最珍貴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