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被沈硯問起，小姑娘似乎終于察覺到哪里不對勁。

喻梨正在餐桌前跟沈硯發信息：【合適的話，你可以帶一整天，晚點送回來就行，注意不要給吃太多，很容易積食。】

喻梨剛發完信息，對方彈了語音過來，有些莫名，但還是接起來。

聽筒里，很快傳出寶貝兒的聲音，問：“媽媽，媽媽，我也要跟你玩！”

面對兒，喻梨態度不可謂不，耐心道：“不是說要跟大伯玩？”

星星的小腦袋里，還沒有選擇題，有的只是固執的兩個都要，于是強調：“要跟大伯玩，也要跟媽媽玩。”

沈硯站在木質的餐桌前喝一杯冰水，但耳朵跟目留意著沙發上星星的靜，喝水間，凸出的結，桃花眼難得有些不自在。

那頭，喻梨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很快星星小跑過來，踮起腳尖，將手機遞給沈硯：“媽媽要跟你說話。”

沈硯將聽筒放置在耳邊，沒說話。

那頭沉默片刻，喻梨似乎是妥協道：“你今天有什麼安排？”

落地窗照進來的明亮和煦，男人角微微翹起：“都可以，你本來打算周末帶星星去哪兒玩？”

“附近有座山，開車過去大概一個多小時，空氣很好。”喻梨想了想說。

沈硯沒什麼意見，口吻很溫和：“那就去爬山。”

他把昨晚做好的蛋糕拿出來，又帽間重新換上一套運服。

再出來的時候，星星抱著煤球趴在餐桌上，眼地著那只蛋糕。

沈硯了小臉：“待會兒我們跟媽媽一起吃。”

星星仰頭問他：“你什麼時候買的蛋糕？”

沈硯笑：“大伯自己做的，你待會兒償償。”

星星立刻星星眼，一副崇拜他的表，沈硯單手抱起，又擰上的小書包和蛋糕，去地下車庫開車。

車子是買給喻梨的生日禮，白卡宴，地盤和轉向非常好，適合生開，停在車庫很久，但喻梨一直沒。

卡宴特意安排了兒座椅，沈硯將星星放進去，給喻梨打電話。

喻梨也穿了一套米白薄款的運服，淡妝，眉目清爽，卷發扎馬尾狀，顯得白皙的脖頸很長，渾上下干凈利落，背著趙阿姨準備好的水壺和切好的水果。

沈硯看一眼，幫來開后座門。

喻梨坐到星星旁邊。

幾乎一上車，星星就開始迫不及待炫耀：“媽媽，有蛋糕吃。”

喻梨小臉蛋，寵溺道：“你就想著吃蛋糕。”

星星聲氣，話語里滿是崇拜：“是大伯做噠，大伯超級厲害。”

喻梨有些意外，側頭看一眼駕駛座的沈硯，沈硯正啟手剎，大概是注意到兩個人之間的談話，目從視鏡過來，跟對視。

“你待會兒償償。”沈硯狀似隨意說，但握著方向盤的骨指凸出，仍舊泄一淡淡的張。

喻梨垂眸，神不明，極輕的‘嗯’了一聲。

開上高速時，周圍的油菜花田片片，已經怒放，天氣好得不像話，風從外頭灌進些許，幾乎都帶著花香。

到山腳下，兩個人找先找農家樂吃了頓早午飯。

星星老是想著的蛋糕，挑食不肯吃飯。

喻梨這方面很慣，見不肯吃飯，直接將碗拿開，稍稍嚴肅：“那你自己看著辦，確定真的不吃就不吃，但是下午一點兒零食都沒有，我們爬完山6點才吃晚飯，你可以到6點。”

星星對時間沒什麼概念，但是看著媽媽明顯冷下來的臉，還是有點發怵，又仗著自己有靠山，稍稍向沈硯傾斜，有些無辜地抓住沈硯的手，小臉出的表很多，似乎在向沈硯求助，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模樣。

沈硯看得發笑，給小姑娘遞臺階：“誰說我們星星不吃飯，我們星星只是想人喂，對不對？”說完，舀了一勺飯菜喂給，又在耳邊耳語道，“吃完飯，我們爬到山頂上就吃小蛋糕。”

