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趁著謝承安睡著出了趟門。
去了市區,買了一些東西,又訂了一束鮮花。
辦事花的時間不長,就是這上山下山耗時,一來一回用了一個多小時。
回到老宅,穿過花圃走到長廊上,腳步一頓。
謝長宴正站在客廳前的空地上打電話,一手著手機在耳邊,另一手著兜。
離的有點遠,其實看不太清他的表,但夏時就是能覺到他氣場不太對。
想起謝應則說的,謝長宴不高興了,而這個不高興的原因,又大概率與有關。
不知道他不高興的點,但是相信謝應則的話。
所以腳步立刻放慢,磨磨蹭蹭的往前走,想等他打完電話離開,再過去。
那邊的謝長宴早看到了,一走出花圃他就看到了。
他微微瞇眼。
夏時穿著寬松版的襯衫和長,頭發松松的挽著,就這個模樣,不知道的,會以為是個多溫的人。
他也看出來故意放慢的腳步,所以他也故意,電話已經掛斷,卻還在耳邊。
等夏時走到近,他見停了下來,站在那里裝模作樣的轉看別,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樣。
謝長宴放下手機,看著不說話。
過了一會夏時轉過來,見他看著自己,才擺出一副剛注意到他的模樣,“啊,你在這里啊。”
謝長宴用鼻子輕哼一聲,開口問,“買的什麼?”
夏時手里拎著個手提袋,鼓鼓的,手提袋里還有黑的塑料袋,看不清里面是什麼東西。
他一問,就不自覺的把袋子往后躲了躲,含糊的說了一句,“我有用的東西。”
隨后問,“安安還在睡?”
謝長宴點頭,“剛剛醒了一下,睡得不舒服,又哄了哄。”
夏時說好,指了指屋子里,“那我進去了。”
謝長宴像模像樣的側了下給讓位置,看著進門。
夏時先回了房間,把東西放好,然后換服上樓去。
謝承安還在睡,傭人在旁邊候著。
看見進來,也是低聲音說,“夏小姐,你是和先生吵架了嗎?”
夏時一愣,怎麼一個兩個都這樣說,“沒有啊。”
傭人就緩了口氣,“沒有就好,我看先生好像不太高興,還以為是跟你鬧了不開心。”
說,“你們兩個可得好好的。”
前面那句夏時沒太當回事,但是第二句,夏時心里有點不太舒坦。
是啊,他們倆可得好好的,畢竟還有個小家伙指著他們來續命。
夏時一直在謝承安房間等到他醒,幫他了遍子,換好了服。
這麼玩了一會,房門被推開,蘇文榮進來了。
應該是剛回來,還是一西裝,畫著致的妝容,面上略顯疲憊。
進來,夏時就站起。
謝承安什麼都不懂,很高興的著,然后又指著夏時,“媽媽一直在陪我。”
蘇文榮沒看夏時,只是點了下頭,直接過去。
謝承安在床上,把他抱過來親了親腦袋瓜,“小寶貝,今天怎麼樣啊,過得開不開心?”
“開心呀。”謝承安指著床上謝長宴給買的玩,“還有了新玩。”
蘇文榮笑了笑,轉坐在床邊,“這個新玩是什麼呀?教一教好不好?都不認識。”
小孩子的注意力完全被帶過去,給指著玩的 位置,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睛。
那個很象的玩,任誰也沒辦法把他介紹的位置跟鼻子眼睛劃等號。
蘇文榮也沒看出來,卻很配合的哇一聲,“原來是這里呀,還真是,你一說我就看出來了。”
他們你來我往聊的很好,就顯得站在一旁的夏時很多余。
夏時其實沒所謂,蘇文榮對謝承安這麼有耐心,其實是高興的。
謝承安又說了一會兒,像是突然發現夏時一直沒說話,趕轉過來,“媽媽你到這邊坐。”
指著一個位置,“你過來坐在這里。”
夏時開口,“你先在這跟玩兒,媽媽有點事先去理,好不好?”
謝承安說好,點頭的樣子很是乖巧。
夏時轉出了房間,還沒走幾步就聽見蘇文榮的聲音從后面響起,“夏時,你等一等。”
反手帶上門,“我們聊一下。”
夏時回頭看,蘇文榮沒過來,只對著走廊盡頭那邊揚了下。
想了想,過去了。
靠著窗臺,能看到后院的錦鯉池,胖胖的錦鯉顯得很扎眼。
蘇文榮說,“那魚池是后修的,當時安安被檢查出有問題,進了醫院,況不太好,老夫人趁著我們在醫院忙碌的時候,找了道士來家里做法,又讓看了風水,道士說后院需要有流水才有生機,這才挖了個魚池。”
又說,“老夫人年輕的時候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最是不信這些旁門左道,可那時候被嚇壞了,魔怔了一樣,甚至在家里吃了齋,天天念經抄經,只求著安安能早日康復。”
夏時不知道跟自己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一句話不說。
蘇文榮對著外面抱著胳膊,只單單這一個作,氣場就出來了。
說,“當年你們家把安安送回來,你爸的那個臉我到現在都記得,要不是阿宴說他能理,我是不可能讓他好模好樣的從我們謝家走出去。”
不等夏時說話又說,“四年前的事兒,我也知道跟你關系不大,是你爸起了歪心思,了手腳。”
瞥過來一眼,神淡淡,“可即便是這樣,我也不喜歡你,是你,是你們家的人毀了阿宴。”
夏時張了張,最后也只能說,“抱歉。”
蘇文榮轉頭又看向外面,“我謝家不是什麼高攀不上的人家,但是你們家的人不行,即便你最后能功的拿下阿宴,我也不會允許你進門,你明白嗎?”
“我對謝先生沒想法。”夏時說,“你多慮了。”
蘇文榮笑了一下,似是不相信,不過也沒計較那麼多,接著轉了話題,又說,“雖說安安是你生的,但到底也是我們謝家的脈,你在這里住了一段時間,應該也看得出我們對他的態度,我在這里也可以向你保證,將來清清進門,不管生幾個孩子,我們都會一視同仁,公平對待,不會讓你的孩子半點委屈。”
這麼說,夏時也就明白了,這是要斷了所有不該有的心思后能安安心心。
蘇文榮也是個母親,怎麼可能會看不出眼里對謝承安的擔憂與牽掛。
這是怕,怕到最后會反悔,又或者怕走了又回來。
畢竟是生母,但凡回來攪和,不敢說功,但也能讓謝家人日子不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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