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這時敲響，車門拉開，看守的男人惡狠狠拋來一句：“嘀嘀咕咕說什麼呢？警告你們，別什麼歪心思！”

姜唐“哼”了聲，咬牙切齒地瞪著看守男人。

這時，穿棕夾克的男人吃完泡面回來了，靠在車門，讓看守的男人去吃。

兩人接幾句，穿棕夾克的突然男人掃了眼姜唐，角挑了挑，轉靠在車門上起煙。

姜唐心里一，下意識往林橙邊靠了靠。

服務區停了近一個小時，兩個男人流吃完飯，放完水，給車加了點油才繼續上路。

車子走了沒多久后在一個岔路口突然拐下高速，往臨方向去了。

李一看路線不對，立馬慌了，高聲問：“好端端的帶我們去臨干什麼？”

林橙也慌了，往窗外瞄了一眼，此時面包車已經通過收費站。

臨收費站停用一段時間了，估著這兩人也是打這個主意，怕港城收費站查的嚴，會出什麼紕。

李急得抻直子，里又喊又，結果男人一掌呼在他臉上：“喊什麼！再他媽喊老子把你丟下去！”

林橙也慌，但盡量還是讓自己平靜下來：“你們別來，綁架殺人可是犯法的。”

“我們也不是沒犯過。”男人輕蔑笑了聲，來了句不知死活的話：“也就那樣。”

林橙臉瞬間煞白，腦中更是混一片。

姜唐看著李吃痛弓著背，眼里淚花直打轉，卻始終怒目圓睜，狠狠瞪著男人。

男人卻手過來在下：“脾氣這麼橫？等會先收拾你。”

姜唐心頭一揪，盯著男人噙在角的輕蔑的笑，自然聽得出他這話背后的深意，腳底心都了，往林橙上靠靠以求安。

林橙把姜唐護在后，咬著，盡量不讓自己哭出來。此刻恨不得給自己兩掌。早知道會這樣，剛剛就不該服出手機，跟他們抗爭一番沒準還有勝算。他以為這兩人真的只是針對李。

車子又開半個多小時，進了一間舊廠房里。

穿棕夾克的男人下車，協助后排男人把三人押進左側房間。

房間有張通鋪，一方年久失修的柜，一張破角桌子，一把竹圈椅，悉數積層厚厚的灰，墻角蛛網布，看來是很久沒人住了。

兩人把李五花大綁扔到床上，接著綁林橙。

到姜唐，他們沒著急綁，只縛上手扔到一邊，隨后互看一眼，笑起來。

穿棕夾克的男人先發話：“你先還是我先？”

姜唐起腳，只覺心那地方冰冷又麻木，怯問：“你們想干嘛？”

兩人瞥了一眼，均沒出聲，很快，穿棕夾克的男人躬下來，揪起姜唐把扔到桌子上，后背嗑到桌角那地方，疼得緩了好一會兒。

男人欺上來，服掀起周圍的灰塵，在燈下飄然打轉，飄進姜唐鼻腔里，嗆得猛咳起來。

于是著的臉，笑嘻嘻：“橫是橫了點，不過長的倒漂亮。”

姜唐狠狠啐了男人一口，扭開頭。

男人了一把，狼似的眼睛盯著。

姜唐只覺被他過的地方鉆心的疼，怕他再來，急了，又蹬又踹。

后那個卻看熱鬧似的來了句：“直接點，等完事再慢慢折磨。”

男人回頭，覺得這建議不錯。

急之下，姜唐一腳踹上去，卻沒踢著要害。

另一個男人見狀上來，按住姜唐的，另一個這時緩過神。

姜唐彈不得，嚇得大喊“救命”。

可這地方，喊破嚨也沒人來。

林橙在后面干著急，使勁去掙綁手的繩子，腕那兒已經磨出，可顧不得太多，扯著嗓子跟他們喊，一會兒服，一會兒威脅，可都沒用。

姜唐又哭又罵，可被鉗著不了，掙扎到最后只剩徒勞流淚。

姜唐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嗚咽起來，冰冷的眼淚刺痛臉頰的皮，也刺得心口發疼，渾都僵了。

不知為何，那一刻，腦子里突然浮起周衍行的臉，那張溫儒雅，謙和帥氣的臉，那張對無限包容和照顧的臉，心一下子垮了，委屈喊了句：“哥～”

危急關頭，一陣電鈴聲打斷兩人施暴。

正行兇的男人罵了句，回頭看另一個：“你去接。”

男人撒開按著姜唐小的手，拿著電話出去，不一會進來，另一個：“許哥找你。”

男人嘆口氣，走出去接電話。

這個電話時間略長，大概半個多小時。

打完電話，兩男人前后腳回房，盯了姜唐半晌，突然指著罵了句：“等這事了了再他媽收拾你。”

言語間似有掃興之意。

姜唐松口氣，埋著頭嗚咽起來，約聽見里一直喊著“哥”。

后半夜，氣溫驟降，姜唐凍得直打哆嗦。

林橙用腳把扔在床頭的勾過來搭在姜唐上，側擋在面前，勉強能避寒。

經過剛剛一遭，姜唐整個人脆弱極了，靜悄悄靠在林橙邊上不敢。

林橙眼圈紅紅的，心里更沒譜，可還是安姜唐：“沒事的，我來之前給式安發了短信，他們會找過來。”

