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燕道:“對了,除夕夜那日,我的人跟丟了。”
“那些人驗了貨以后,兵分好幾路,有一隊的人十分謹慎,似乎發現有人尾隨。”
“我懷疑,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
“不過沒關系,他們總歸還會再出來的。”
“榮國公府已經倒臺,蕭連廷知道后,似乎暗中有了新的作。”
“兵符始終還在他手上,不得不防。”
“京城的風云將起,這些日子,你出門多帶些人,需更小心才是。”
蘇予卿看他,一雙杏眼亮亮的,里面全是欣喜。
笑著道:“王爺,妾還以為,出了今日這事以后,你會限制妾出王府呢。”
淳于燕手點了點蘇予卿的腦袋,“我知道我的王妃是個能人,王府是你的家,不是困住你的牢籠。”
“你是主人,出自由是你的權利,我不會干涉的。”
“但你得多帶些人,務必保證自己的安危,知道嗎?”
蘇予卿聽聞“家”這個字眼,眸中有一瞬的怔愣。
笑意盈盈看著淳于燕,“妾多謝王爺。”
淳于燕如今越來越信任了。
今日這事兒,他只擔心的安危,卻一點也不擔心會背叛他。
蘇予卿想到此,不由問了出來,“王爺,你就這麼相信妾不會答應淳于鈞的條件嗎?”
淳于燕桃花眼滟瀲,懶洋洋問:“哦?那你說說,淳于鈞給你開了什麼條件啊?”
蘇予卿:“他說事之后,許我貴妃之位。”
淳于燕瞇眼:“貴妃?那你看得上嗎?”
蘇予卿搖搖頭,“誰稀罕當他的貴妃啊,我做蘇大當家的就好。”
淳于燕著蘇予卿耳垂,毫無威懾力地威脅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做什麼?”
蘇予卿偏開腦袋躲他的魔爪,笑著哄他:“好好好,我要做七王妃,做淳于燕的妻子。”
淳于燕眸中盛滿悅意,手在蘇予卿腰間輕輕掐了一下,“好啊,都敢直呼本王名諱了,膽兒了啊!”
蘇予卿怕,笑著躲開,又被淳于燕摁了回去,抱著一親芳澤。
一墻之隔的房間,窗戶大開,冷風嗖嗖地往里灌,吹得案上燭火左右搖晃。
百里堂耳力過人,依稀聽到了隔壁傳來蘇予卿嬉笑的聲音。
他神涼如眼前風雪,一雙眸子里滿是憤恨與傷懷。
云舒,淳于燕他憑什麼能得到你?
就因為他是皇子嗎?
可那是你仇人的兒子啊!
他上流著的,可是淳于錚那個狗皇帝的!
一墻之隔,一面芙蓉帳暖,春無邊。
一面寒風蕭蕭,涼意刺骨。
百里堂閉了閉眼,一掌熄滅燭火,飛而下,幾個起落便不見蹤影。
宋云舒,這場復仇,該加快些腳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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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京城,淳于燕依舊每日忙碌。
兩派之間的明爭暗斗,似乎形了某種默契。
他們心照不宣地在私底下展開一系列競爭。
今日是京中某個員的位置,明日是某個大臣手里的卷宗,后日又是京城某個都尉的支持。
能在京中任職之人,哪一個不是人中的人。
仁明帝不好的消息還是悄悄走了風聲。
三王爺有蕭家兵權支持,太子繼位名正言順且有謝太師支持。
謝太師手中可是握有先帝詔的。
雖說大伙都不是很清楚這詔究竟什麼容,可往往這才是最恐怖的。
什麼都不知道,更加不敢輕易得罪。
京中人人自危,生怕兩個王爺明日就朝著自家門房下拜帖。
可皇權傾軋自古如此,不站位和站錯位,一樣沒有好下場。
蘇予卿可不管那些風起云涌,一直派人盯著蕭府的所有作。
如此過了半月,平日出行就遭遇了三波刺殺。
這些人也半點不怕暴自己的淳于鈞之人的份。
就是明擺著告訴蘇予卿,只要沒死,他們的刺殺就會一直下去。
蘇予卿半點不懼,且不說淳于燕安排給的護衛都是心挑選的。
就邊的四人,也是可以以一敵十的高手。
蘇予卿依舊雷打不的往返于王府和蘇氏鋪子,專心地掙錢。
正月二十二,是宋云舒的生辰。
而這個特殊的日子,只有蘇予卿近的幾人知曉。
以往到了這一天,蘇予卿緒不佳,常常自己一個人待著,沒人知道在干什麼。
到了晚上,百里堂會親自下廚,給蘇予卿煮一碗長壽面,再加兩個荷包蛋。
他總說,“吃蛋吃兩個,寓意好事雙。”
可如今是蘇予卿,嫁進了王府,不可能再過宋云舒的生辰了。
而今日,蘇予卿依舊心不佳,但卻沒有任胡來。
午時,蘇予卿出門,往城南的點心鋪子行去。
馬車晃晃悠悠行在青石板路上,蘇予卿閉眼,沉默地靠坐著。
紅湘和紅袖對視好幾眼,都不敢出聲打擾。
們知道,蘇予卿心里不暢快。
其實在來京城之前,蘇予卿一直是冷冷清清的子。
總是淡淡的,安靜的,無聲的。
尤其是剛到蘇府的那三年。
林肅神醫曾說過,宋云舒時遭過重大打擊,子沉靜。
是因為所有的力都用來抵抗那深埋心底的痛苦。
對外界的刺激難以做出反應。
就像山谷中的泉水,扔塊石頭進去也聽不見聲音。
直到后來,接手蘇家生意,殺伐果決,行事狠厲。
小小年紀便讓人聞風喪膽。
而后遇見了銅雀樓的人,那里面的人千奇百怪。
可都折服于這個小姑娘的能力。
三堂七庭的門主們,全都知道宋云舒的過往。
他們看著蘇予卿年老,萬事有竹的模樣,更多的,是心疼。
門主們有年輕的,有年長的,都喜歡這個新樓主。
小姑娘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整個人亦正亦邪,十分對他們的胃口。
在得知要嫁進皇家的時候,還跑來勸。
郝肆說,“你天生子就野,哪里會得了皇家的森嚴宮規。”
郝一說,“云舒,面戴久了,是會忘了摘下來的。”
長扇姑姑說,“云舒,有仇不報非君子,但也要記得多惜自己一點。”
爹蘇景甫說,“卿兒,此去京城,山高路遠,父母不在邊,別委屈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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