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藍紫的閃電劃過夜空,照亮了寢室的黑暗。
走廊里,江肆言立在門口,手中滴水的雨傘“啪嗒”落在了地上。
他的目越過寢室門上的玻璃窗,眸子驟,心臟都仿佛都空了一拍似的,不可置信地看著寢室里的一幕。
阮梨和時郁!
他們怎麼會?
江肆言只覺得自己在做夢,而且還是一個恐怖的噩夢。
不然怎麼會夢到時郁和阮梨在接吻?
走廊的窗開著,雨卷了進來,落在了江肆言冰冷的上,冰得他仿佛沒有了知覺。
黑的瞳仁中映著寢室里的畫面,他第一時間不是憤怒,而是幫阮梨找理由。
阮梨是臉盲,一定是認錯了人。
對,那麼喜歡自己。
無論是小時候,還是四年前,都喜歡自己。
天氣預報預警今天暴雨,可知道自己生病了,冒著大雨還是來了。
因為喜歡他,想要親他也很正常。
只是不知道床上的人是時郁,而非自己,這才親錯了人。
至于時郁——
他了解時郁的為人,他一定是因為太驚訝了,所以才沒有立刻推開阮梨。
江肆言狂跳的心漸漸平穩了下去。
這本來就是一場誤會,他打算什麼都沒有看到,拿出了寢室鑰匙。
就聽到了寢室里時郁開了口:
“寶寶,我的名字。”
寶寶。
這兩個字咬得意,卻仿佛冰刃,扎進了江肆言的心口。
他竟然希自己是幻聽了。
而下一秒。
阮梨抖的聲音從門里漫出來,撞碎了他最后一幻想。
“時、時郁。”
“轟——”
一陣雷聲在耳邊炸開。
江肆言又想到了那個夢。
夢中,他看到了阮梨和傅家太子爺的婚禮。
而此時他記起來了夢中的細節,那團遮擋在男人面前的霧氣一點點消散,阮梨邊挽著的那人原來不是傅家太子爺,而是時郁!
*
寢室,阮梨看到了彈幕。
知道江肆言來了,就在門口。
但不打算繼續瞞了。
在說出了傅時郁的名字后,子一,將臉埋進了他的頸間,“有人在看。”
傅時郁聞言,冷厲的視線掃向了門口,越過狹窄的玻璃,他對上了江肆言慘白的臉。
*
寢室門開了。
傅時郁去開的。
這件事他和江肆言早晚要說開的。
他不做小三的。
而門鎖剛一打開,江肆言就一拳砸向了他。
傅時郁沒有閃,只是避開了拳頭砸向自己的臉,任由落在了肩膀上,那件白圓領T恤早不知道被他扔在哪里,此時他赤著上,肩膀挨了一拳后,瞬間紅了。
一陣雷聲驚起,夾雜著江肆言的怒吼。
“時郁,我拿你當兄弟,你他媽就是這麼對我的?”
“你當小三,撬我墻角,你要不要臉?”
這一拳還不夠解氣。
江肆言抬手又是一拳。
阮梨見狀,擋在了傅時郁前。
“夠了,江肆言。”
“時郁他不是小三,我們的婚約已經取消了,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了。結婚協議也是你親口讓王媽碎的,我們都在場,你現在這樣有意思嗎?”
江肆言的拳頭僵在了半空。
“阮阮,你向著他說話?你明明喜歡的是我啊……”
“不,我不喜歡你了。”
江肆言嚨發,聲音放,“你騙我,你要是不喜歡我了,你為什麼會來寢室?你還關心我,不是嗎?”
這是一個死亡問題。
傅時郁就在旁邊,阮梨既要圓謊,又要和江肆言劃清界限。
阮梨想了想,開口道:“你知道我臉盲,故意找人騙我,怎麼還會認為我喜歡你?”
“不是的!”江肆言解釋,“我最近很忙,每次都和你約定好了,可傅家太子爺這幾天一直說要來江氏談合作,又一直不來,我父親把我在公司。我不想放你鴿子,所以才會讓時郁假扮我,可我沒有讓他親你。”
“不,是在云闕那次。”阮梨打斷了他。
抬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了江肆言,“我聽說了,你不久之前在云闕說的話。你說,誰能假扮你,睡了我,攪黃這門婚事,你那輛跑車就給誰。不是嗎?”
江肆言猛地想起了這茬。
他眼眶狠狠一跳。
過去出去的子彈正中他如今的眉心,令他四肢百骸都泛著后悔。
他嚨一陣干,“是誰告訴你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是不是安盛楠?”江肆言搖頭,想要拉住阮梨的手,“阮阮,你別聽說,是想拆散我們,我之前不知道竟然是這種人,都怪我識人不清。”
可沒等他到阮梨,他的手就被隔開了。
是時郁橫亙在了二人中間。
“時郁,你給我起開,我他媽和我未婚妻說話,關你什麼事?是我看錯了人,以為你是一個正人君子,竟然會拜托你來照顧阮阮,結果你把我未婚妻照顧你床上了?!”
江肆言一腔怒氣似乎終于有了發泄的途徑。
他冷笑,“我也是蠢,竟然會相信你這個把朋友在門上,任由水流到了門外都不知恥的人!”
傅時郁沒說話,臉上沒有什麼表。
而阮梨:“!!!”
明明是融化的冰糕,怎麼從江肆言里說出來這麼奇怪?
江肆言見阮梨臉難看,還以為是自己的話起效果了。
他一腦道:“還有上次,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你和你朋友在車里不知恥,竟然做那種事,我都看到了!”
傅時郁笑了,“哪種事?”
“當然是——”
“夠了!”阮梨咬著牙,打斷道,“江肆言,你別說了。”
江肆言一怔,“阮阮,你為了他兇我?”
他眼睛一下子紅了。
他指著傅時郁,咬牙道:“時郁,你真是手段了得,大學四年你裝作高嶺之花,不近,從不答應孩子的追求,讓我們都以為你潔自好。實際呢,你是覺得那些孩門第不夠高,沒有資格讓你為贅婿吧?”
江肆言以為找到傅時郁的命門。
他威脅道:
“你那輛奔馳大G就是你朋友送給你的吧?”
“要是知道你竟然背著找其他人,你說你還能贅進豪門嗎?”
“時郁,你除了有一張臉之外,你還有什麼?”
阮梨:“……”
想求求江肆言,讓別說了。
幸好傅時郁因為那個所謂的“預言”,不能在22歲前公開他是傅家繼承人的份。
不然當場上演“龍王歸位”,阮梨的腳趾頭會很累的……
阮梨嘆口氣,攤開手心,“車鑰匙給我吧。”
江肆言眼睛一亮,“阮阮,你原諒我了?!好,我們現在就回家,哪能讓你開車,我來開就好!”
他高興得像是一個兩百來斤的孩子。
“不。”阮梨平靜道,“誰攪黃婚事,就把跑車給誰。這是你說過的原話,所以現在你可以履行承諾,愿賭服輸,把你的跑車給時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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