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之臉變了變,但依舊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這里的酒店應該不怎麼干凈,我覺得你這沙發比那酒店好。”
沈知禾:“……”
這雖是三人沙發,但他人高馬大,長手長腳的,不管怎麼睡,都不會舒服。
深吸一口氣,緩聲開口,“周硯之,我們已經結束了,你忘了?你現在在我這里住,實在不合適。”
周硯之臉上的神徹底斂了起來。
他緩緩起,與沈知禾面對面。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麼,他只知道,離開了公司,也要和結束兩人的親關系,他渾不自在。
他只是想,在離開南城之前,多見幾面。
或許是這些年習慣了,不管是工作上,還是私底下,好像已經為了安他緒的藥劑。
跟待在一,在工作上,他會覺得沒有一點后顧之憂,在私下,他也覺得安心,舒服。
他其實也不理解自己今晚的行為。
明明離開公司連跟他道一聲別都沒有,明明是那麼冷冷意。
可在酒吧里看到的那一刻,那些被影響而產生的壞緒,好似又都全部消失。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著回來這里,還要親自下廚給煮面,現在更是提出留宿,雖然是睡沙發。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行為特別奇怪且稚。
可就是有不明的緒,驅使著他去這樣做。
現在聽著沈知禾的話,他其實有沖,想要轉就走。
最后結滾了滾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里的想法。
“沈知禾,我不想結束。”
沈知禾詫異看著他,秀眉一點點擰了起來。
片刻后,眼眶染上紅暈,霧氣也迷了眼睛,移開視線,不讓眼淚掉下來。
“周硯之,你走吧,剛才的話,我當沒聽到。”
“為什麼?”周硯之急切扣住的肩膀,質問道。
“我不想維持那樣的見不得的關系,我也不想做第三者,你聽明白了嗎?”
話說完,沈知禾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周硯之一頭霧水,他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見不得,什麼第三者。
但見流淚,他已經手足無措了,哪里還顧著上去問什麼意思?
他從未見過沈知禾哭得梨花帶雨的時候,在他的印象中,是堅強且又韌勁的孩,他覺得眼淚是不屬于的。
此刻見流淚,心都慌了。
他抬手有些胡地幫眼淚。
但那眼淚就像那開了閘的水龍頭,他好像怎麼都不干凈。
在這一刻,他好像也突然明白那句,人都是水做的。
他眼前的沈知禾,原來也是水做的。
“你不要哭了好嗎?你要是真的不想讓我在這,我現在就走。”
也許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沈知禾,他手忙腳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讀書時,再難得題他能攻克,工作后,再難的項目他也能一舉拿下。
唯獨從未經歷過此刻的難題,沒有人教他,怎麼哄孩子。
沈知禾推開他給自己淚的手,此刻緒失控,一點都不想周硯之在這看著。
于是推著他往門口而去,“周硯之,你走好不好?”
周硯之哪里還敢拒絕,順著的力道,馬上就到了門口。
“好,我走,但你別哭了,這件事等你冷靜下來了之后,我們再談,好嗎?”
沈知禾只覺得失態,不想讓他看到,只胡點頭,就開了門將他推了出去。
周硯之看著門關上,站在門邊,竟有些不知所措。
好半晌后,他抬手想要敲敲門,想要問問沈知禾好點了沒有,但又怕見到自己,又哭,最后只好作罷。
待他重新坐在車子里之后,才抬手了眉心,讓司機開車。
車子開到一半,他又忍不住問司機,“老何,你有沒有把孩子惹哭過?”
司機老何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弄得懵了一瞬,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當然有。”
他都四十好幾了,娶了妻,家里也剛好生了兩個孩,大的已經讀初中了,小的卻只有五歲。
小兒是個哭鬼,他稍稍不順的意,就喜歡哭鼻子。
“那你是怎麼哄的?”
老何雖然奇怪自家老板的問題,但還是如實回答,“這很好哄,給買一些喜歡的東西,比如吃的,比如玩的。”
他小兒對這一招很是用,有的時候,一顆棒棒糖就可以把哄好了。
周硯之聽了老何的話,卻是沉思了起來。
他努力回想,竟一時間想不到沈知禾吃什麼。
他也才發現,自己好像在這方面一點都不了解。
那玩的?可沈知禾都這麼大了,還喜歡玩什麼?
周硯之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一個所以然。
正當他準備要不要去問下段清野那花心大蘿卜,忽地腦子里閃過某樣東西。
玩的?那個好像也是玩的。
所以,會不會是喜歡那些玩意?
只是那些東西,在哪里買?
他下意識想要問老何,但話到邊又咽了回去。
老何可能也不知道吧。
隨即又想到了段清野,那狗玩得那麼花,應該知道。
于是他拿出手機,給段清野發了一條信息。
只是信息石沉大海,段清野那邊沒有回復。
他只好翻出段清野的手機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那頭響了好久,才被接起。
只是段清野第一句話便是劈頭蓋臉的罵,“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其實段清野本就不知道打來電話的人是周硯之,他睡得迷迷糊糊,聽到手機響,煩躁接起。
“段氏在京市城東那個項目不想要,我可以給別人。”周硯之冷冷開口。
段清野本來還有一些困意,此刻完全清醒了。
“原來是硯哥啊,報一,我睡懵了,哥,你說,有什麼事?我一定兩肋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廢話,有事問你。”
“您老請說。”
周硯之清了清嗓子,才再度開口,“你知道哪里有賣生玩的玩?”
“玩?你要買玩干什麼?你要生孩子了?”
周硯之明知段清野狗吐不出象牙,但還是忍住怒氣。
“生什麼孩子,我說的是孩子玩的玩,就是……那種。”
“哪種?”段清野一開始還是一頭霧水,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哦,那種玩啊,不是,小硯硯,你玩得這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