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簡臉立即變了。

“怎麼又扯到馬家人？”

蘇晚晚面冷淡。

“你明知溫恭與馬家好，溫夫人甚至帶馬十娘進宮，向我挑釁，卻還是讓溫恭復原職。”

“你并不在意我的那些委屈。”

陸行簡皺眉，“你瞎想了不是。”

如果是以前，蘇晚晚可能就忍了。

可現在，有張詠，文里有楊一清。

這些日子理政務漸漸上手，心里的底氣也足了不。

并不想自己吃虧息事寧人。

“這次去邊疆，見過馬姬了？沒準還和一起吃飯，一起召見將領。”

“沒有。我不可能喜歡一個臟人。”陸行簡聲音很冷，帶著不耐煩。

一提到馬姬，他們倆就會吵架。

蘇晚晚并沒有停下：“你可能心有芥，不會和上床。”

“可向你表達意，蓄意勾引，你還是會很。”

“一方面堅持自己的忠貞，為自己的高尚到自豪；另一方面其他人的慕和曖昧，你向來做得很好。”

陸行簡下頜線繃，額頭青筋暴出來。

氣氛一時僵。

良久，他深深吸了口氣，下心中的郁悶。

“娘子，我去邊疆很忙很辛苦，冷得要死，就想早點回來，哪里會想這麼多七八糟的？”

“再說了，昨天保國公親自向我求，讓寬恕溫恭，我不能不給他這個面子。”

“扯到馬家人頭上，你真是冤枉我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蘇晚晚索再進一步。

“前陣子李東謙上奏折催促皇嗣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衍哥兒養在宮里很久了，至今還沒個正式的名分。

陸行簡兩手一攤，眼神涼下來。

“這個糟老頭，長得丑也就罷了，自己家的事都心不過來，還心我的事。”

蘇晚晚微微一頓。

李東謙外貌確實一般般，被他拿出來人攻擊，可見心有芥了。

“下一步，他可能會建議皇帝廣納后宮，以盛子嗣。”

的視線落在他上，聲音輕飄飄的。

“你在邊疆，給你塞人的事兒不吧？”

陸行簡語氣下來，不知道是不是有心虛的因素，過來輕輕著蘇晚晚的肩膀。

“那幫不開眼的，以為我和他們一樣，眼里只有下半那點子事兒。”

“你不是嗎？”蘇晚晚抬眸看他。

他有多重，最清楚不過了。

男人臉上帶著壞笑，輕咬耳朵。

“我家有母大蟲，懼，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

“話說回來，”他語氣里帶著點委屈，有點討好賣乖的意思。

“為了你這一棵樹，我放棄了好大一片森林。”

“你可不許辜負我。”

蘇晚晚無語。

他還倒打一耙。

“這世上男人但凡有能力的，沒幾個不納妾。”

“多挑幾個好的知心人伺候，是人之常，你也別太高看自己。”

“就連隋文帝楊堅，舉了大半輩子的妻大旗，到了晚年不還是移別喜歡上年輕子，最后氣死發妻，還讓背上千古第一奇妒之名。”

陸行簡咬牙，沉默了一會兒道：

“我不敢保證一輩子不變，可此時此刻，我只在意你。”

“你也別把男人都一子打死，咱們開國元勛開平王，不也一輩子只守著夫人不納妾麼？”

開平王是跟著太祖皇帝南征北戰的名將，死后被追封為開平王，只是四十歲就死了。

太祖皇帝曾稱，論開拓之功，以十分言之，開平王居其七八。

蘇晚晚語氣幽幽：“聽說太祖皇帝給他送了兩個貌的宮當小妾，他洗臉的時候夸宮的手好白。”

“結果夫人就砍下那雙手，裝盒子里送給他當禮。”

“你想我變那樣的妒婦？”

陸行簡好一會兒沒說話。

蘇晚晚也沒再繼續說什麼。

春節前的幾天，陸行簡很忙，白天大多數時候都待在曉園，到很晚才回來。

同時，錢檸也常去曉園。

很快有則消息悄悄傳播開。

說皇帝是個斷袖。

還有人說看到皇帝喝醉了枕著錢寧的睡覺，兩人幾乎形影不離。

這謠言有鼻子有眼，很快從宮里流傳到宮外，為大街小巷眾人低聲音熱議的。

“難怪皇上登基多年，連個子嗣都沒有，原來有龍之好！”

“你家兒子模樣俊俏，要不要送進宮，去皇上跟前個臉？”

有人仔細端詳鏡中自己的臉，“我與錢檸孰？”

最狼狽的是錢檸，出別人都會多打量幾眼。

心道此人果然天賦異稟。

先是被太監錢能收為養子，后來又認了柳溍做義父。

柳溍倒了，他不僅安然無恙，還一躍升為錦衛指揮使，更重用了。

原來是會伺候男人。

還有人私下打賭，皇上和錢檸，誰是上邊那個，誰是下邊那個。

錢檸夫人深謠言打擊，本來因為難產損的子雪上加霜，一下子就病倒了。

正旦節前后正是各家各戶互相走，消息傳遞的好時機。

如此一來，倒更加佐證了這個斷袖傳言。

倒是宮里敢到蘇晚晚跟前嚼舌的人很。

日子一晃過了正旦節，楊一清由戶部尚書升為吏部尚書，南京兵部尚書何鑒調到京城為刑部尚書。

何鑒曾經師從蘇健。

如此一來，六部之中，有兩部尚書屬于蘇家派系。

蘇晚晚的實力得到進一步加強。

用監太監甄瑾也被調去鎮守河南。

甄瑾因為當初去海外買糧，與蘇晚晚在海外的人關系很好。

在宦里能干而且也算與蘇晚晚親厚。

正月初六大祀結束，最為忙碌的年初禮節瑣事終于告一段落。

朝廷上下都放假十天。

陸行簡終于閑下來陪母子二人。

“這回相信我的真心了吧？”晚上，陸行簡手指纏著蘇晚晚的一縷頭發，懶洋洋地邀功。

蘇晚晚無語，“如果不是楊家舅母給我消息，我竟不知，你有龍之好。”

“為了讓娘子安心，多個龍之好的名聲，也不算什麼。”陸行簡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反正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