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周硯之緒不明,沈知禾莫名有些心虛。
沒想到會在酒吧到周硯之。
即便剛才就到了段清野,也沒想過段清野會是和他一起來的。
在他邊待了這麼些年,對周硯之也算了解。
他是不會浪費時間來這些地方消遣的,包括自己,以前也不會花時間來消遣,更不會來酒吧。
有那麼一刻,沈知禾有一種被抓包的覺,但想到,他也來了這里消遣,大哥別說二哥,于是從容了許多。
輕扯了下角,落落大方道:“喝了一點,周總也出來放松嗎?”
然周硯之卻被的這一句話噎了一下,這下換他心虛了。
于是,杵在一旁維持假笑的段清野被拽了過來。
“都是這家伙,說失了,非要拉著我過來這里,還有……我沒喝酒,正要走呢,他還追出來想要攔我。”
段清野:“……”
他轉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周硯之。
大哥,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麼?什麼他失?什麼他非要拽著他出來?什麼他想要攔著不讓走?
分明是你周硯之一個電話打來,他不得不出來舍命陪君子。
他倒好,出來后就裝清高。
現在還在人小書面前裝清純。
把他當日本人耍呢?
真狗,真好,真是好極了。
段清野氣笑了。
沈知禾沒想到,不過隨口的一句,便讓周硯之看似從容說出一連串的話,但卻出一副做錯事的表,看起來有點……可。
沈知禾忍不住彎起角,輕應一聲,“哦。”
見沈知禾邊掛起了笑,周硯之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接著道:“你們現在也要回去了吧?要不我送你?”
“不用了,我和我朋友一起回。”沈知禾拒絕。
周硯之掃了一眼夏晚檸,隨即又轉回來看著沈知禾。
“也喝酒了?”
沒等沈知禾回話,夏晚檸便開口了,“當然喝了,來酒吧不喝酒,又不是傻!”
周硯之臉微不可察沉了沉:“……”
段清野憋著笑:“……”
這話的好啊!
沒想到這個人平時那麼討厭,現在這句話可算是說到了他心坎上了。
周硯之就是個傻。
可沒等他得意超過五秒,周硯之的那如炬的目就轉移到他的臉上了。
隨即段清野就聽到他怪氣的聲音響起,“喝酒了,就不能開車了,對嗎?段爺。”
段清野腹誹:對啊!可那關他什麼事?
但周硯之一直看著他,他不得不開口?
“對對對,硯哥說得非常好,喝酒了怎麼能開車呢?所以,小書,就讓硯哥送你吧,至于,就給我。”
說著,上前直接把夏晚檸從沈知禾上拽離。
沈知禾是知道夏晚檸和段清野之間發生過的事,加上夏晚檸是真的討厭段清野,所以,沒多想,就去拉夏晚檸。
“段,你也喝了酒,檸檸還是我自己送吧。”
夏晚檸喝得比沈知禾多,加上喝的那些酒本就是后勁兒更大些,此刻確實昏昏沉沉的,但意識還是有一點。
見段清野來拉自己,眉頭蹙,然后嫌惡甩手,“臟狗不要我,我怕得病。”
沈知禾不好意思,“段,你別跟檸檸計較,喝醉了,胡說話呢,還是我送吧。”
“不用,今天我送定了,你放心,我絕對好好送回家去。”
說罷,不給沈知禾再開口的機會,矮下子,就一把拉過夏晚檸,直接扛到了肩上。
之后也不等沈知禾反應過來,扛著人就快步走了。
沈知禾忙追上去,但卻被周硯之拽住了手腕。
“你放心,那家伙是喝了酒,但他有司機。”
沈知禾哪里是擔心這個,他們有錢人,哪個不配備司機,也沒有擔心他們會醉駕。
但,夏晚檸和段清野是結了梁子的,真的怕他們一言不合,打起來。
“我不是擔心這個,你先放開我好嗎?”
“那你是不是擔心段清野會對你朋友做什麼不好的事?這點你也可以放心,他不敢,你要是還不放心,我現在就打電話警告他。”
說罷,拿出手機,直接就當著沈知禾的面撥了段清野的電話。
那邊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
周硯之:“你送人小姑娘回去,給我老實些,把你種豬的特收收!”
那邊不知道說些什麼,但過話筒好似傳了一點出來,似乎是罵罵咧咧,但周硯之沒有繼續聽,而是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你現在可以放心了,段清野不敢對你朋友怎麼樣。”
沈知禾還想要說什麼,但張了張,最后作罷。
看得出來,說再多,周硯之也不會讓去找段清野。
何況,段清野已經出去了好一會兒,出去,也不見得能看到人了。
“嗯,謝謝。”
“走吧,我送你回去。”
沈知禾點頭,沒再拒絕了。
周硯之這才抬腳往外走,但剛出一步,手上就覺到沈知禾掙扎的力道。
他忍不住回頭看。
“周總,你先放開我吧。”
周硯之視線往下,落在被他扣著的手腕上,好半晌才了手指,松開了來。
兩人幾乎并肩往外走,一直到了外面,沒了里面音響的嘈雜聲,周硯之才再度開口。
“你都離開華誠了,就不用再我周總了。”
以前或許是兩人有這上下屬的關系,他不覺得這個稱呼有什麼,但剛才聽到再度喊自己周總,卻覺得別扭,聽著讓人不自在。
只是他這一個要求,卻讓沈知禾為難了。
稱呼他‘周總’已經習慣了,現在他不讓,那要怎麼他?他的名字,周硯之?還是硯之?
不管是哪一個,好像都不出口。
最后只好敷衍回了一句,“哦。”
反正也離開了華誠,以后也不一定再有機會見面,怎麼稱呼他,已經不重要了。
兩人接著往前走,但都不再發一語。
只是兩人好似都默契一般,就這樣走著,或許是因為,以往兩人從未有過這樣的時候。
沈知禾以前是幻想過,和周硯之散步是什麼覺,但在以前,也只是敢在心里想想,卻不知,離開了華誠,反倒是實現了。
但帆已過境,早已沒有以前那種期盼的心,此刻也覺得平淡無奇了。
最后還是先開了口,“周總……”
稱呼出了口,才意識到,又喊他‘周總’了,只好補了一聲‘抱歉’,才又繼續說,“那個,你的車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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