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我了解你。」在緒脆弱的邊緣,現在只要稍稍想到什麼,說出口就是要哭不哭的腔調,「我去哪了解你啊。」
說到這尚盈越發覺得心底的酸楚濃烈起來,不解氣的想要去掐他,可是手腕使不上力, 想了兩秒最後發狠地一口咬在他脖側。
用了力氣, 好一會兒才鬆開他。
可明明都覺到牙齒發酸, 被咬的人也還是半點聲音沒發出。
眼前像是蒙了層薄霧, 看什麼都有些模糊, 尚盈眨了眨眼略微抬起頭, 看著自己剛才留下痕跡的地方。
冷白的皮上滲出紅,倒也不是什麼很深的傷口, 看上去卻是目驚心。
有那麼一瞬,尚盈覺得自己下口狠了,一後悔在心底盪起波瀾, 但這個想法只是剛冒頭就被制住了。
活該。
手推了推他,沒想真的離開,就只是在他懷裡了,忿忿地說:「你啞了?」
靜默許久男人終於出聲,低沉的聲音啞意明顯,秦晏珩了下頭問:「心裡舒服了麼?」
似是對剛才的沉默做出回應,他解釋道:「等你都說完。」
尚盈有點在氣頭上,「誰願意跟你講話,我累了。」
哭本來就是件耗費力的事,剛才又自己在那碎碎念叨了半天,確實是累了。
「那寶寶歇會兒,聽我說。」
他小心的扯著手臂讓環著自己腰,作放的很輕,生怕又弄疼。
這樣抱著他確實要舒服些。
尚盈沒掙扎,主的收了幾分力道。
他子向後微仰,讓能夠把力氣全都在他上,不至於坐著會累。
抱著調整好姿勢,秦晏珩問:「這樣抱著寶貝說行不行?」
畢竟是男生,有的話他面對著說,會覺得沒有那麼好開口。
尚盈小聲地嗯了下。
秦晏珩嘆了口氣,帶著幾分妥協,「沒有要有意瞞著你的意思。」
「盈盈。」他頓了下,話音徐徐落下,「我從小不在爸媽邊長大,家裡的關係也錯綜複雜,或許比你能想得到的還要灰暗。」
「以前我一個人從來不在意那些。」他抱著的作了幾分,「可是你在邊,我會害怕。」
因為太在意,所以會有肋,會擔心,會害怕。
是他過去那二十多年從來都沒有過的心。
秦晏珩沉了沉聲,低啞聲線難以掩蓋氣音的抖,「我一點都不想讓那些事牽扯到你。」
從小出生在幸福滿的家庭,被家裡保護的那麼好,不應該因為跟他結婚就沾染那些暗的。
自責,愧疚,太多的緒織在一起。
呈現在事實上的就是他沒有保護好,如今說的再多,也像是蒼白無力的辯解。
最後全部化在一起他能說的好像也就只有那句對不起。
尚盈搖了搖頭,「誰要你的對不起。」
他的那些話,聽得懂的。
其實從知曉他家裡兄弟之間的關係時候就生出一些猜測的,豪門世家裡像這樣出生在父母深厚,沒有家產爭奪的家庭里的人實在是之又,到或許放眼整個港城,恐怕是唯一一個。
那些家族裡的彎彎繞繞真的要說的話或許每個字都是拿不上檯面的,自小生活在這個圈子,即使被關照的再好,也不會什麼都不知道。
兄弟反目,家裡自劃分陣營,明爭暗鬥的招數,輕則是錢財和話語上的,重則輒生命的也不是沒有聽過。
尚盈環著他肩背,攥了攥他領。
本來堆積在心頭的那些複雜緒,現在都消了大半,甚至約約的被新漫上來的而取代。
不知道他在這樣的家庭里長到現在到底經歷過什麼,但總歸應該是不會如外人眼中那樣順利,那樣鮮亮麗的。
心底不知因為哪種緒而細細的泛著陣痛,尚盈垂眸,視線落在他脖頸珠已經凝結的地方,那些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話怎麼都出不了聲音。
張了張,「疼嗎?」
聽見他否定的回答,尚盈又覺得眼睛發酸,「秦晏珩,我可以不承這些的。」
「結婚是你提的,我點頭答應了。」
所以是兩個人的事。
吸了吸鼻子,「那現在算什麼呢?」
尚盈從他懷裡出來,偏過頭想要與他對視,卻不想進的是一雙不知什麼時候染上紅暈的眼眸。
