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音已經走了過去，周程遠溫和地了的頭發，很自然地接過倪音的書包，很有大家長接小朋友放學的覺。

周程遠問：“下課了？”

倪音眨眨眼：“你怎麽來了呀。”

周程遠淡聲：“前幾天陪你買了厚服，當時不是說洗好之後給你送過來嗎。”

倪音：“當時你也說，等下次回家再穿。”

周程遠笑了下，坦誠道：“想你了，這個理由可以嗎？”

倪音邊是抑不住的笑意，心口不一：“勉勉強強吧，算你過關。”

注意到倪音的三個室友正停在不遠等，周程遠問：“你們現在是準備吃晚飯嗎？一起？”

倪音搖搖頭：“不和們一起，你先等我一下。”

說完，倪音風風火火地回到秦映之們旁邊，都不用開口，喬靜淇立即識趣道：“我懂，我們現在就走，退出你們的二人世界。”

陳芙意味深長：“我們晚上睡得早，就不給你留門了。”

雖然已經發生過七七八八了，但被擺出來調侃，縱是倪音臉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忙捂住陳芙的，義正嚴詞地反駁：“不是！你們想什麽呢！”

秦映之：“想一些年人的事。”

倪音：“……”

喬靜淇脾氣最好，打圓場道：“好了，再晚餐廳就要排隊了，我們先走了。”

幾句話的耽擱，方才還人滿的教室已經空了出來，周程遠牽著倪音下樓。

倪音嘟了嘟，和他告狀：“我室友要把我鎖外面。”

周程遠：“你做什麽了？”

倪音：“我多冤枉，還不是你來了！”

周程遠明白了，他失笑：“那和我回家住？正好明天早上沒課，可以多睡會兒。”

倪音：“考慮考慮。”

周程遠和倪音在一起，更多的是一日三餐和家長裏短，他隨意道：“好，這個不著急，給你留兩個小時的考慮時間，先想想晚飯吃什麽吧。”

“你想吃甜的，還是鹹的？”倪音問，又了些，“喝粥，還是吃湯米線？”

周程遠很了解倪音，輕易便抓到的重點，他問：“湯米線有什麽特別的？”

倪音得意洋洋：“好吃啊！是我最近新發現的窗口，已經吃了三天了！”

周程遠：“那就嘗嘗湯米線有多好吃。”

教學樓剛好離北苑餐廳比較近，他們步行過去，因為差不多是晚飯時間，餐廳裏已經坐了不人，其中幾個窗口前還排了長隊。

倪音帶著周程遠到其中一個隊尾，踮腳了前面的人，懨懨不樂道：“現在都還沒有到下課時間呢，就已經這麽多人了。”

周程遠：“說明我們寶寶的眼好，湯米線太歡迎了。”

倪音：“那你等會兒吃兩碗？”

周程遠無語地點了點倪音腦門：“小沒良心。”

米線是一個個罩網放在大鍋裏煮，得很快，隊伍前進得也很快。

周程遠端著兩份湯米線，倪音拿了兩雙一次筷子跟在後面，餐廳裏還有很多空桌，周程遠隨便選了個位置，放下餐盤後，他在倪音書包裏翻找出紙巾，了桌面和相鄰的兩張椅子，這才讓倪音坐下。

倪音拆開筷子，遞給周程遠：“你在溪大上學時候，哪個餐廳最好吃？”

周程遠想了想，沒有答案：“沒印象了，那時候比較忙，離哪個餐廳近就去哪個餐廳吃，我不是很重口腹。”

“好吧，你快嘗嘗。”倪音歪頭看向周程遠，等他先筷子。

這時，一堵影晃過，有人在他們對面坐了下來。

對方還多此一舉問：“倪同學，這裏沒有人吧？”

這就很刻意了，倪音皺眉過去，對方是昨天才見過面的賀宙，大概是剛訓練結束，他黑發漉漉，額間還掛著汗珠。

倪音冷淡道：“沒人。”

賀宙沒話找話：“你這米線在哪個窗口買的？看著不錯的。”

倪音：“12號，隊伍最長那一個。”

賀宙：“哦。”

一個不擅長聊天，一個不想聊天，話題戛然而止，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沉默片刻，賀宙這才注意到旁邊的周程遠，他像只好奇心強烈的大狗，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周程遠打量了一遍，而後還發現倪音的書包也在周程遠那裏放著。

賀宙眼皮跳了下，出一個友好的微笑，不加掩飾地試探道：“這位是？”

倪音：“你沒聽說過的我的男朋友。”

賀宙難以置信：“啊，你怎麽就有男朋友了？”

倪音：“賀同學，你記是不是有點不太好，我昨天才告訴過你我有男朋友了。”

賀宙神恍惚，人都要碎掉了，他盯著周程遠看了又看，好像能看出個窟窿一般。

周程遠禮貌逐客：“同學，你不是還要買飯嗎？”

賀宙完詮釋了“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這句諺語，他看著周程遠，忍不住酸溜溜地嘀咕：“年齡是不是有點大了啊。”

空氣靜默了一秒。

周程遠面微沉，但沒有出異樣，他還不至于和一個頭小子計較。

倒是倪音，直接放下筷子，沒好氣地瞪了賀宙一眼：“說誰呢你？你就能永遠十八十九二十歲？不過晚出生幾年，這是什麽了不起的事嗎？”

賀宙自知失言，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

倪音表仍十分糟糕：“是該跟我道歉嗎？沒有意外的話，我應該比你年齡小，我都沒嫌你年齡大呢。”

劈頭蓋臉一通教訓，賀宙深刻會到倪音對男朋友的了，他格還是不錯的，有錯便改，認真和周程遠道歉。

周程遠自然是大度地原諒對方。

經過這一出，彼此都尷尬，賀宙更是不好意思面對倪音和周程遠，正好有朋友過來，他尋了個借口，匆匆離開了。

周程遠調侃道：“寶寶，威風呢。”

倪音白了他一眼，朝著周程遠撒火：“還笑！”

坦言，周程遠一直都清楚他和倪音之間的年齡差距，盡管他現在仍于“青年才俊”的階段，但倪音卻是初初綻放的花朵，隔著永遠無法填平的壑。

被別人直白地點出，還是倪音的可能的追求者，周程遠心略有些沉悶。

現在或許還好一些，再往後，當他日益老去，倪音仍于最好的年華，年齡這個存在更加會被放大。

但在聽到倪音對自己維護的那個剎那，沉郁消散，如春風卷過，草長鶯飛，萬生長。

周程遠好脾氣地認錯：“嗯，我不該笑。”

倪音仍然不滿：“你平時在健房待點時間，力和智力反比。”

“……”

“行。”

該說不說，幸好剛才那個男生走得早，不然聽倪音這麽怪氣，心都碎幾片了吧。

周程遠一直都知道倪音的芒，但一想到，在他不在的時候，左一個院男大追求者，右一個追求者二號，他拿起醋瓶往碗裏倒了些。

放下之前，周程遠問倪音：“要嗎？”

倪音愣了下，表茫然地拒絕了：“不要。”

記得周程遠和都不吃酸的啊，過年的餃子蘸都從不放醋。

下一秒，周程遠淡淡：“小音在學校歡迎啊。”

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