星星看一眼媽媽，再看一眼沈硯，很識時務的張，將沈硯喂過來的飯菜一口吞下去，那模樣，跟喂藥似的，小眉都是皺的，但是還是一口一口的，被沈硯喂著吃完。

吃完飯，一大一小，又相繼去看喻梨臉，大的很有邀功嫌疑，小的則是挑著眉炫耀自己的空碗，一大一小表竟然很像，仿佛一頓飯是為吃的似的，簡直快把喻梨氣笑。

山脈海拔很低，棧道很緩，空氣清新，周遭有桃花、梨花、迎春花相繼開放，的似霞，白的似雪，很容易讓人心也明。

沈硯負責背包和牽星星爬臺階，偶爾星星太累，還需要抱起，爬一段路。

喻梨負責休息時給星星喂水以及水果，補充能量。

那個蛋糕，在爬到山頂時，被沈硯拿出來分，是喻梨喜歡的芝士口味，做得很簡單，但味道確實不錯。

下山走到一半時，星星實在走不，說困就困，只好換沈硯背，一直到車上，星星才醒來，坐在兒座椅上，著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小短一翹一翹的，忽然轉頭跟喻梨說：“媽媽，我今天好開心啊。”

喻梨微微怔住。

星星就張來雙手比劃：“我的開心有這麼多。”說完，又似乎嫌小，把雙手拉得大了一點兒，“不對，有這麼多，好多好多，嘻嘻嘻……”

喻梨第一次，不敢接兒的話。

駕駛座的沈硯從后視鏡里看一眼快樂的星星，眉眼異常溫，又看一眼旁邊的喻梨，低低說了句：“我今天也很開心。”

很快被星星聽到，于是星星偏過頭，杵到喻梨面前，眨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問：“媽媽，你今天開心嗎？”

喻梨了兒的頭，沒有回答。

沈硯帶母倆去吃晚餐。

餐廳是助理幫忙選的，樓層很高，可以看城市落日，位置定得是最好的，

剛好能看到像咸蛋黃一樣的落日余暉。

吃飯時，兩次有人過來打招呼，是認識沈硯的，很恭敬握著高腳杯，給沈硯敬酒。

沈硯態度疏離，大約很不高興私人時間被打擾，北城圈里很多人知道他不飲酒的習慣，但南城悉他習慣的人不多，只好解釋一句，自己不喝酒，用檸檬水代替了。

都是人，倒也不敢太打擾，打完招呼就回去了。

沈硯看一眼對面喻梨神，想了想說：“下次會選安靜一點的地方。”

喻梨喂星星吃飯，沒吱聲。

回程時，星星徹底困倦，很快在車上睡著。

到地下車庫，沈硯解開安全帶：“我抱星星上去吧。”

喻梨看他一眼說：“我們談一談？”

沈硯結滾，看一眼睡著的星星，堅持：“先送星星休息。”

喻梨倒也不好反駁。

喻梨抱星星進了兒房。

趙阿姨剛打掃完衛生，看到沈硯過來，客氣地幫他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幾上。

沈硯的目落在那堆禮上，喻梨沒有代怎麼理，找阿姨也就不敢，找了個箱子把那堆禮收起來，一件沒拆開，落了很多灰塵。

昨晚沈硯帶煤球走時，就看見。

喻梨從兒房出來時，就看見沈硯目停留在那里，似乎有些恍惚。

趙阿姨看見兩人有話要談的模樣，已經識趣回到房間。

聽到腳步聲，沈硯收回目，視線落到喻梨上。

夜里，他語氣很輕：“蛋糕好吃嗎？”

喻梨不知道他怎麼忽然把話題轉到這上面，但還是回答：“不錯。”

“找師傅學了一段時間，我記得你最喜歡芝士的口味。”沈硯目落在臉上，溫和平靜。

喻梨垂下長睫，已經走到他對面，想了想還是說：“不用刻意做這些，我以為上次我們已經談清楚。”

沈硯沒接話，只是偏頭向角落里那堆禮，鎮定又恍惚的：“怎麼不拆？”

大約他冷靜的表下實在帶著某種痛苦，喻梨發現自己很難開口說一些絕的話。

“你17歲許愿說想看極，18歲的心愿大概是希喻晟能放出來，我沒辦法做到，19歲在國外，因為胡花錢，過得很潦倒，大概需要很多錢，20歲開始在酒吧打工，生日愿是希沈硯能回心轉意，21歲開始做一些代購，跟著陸哲混，希能賺很多錢，22歲生日那晚給我打電話，喝醉了，問我還記不得你，很想我，說你已經長大，改掉一些壞脾氣，讓我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狠，23歲回國，跟陸哲合開一家公司，很累，經常被人刁難，在機場到過我兩次，你都避開，24歲生意做得好了一點兒，有空談，跟姜北混在一起，我送蔣靜姝回家，你跟他卿卿我我，當著我面的膩歪，25歲你分手，廷屹跑來跟我說，你們在一起……”沈硯說到這里，說不下去。

喻梨全程靜靜聽著，臉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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