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五年,靜園里風景依舊。
蘇黎邁進院門,就看見小姜手里拿著水管正在澆花,晶瑩的水珠在枝葉上凝結串,然后墜泥土。
“小姜!”
小姜抬起頭向門口,臉上出驚喜的笑容:“大夫人!”
“是我,好久不見了,小姜。”
小姜扔下水管,興地跑了過來,猛地抱住蘇黎:“大夫人,你終于回來了,我好高興啊!”
小姜激得眼睛里泛起淚,蘇黎笑著拍了拍的后背:“小姜,以后別我大夫人了,我的名字就好,這些年,你還過得好嗎?”
小姜猛點頭:“我這幾年,過得好的,二爺很照顧我,讓我專門照料這棟院子……你呢?你過得好嗎?”
蘇黎攬著的肩膀往別墅走,笑著說道:“好呀,你沒見我現在都長胖了嗎?”
小姜認認真真打量,然后點頭:“真的長胖了。”
蘇黎哭笑不得:“小姜,孩子不喜歡聽人家說長胖了,在這種況下,你應該安我,說我一點都沒有長胖才對。”
小姜一臉嚴肅地說道:“不對,你還是胖一點好看,以前你就是太瘦了,臉上都沒有什麼,還是現在好,皮紅潤,氣好,而且,你只是跟你以前比起來胖了一點,跟普通人比起來,你還是算瘦的。”
蘇黎笑得眉眼都彎了:“小姜,幾年沒見,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會說話了。”
“會嗎?”小姜嘻嘻笑,“我現在每天多半時間都待在靜園里面,他們都說我已經與世隔絕,變悶葫蘆了呢。”
蘇黎用手了的臉:“我就沒見過,這麼可的悶葫蘆。”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走進別墅。
別墅里面的布置一如五年前,沒有任何改變,房間打掃得纖塵不染。
蘇黎環顧四周,心里忽然有種舊地重游的慨。
主宅。
老爺子的臥室。
白發蒼蒼的老人仰臥在床上,手指微微抖了一下,微闔的雙眼緩緩睜開。
老夫人見老爺子醒來,提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立刻握住他的手道:“老頭子,你覺怎樣,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傅靳言面凝重站在床邊:“爺爺,您還好嗎?”
老爺子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老夫人,又看了一眼傅靳言,然后將視線轉向陸司玄,聲音微弱地開口:“阿玄,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陸司玄趕上前:“傅爺爺,您說。”
老爺子巍巍地出手,陸司玄趕握住他的手。
老爺子息了幾下,雙目死死地盯著陸司玄,一字一頓地說:“阿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靳言的事了?”
好在陸司玄早有準備,在老爺子突如其來的襲擊下,他才沒有出任何破綻。
他一臉不解:“傅爺爺,您指的是哪一件事?”
老爺子干瘦的手指用力攥陸司玄的手:“就是,他的份!阿玄,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不是他了!”
“他的份?什麼份?傅爺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老爺子盯著陸司玄片刻,突然松開手,嘆了口氣:“算了,你不愿意說實話,我不你,我已經沒事了,你們都走吧。”
“傅爺爺”
“爺爺”
老爺子轉過去,不再看他們:“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們。”
傅靳言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面復雜,盯著他看了半晌,深深地嘆了口氣:“你先出去吧,有什麼話,等你爺爺氣消了再談。”
傅靳言沒有辦法,只能跟陸司玄先行離開房間。
走出主宅,來到綠意盎然的花園,見四下無人,陸司玄忽然開口道:“哥,你向老爺子坦白了?不是說現在時機還不嗎?”
傅靳言的臉不太好:“爺爺為了阻止我跟阿黎在一起,甚至想使用催眠讓我忘記阿黎,他們已經執拗到毫無轉圜的余地,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陸司玄安他道:“一時之間,他們肯定有些接不了,給他們一點時間,讓他們好好消化消化。”
“對了,哥,我還要提醒你一件事。”
“什麼?”
“關于你跟老爺子之間的那個承諾,被嫂子聽見了,你最好有一個心理準備。”
傅靳言瞳孔驟然一:“我跟老爺子在書房里面的談話,都聽見了?”
“沒有,嫂子只聽到你跟老爺子提起那個承諾,就被我騙了下來。不過,我覺得你還是早一點告訴真相比較好。”
陸司玄是真心為傅靳言考慮。
他的份,如果能瞞蘇黎一輩子還好。
如果瞞不住,就應該早點親口告訴,免得將來從別的地方知道真相,遭的打擊,到的傷害,只會更大。
傅靳言抿薄沒有說話,黑沉沉的眸子看向靜園的方向,眼底洶涌著令人看不懂的緒。
靜園。
小姜端著一盤菜從廚房出來,正好看見傅靳言邁著修長的雙走進大廳,連忙開口道:“二爺,您來了。”
傅靳言點了點頭,淡淡道:“蘇黎呢?”
“在樓上休息,我正打算請下樓吃飯的。”
“不用了,我上去。”
寬敞明亮的房間里,過薄薄的窗紗,照在地板上。
側臥在床上的人,睡得正香,烏黑的長發鋪在枕頭上,那張白皙致的臉睡恬淡,猶如睡人般令人心。
傅靳言眸中泛起溫笑意,走到床前,俯首吻了吻蘇黎的額頭。
蘇黎在睡夢中覺到什麼,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看到眼前那張放大的俊容,懶洋洋地出手勾住他的脖子:“你回來了。”
“嗯。”傅靳言額頭抵著的額頭,親了親的臉,“乖,我們先下樓吃飯,吃完飯再睡覺。”
他的語聲溫骨,就像哄孩子一般,蘇黎安心地依偎在他懷里:“我不想了,你抱我起來。”
“好,我抱你。”
傅靳言眼底一片溫,將從床上抱了起來,低頭,視線無意間掃到床頭柜上傅念琛的那張照片,原本溫的眸逐漸變得晦暗如同深淵,摟著的雙手也突然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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