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要的。
是他放棄的。
從出生那一刻就注定好的紅線,兩家長輩努力織在一起的姻緣,寫好的結局,都被他給推翻了。
“自食惡果。”裴真真低語著,“如今你要怎麼去接我們兩個的下場,是你的功課了,我已經走完這堂課了。”
褚天佑的瞳孔了,“你……放下了?”
“嗯。”裴真真說,“我甚至已經沒過去那麼恨你了,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代表著自由意志在真正地出離他,連恨意都消減了。
恨都沒了的話,還剩下什麼羈絆呢。
當初寧緋和紀徊分開了還能再相遇,靠的不就是對彼此心里的那久消不散的恨意,引力般把兩個相恨的人又拽在一起。
褚天佑張了張,“別對我這麼殘忍。”
“我對你不殘忍,反倒是你對我殘忍。”裴真真說,“不過也好,它推了我不得不去長,褚天佑,我想說的就這麼多,至于我們,沒什麼好可惜的。”
年人每一步棋都權衡利弊,褚天佑選擇放棄,那就有種別后悔。
“我要是不呢。”
褚天佑嗓音啞了,他按住了裴真真的肩膀,“真的一點都不了嗎?裴真真,一點都不了嗎——”
“真不了。”
“你別這麼對我。”褚天佑的緒快要失控了,他像要哭了一樣,“那我呢?裴真真,那我呢?”
裴真真去推開他的雙臂的時候,有什麼漉漉的東西落在手背上,抬頭一看,褚天佑居然哭了,“你別這麼狠好嗎,你哪怕和圈外人談,至我不知道,那也算死心塌地,你和陳肇談,你和陳肇談——”
“我什麼信息都收得到什麼都聽得見,我親眼看著你們談,他媽跟要我命有什麼區別啊!”
褚天佑歇斯底里地哭喊著,“我和陳肇認識啊!你談的是我的朋友啊!憑什麼啊,憑什麼是陳肇啊,裴真真,你以為我的心就不會痛是嗎!”
他怎麼可能接,他那麼驕傲一個人,能看著裴真真跟陳肇談了?
“那跟我又有什麼關系呢。”
裴真真一掰開了褚天佑的手指,“我以前還是你的伴呢,褚天佑,所有人都以為我倆是一對,所以才會沒人跟我告白,大家都以為我早和你在一起,也注定了要結婚。”
是啊,所以他有恃無恐,他占有著裴真真的全部,哪個男人敢覬覦?
和寧緋在外面被人虎視眈眈不一樣,裴真真就完完全全是他的。
他忘了,裴真真也可以找到更好的。
但這些都被他親手毀了。
結局的預警,從未有過的強烈。
褚天佑忽然明白一個事,他好像,真的要徹徹底底失去裴真真了。
“你連正視我們這段過去都做不到的話。”裴真真咧,笑了笑,“那其實那些日子對我來說也沒那麼重要。”
仿佛冷不丁被人從背后捅了一刀,褚天佑全發。
“說完了,你走吧,你晚上要是待在這里,我怕我男朋友想多。”
裴真真輕聲說,“外面下雨,回去路上開車慢點。再見,褚天佑。”
轉,沒有送他出門,上了樓。
開著的裴家大門就如同最開始一樣,對褚天佑放任通行,他向來來去自如,可這一次,他知道,出門以后,可能再也不能回來了。
你走出裴家的門,就別再回來。
不要回來,是裴真真對褚天佑的詛咒。
門關上了,屋外雨水倒灌,注進褚天佑的里,又從他眼眶里溢出來,男人了眼睛,又睜開,兩條發著抖回到自己的車里,因為頭發被雨淋導致刷臉刷不開手機,他下意識去輸碼。
那一刻,手指練地敲出四個數字,連作幅度都稔。
褚天佑癱在駕駛座上,快要不住手機。
裴真真,你的生日,原來一直是我的碼。
******
陳肇早上起來裴家接裴真真的時候,發現裴璽做早餐連帶著他那份一起算進去了。
裴璽站在廚房里著汗說,“這丫頭現在作息比我還健康,是不是你管的?”
陳肇樂了,“是啊。”
說完遞給了裴璽一個盒子。
裴璽挑眉,“干嘛,討好我?”
“不是啊,昨天你摘手套的時候我看到你的表壞了。”
陳肇說,“給你。”
裴璽帶的是AppleWatch,上面會詳細記錄并關注他的健康,之前打拳的時候好像到沖擊打壞了,陳肇居然也能發現。
“你買的?”
“哦不是。”陳肇說,“病人送的。”
“當醫生還收客人的禮啊?”
“不收他們心里不安。”陳肇咧笑了笑,“有時候,你得裝作收一下,他們心里才安心。”
“那你這不是真收嗎?”
“那是事后吃早飯的時候遇到的,塞給我的。”陳肇說,“不是在醫院里收的,醫院里收的我都退回去的。”
“……”裴璽呵呵冷笑著把新的手表戴上,“在地下健房,估計這會兒在有氧。”
“好。”陳肇練地接過裴璽遞過來的盤子,“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
裴璽斜斜睨了他一眼,頗為不爽地說,“這麼賢惠?你人設是不是跟我有點撞了?”
“……”陳肇都被裴璽搞無語了,“有沒有可能所以你妹妹才會喜歡我呢?”
裴璽說,“呵呵,你是不是老早就喜歡我妹了?”
陳肇玩味地說,“裴大哥這話什麼意思?只是很小的時候我爸帶我來你們家玩,我見過一面。”
那時候他的母親還未去世。所以真真,其實你已經見過我的媽媽了。
我媽媽在世的時候也很喜歡你。
“嗯?”
“那個時候在跟褚天佑玩過家家的游戲。”陳肇說,“你在跟你爸爸下象棋,下不過你爸,過來看了一眼,幫你解圍了。”
還有這事兒。裴璽愣了一下,他好像想起來了。
“那個時候我就覺得。”陳肇說,“你們裴家兩個孩子都聰明的。”
“你小子。”裴璽舉起鏟子,“他媽趁機占老子便宜是吧?”
兩個男人在廚房里對話的時候,裴真真同樣著汗從地下室坐電梯上來,獨棟別墅里都配有自己的電梯,聽見電梯響,陳肇和裴璽對視了一眼,看向外面,異口同聲道,“過來吃飯。”
“我。”裴真真人都立正了,“怎麼覺像是有兩個哥啊。”
“那不爽死你。”裴璽皮笑不笑地說,“昨天晚上和褚天佑聊了些啥?”
陳肇的表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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