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城悶熱的天氣,終于以一場大雨宣告結束了。
容琳從盛謹言所在的會所出來時,被淋個猝不及防,一字肩法式白連在雨水中變得褶皺而輕薄。
這時,盛謹言從里面走了出來,旁的書何森為他撐開了傘。
他覷了一眼容琳,角出一玩味的淺笑,“我送你回去?”
容琳看了眼門口停著的邁赫的商務車,看到自己水淋淋的樣子,搖頭,“不用了,我不想弄臟盛先生的車。”
會所如白晝的門口,讓容琳看清了盛謹言的相貌,他長得確實出眾,怕是翻遍了晉城也找不出如此卓然的男人。
他五立帥氣,寬肩窄腰,長筆直,而且冷傲矜貴,一子男神的氣質。
只是,盛謹言看的眼神涼薄了些,好在他為人還算正派,方才并沒有勉強。
“今天謝謝你,盛先生,是我頂撞了你。”
盛謹言冷嗤,“頂?撞?”
“容小姐,這兩個詞是男人的專屬,你用不合適。”
容琳的臉猝爾就紅了,垂著眼眸佯裝沒聽見。
盛謹言看著容琳有幾分紅又局促的小臉,眼中多了幾興味,“再說空口白牙的謝,很沒誠意。”
容琳低頭瞄了一眼的子,已經得不像樣子,別過頭尷尬地拿起手包擋在了前。
盛謹言低著眉眼,角隆起弧度,與何森低聲代了兩句。
何森撐著傘回到了商務車上。
盛謹言卻背著手抬頭看落下的大雨,神倦怠又慵懶,“容小姐,我覺得過不了明天,你還會來找我。”
容琳抱了手包,冷的聲音有點抖,“我不會。”
盛謹言哂笑地看著,發現目堅定中帶上了幾分惹人憐的懵懂,“對男人狠的人,對自己更狠。”
容琳低著眉眼沒說話,不著痕跡地掃了眼盛謹言手腕,那里留了幾枚牙印。
方才是容琳反應過激了,他只是俯過來,用糲的拇指了一下的臉,里含糊不清地喊了聲‘容容’。
就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當時,盛謹言沒有吃痛出聲,只是怔了片刻,譏笑,“容小姐的屬相,我知道了。”
不多時,何森從商務車里回來,遞給了容琳一把傘。
轉頭對盛謹言道謝,“謝謝。”
盛謹言沖點下頭,就上車走了。
容琳獨自撐傘走了好久才走到會所的路口,給許晉打電話,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許晉是容琳的初男友,兩人相快六年了。
但與其說是相,還不如說是相互全,容琳有皮癥,發病時會喜歡抱著許晉,寬那顆病態又缺的心。
而許晉也把當了家族企業里免費勞工,不需要任何報酬,就會心甘愿地為許氏商貿做任何事,但絕不包括出賣。
可兩人是有的,容琳喜歡許晉,今晚之前也相信許晉喜歡。
這些年來,幫助許晉了容琳的習慣。
但沒想到許晉竟為了給自家的許氏商貿注資,把從寧科大騙了回來,以幫忙做融資方案的名義讓全程參與了許氏商貿的融資。
可許晉真實的目的是想把拱手送給從寧都來考察的大金主,盛謹言。
幾個小時前,許晉把容琳帶來應酬,酒過三巡后,他走了,卻把容琳留在了盛謹言所在的包廂。
容琳在大雨中,一直無法打通許晉的電話,也消磨沒了與許晉吵架對峙的耐心,拖著疲憊的子往家走。
忽而,許晉的電話打了過來。
容琳有一瞬很恍惚,腦中閃過的就是許晉有苦衷,是不是誤會了他。
撐著傘,小心翼翼地接起那個電話,生怕錯過了許晉的解釋,只是接通后,電話那邊卻傳來嘈雜的聲音。
這個聲音,容琳不陌生,是許晉甩下后,又奔赴了另一場酒局——
“聽說容琳回來幫你應付公司的融資了,還是你有眼,找個學霸做老婆,牛!”
許晉用最淡然的語氣說出了最鄙夷的話,“玩玩而已,一個老小三的兒,難道我還真會讓做許太太?”
男起哄的聲音隨即而出。
有一個男人又問:“容琳那模樣、那材豈不是讓你爽死?”
“晦氣就晦氣在老子現在都他媽沒上手,每次就是抱抱,”許晉頓了片刻,有些憤恨地說,“本著盡其用的原則,我剛把送人了!”
“我艸,許牛,送自己的人跟送個件一樣,功商人的狠勁你都有...”
這電話應該是許晉不小心到回撥的!
容琳聽到這,聽不下去了,按掉了電話。
抬眼看了看落下的大雨,扔掉了雨傘,踏著雨水往家里走,分不清淚水與雨水的冷,讓前所未有的清醒。
第二天,許晉打電話過來詢問容琳怎麼沒有來公司幫忙。
容琳敷衍,“我昨天回去時淋了雨,冒了。”
許晉在電話那頭頓了良久,“琳琳,昨晚我媽頭風犯了,我趕去醫院了,真的對不起。”
“嗯,先這樣吧,我想睡會。”
“琳琳,你昨晚......”
不待許晉說完,容琳掛了電話。
許晉竟還有臉提許母,昨天穿的那條白的一字肩法式連,就是許母領著去買的。
當時,覺得擺短了些,許母就一副沒見過世面,小家子氣的模樣。
容琳為了迎合許母,不給許晉添麻煩,才勉強穿上了那條子。
此時想來,許晉一家早就謀劃好了一切。
許氏夫婦看不起容琳的出,不意外,畢竟整個晉城沒幾個瞧得起的,只是沒想到許晉也如此。
曾經鮮怒馬的白年,不會再給一溫暖了,他在世俗風塵中變得面目全非。
容琳笑了,在被子里笑出了眼淚。
揩了把淚給許晉發了條信息——許晉,你虛偽的模樣讓我作嘔,我們分手了,你再不需要在我面前演戲了,老小三的兒也從未想過嫁你,至于許氏的融資,不了!
許晉的電話打進來,被按掉,調了靜音。
再醒來后,容琳洗了個澡,而后找到了昨晚拿的手包,翻出了一張皺皺的名片——
盛延融投資集團總裁·盛謹言
容琳看著那串電話號碼,做了一番心理建設,撥了過去。
良久,電話才被接起。
“喂,你哪位?”
容琳抿了下,“盛先生,我是容琳,我想和你談談...”
“容琳是哪個?”
容琳呼吸一滯,顯然盛謹言已經忘了有這號人了,昨晚他不過是有了那方面興致的隨口一提。
彼時,對面傳來一個滴滴的聲音,“盛總,誰的電話?你好討厭哦!”
“呵,乖,你先吃...”
盛謹言的聲音十分慵懶,像是沒起床的樣子。
至于吃什麼,容琳想到了一些不堪目的男畫面,有些惡心。
容琳摳了下手心,“不好意思,我打錯電話了。”
盛謹言忽而開口,帶著幾分戲謔,“容小姐,我們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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