姜唐瑟一團，靜靜閉上眼。

兩個男人流守夜，一個在房間，另一個在車上開著暖風睡覺。

舊廠房在城邊，鄰近是個不大的村子，不時有幾聲狗吠，給這凄冷的夜晚更添幾分荒涼。

忽而，門外響起點靜，床上被綁的三人悉數警覺，互視一眼，呈防備姿態。

看守的男人也聽到靜，目掃視過來，警告三人：“躺好，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話音剛落，門外響起面包車門拉開的聲音，男人不耐煩地嘖了聲，起出去，朝門口喊了句：“林強，你小子干嘛呢？”

這時靜停了。

男人朝車里看了眼，見車上那人依舊在睡，笑笑，自我安似的來一句：“大晚上的，除非是鬼。”回了房。

不久，靜又來了，這回聲音較前兩次大，約有人聲，還有繩子在上的聲音。

男人有些膽寒，裹上的夾克出去，又喊了聲：“林強，是你嗎？你小子他媽的在干嘛？要是不睡滾過來守著，老子快凍死了！”

話音剛落，遠遠看見院子里停的面包車上，有個影子掙扎，走近一點，這才看清被綁的人是自己一伙，瞳孔一斂，壯著膽抬嗓問了聲：“誰？”

車門這時上，嘭咚一聲，男人軀隨之一，目聚焦過去，便見一個形高大的黑影從車那邊繞過來，步伐矯健輕快，三兩步到他面前，帽檐微微抬了下，問：“人呢？”

糲的嗓音劃破黑暗，穿棕夾克的男人怔了，警惕一句：“你是誰？”

阿要笑了笑，沒廢話：“警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要麼現在人，要麼我跟你練練，等警察到了再人也不遲。”

屋里三個人聽見靜，這會兒正扯著嗓子直喊“救命”。

阿要微微側開頭，過門朝里面看了眼，掃見通鋪上幾只腳，笑了，這才抬頭：“練練？”

穿棕夾克的男人氣勢也不小，一拳甩過來，阿要輕松晃閃開，回頭一腳踹那人骨，黑夜里咔吱一聲，似是骨頭碎裂了。

阿要進來，床上三人看見他，里“救命”不喊了，反倒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場景有些稽。

阿要笑了，從兜里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短信發過去的同時撥了同一個電話：“人是帶回來，還是等警察來再說？”

電話那邊代一陣，阿要點頭：“知道了。”

收起手機，從兜里掏出把匕首，準備幫他們割開綁在上的繩子。

這時，穿棕夾克的男人拎著頂的子進來了。

姜唐腳一蹬，嚇得大喊：“他來了他來了！”

阿要回頭之際，那人一子揮下來，他抬起胳膊抵，子恰好落在他虎口，他著，那子便彈不得，兩方力量相互牽制之下，阿要趁那人不注意，猛然松開手，那人一個趔趄栽倒過來，但反應還算迅速，揮起子再次甩向阿要。

阿要側躲開，一腳往那人要害踹，等人徹底栽倒，另一腳踹在肝膽那兒，疼得那人再也提不起力氣，只剩悶哼。

理完那人后，阿要出去拿了繩子，將那人胳膊反手一屈，綁在腦后，接著綁腳，用的是綁外面那個林強的同樣的綁法，這種結，二百斤的豬都掙不開。

理妥當，阿要才去看床上三人。

林橙懂規矩，客氣道：“謝謝你來救我們。”

姜唐倒有防備之心，問：“你是警察嗎？”

阿要搖頭，割斷李腳上的繩子，接著幫林橙。

等到姜唐，起，沒讓阿要，反問：“那你是誰？”

阿要笑笑，沒說話，兀自把匕首放在繩結，輕輕一提，繩子斷開，姜唐的松了勁兒，又酸又麻。

姜唐抬腳踢過去，蹭過阿要的手腕，等他看過來，姜唐才說：“你不說我們可不跟你走。”

“我不是警察，但也不是他們一伙的。”阿要頭抬了下，瞳孔冰冷，沒什麼，但話里還有些溫度：“有人讓我來救你們。”

話畢，他偏頭去割李上的繩子，姿勢原因，出一截脖頸。

姜唐眼神一晃，落在阿要脖頸那地方——那盤了條烏青的蛟頭，蛟龍雙目炯炯，似乎怒視著任何一道探過來的目，上的鱗片在燈下折出微微藍，強筋有力的爪鉗在他脖頸與肩背接，蔓延至后背。

姜唐見狀，心里打起鼓來，拿不準這人到底是好是壞。

繩子割開，林橙松松腕骨，再次向阿要確定：“是有人讓你來救我們的？”

阿要吭了聲，似乎不想解釋，但看著疑神疑鬼的三人還是耐著子撂了句：“對，能走了嗎？要不要等警察來？”

三人盤算一晌，最終決定：“還是等警察來了再說，我們不太相信你。”

阿要笑了，沒搭理，揪起地上的男人把他拖到外面，塞上，扔到車里鎖了門，又返回來。

這時兜里手機響了，阿要接起來，跟那邊低聲說了一陣，沒掛電話，反著手機走過來，問林橙和姜唐：“姜歲杪是你們倆哪個？”

姜唐眉皺出個彎，小心翼翼舉起手：“我。”

阿要把手機遞過去：“他要跟你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