倏然間心尖一。
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話音已經溢出邊,「如果你覺得你適應了一個人的生活,我們可以……唔」
話還不等說全,聲音就被人盡數的堵住。
大概是猜到想要說什麼,也是真的不想聽到,他吻得用力,一點聲音都不讓有機會發出。
手臂不控的勾住他,尚盈拉扯著他向後靠倒,秦晏珩一隻手扶在腦後,另一隻托著背,明明是主躺下去,覺到的卻是輕緩又溫的作。
溫熱的氣息纏繞在一起,似乎一切的答案都在難捨難分的深吻中,止於混無序的心跳。
尚盈閉了閉眼,長睫上掛著的晶瑩水珠順著眼角落,秦晏珩湊過去輕輕點點的吻掉,最後落在發熱的眼皮上。
「寶貝不哭了,也不要說那些話好不好。」指腹過眼尾,把最後一點意帶走,他抑制著聲音,「我從來都沒想過。」
溫熱的掌心握住生微涼的指尖,他垂眼瞥到纏著紗布的手腕,不自覺的了手,小心翼翼地跟十指相扣。
尋到那雙現在還有著淚的烏黑雙眸,秦晏珩輕聲說:「從牽住你手的那一刻,我就沒想過放開。」
極盡溫的聲音,前半句還滿是祈求,後半句就堅定到不容置喙。
「不會放你走的。」
那些潛藏在心裡的敏問題,原本已經生出細紋,可在堅定的對視和承諾的言語中又重新盈。
尚盈斂眸,避開他灼熱的目,聲音因為剛才的吻變得有些甜膩,帶著未曾散盡的哭腔,聽著人心,「我是嫁給你了,又不是賣給你了。」
「連想走都不行了?」
秦晏珩抬手幫捋順著臉頰邊潤的髮,「那我呢?」
「你不是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嗎?還需要我嗎?」尚盈仰頭質問。
剛才都沒有好好看他,只顧著追著他的眼睛從中找尋答案,現在這樣看過去,才發現他另一側的脖頸不知道怎麼弄得也有一道傷痕,像是剮蹭到的。
手指下意識的探過去,快到時又驀地頓住,抓了旁邊的襯衫領,等著他的回答。
秦晏珩低頭到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兩厘米,啄吻混雜著星星熱氣落下,從角流連到敏的耳廓。
聽到他音節紊的說:「盈盈,我沒你不行。」
近在咫尺的距離,他的溫度,他的聲音,都知的清楚,聽得清晰。
字字句句都像是被灼熱裹挾最後烙於心間。
尚盈瓣在他臉邊,「秦晏珩你真的好過分。」
「就這樣把我拉下水了。」
「那盈盈願意麼?」他問。
尚盈眼睫輕,重新做著剛才止住的作,指尖落在他傷口周圍,眨了眨眼問:「你都覺不到疼的嗎?」
「了傷也不知道讓人理,被人咬也不吭聲。」
「這張是長著幹什麼用的?」
是責怪的話,可都將的擔心暴無意更是把他問題的答案昭展。
是願意的。
看見臉上和語氣里又重新有了些往日的模樣,秦晏珩心裡才覺到鬆了些,「哄你。」
尚盈啞然。
兩個人都默契的沒說話,只剩下溫存的擁抱。
最後是秦晏珩出聲打破,低音纏繞耳畔,似是承諾又似是代,「不會讓寶貝白委屈,會討回來的。」
「以後什麼事都先可著寶貝來。」
他親在上,「盈盈最重要。」
長睫止不住的煽,尚盈微微垂下,想要極力掩蓋的是心臟猛烈的悸。
最後以失敗告終,實在是難忍,難以忽視。
剛才兩人的一番談,尚盈大概猜得到了始作俑者,看著他向他確認,「所以,是你大哥嗎?」
秦晏珩了耳垂,「還證實不了。」
除了他也不會有別人,只是現在他也沒有確鑿的證據擺明就是秦嘉茂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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