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天黑的比較早。

傍晚五點多，天就已經黑了。

不知何時，外面還飄起了小雪，雪花撲簌簌的落在大地上。

室客廳里燒著壁爐，通著暖氣，又布置的紅艷艷、喜洋洋的，和外面就像是兩個世界似的。

突然，院子里，一陣汽車引擎聲響起。

隨后，不長時間就又響起了敲門聲。

姜老爺子本來正在看電視，剛開始他還以為是姜澤亦回來了。

可是怎麼還敲起了門呢？

他一向都是直接進門的。

正奇怪呢，然后眼前就出現了兩道讓他甚是驚喜的影。

“笙煙？允墨？”

見到兩個人的時候，姜老爺子甭提有多麼高興了。

向允墨一中長款西裝，材拔，手里還拎著大包小包。

傭人將他讓進來后，忙接過他手里的東西。

“爺爺。”

“爺爺好。”

兩個人禮貌問好。

姜老爺子連忙起，渾濁的眼睛里亮得像落了星子。

一把拉過姜笙煙的手攥著，又拍了拍向允墨的胳膊：“快進來快進來，外面雪大吧？回來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好久沒有見到爺爺，乍一見到，姜笙煙也很高興。

笑盈盈的解釋：“爺爺，我們本來想提前打電話的，可是又怕您等著著急，就直接過來了。”

明天才是元旦，今天恰好是周六。

早上兩個人睡了個懶覺，直到中午才起床。

也是吃午飯的時候，向允墨才提起今天要回臨余的事。

當時還驚訝的，不過驚訝之余更多的則是高興。

能回臨余看看爺爺和哥哥，姜笙煙心特別的好。

不過唯一中不足的是，不但臨余下雪了，就連淮海也下雪了。

因為路并不是好走，所以原本以為能早到的，卻生生的拖到了天黑才到。

壁爐里的火苗噼啪作響，把客廳照得暖融融的。

姜澤亦回來后，看到兩個人，也著實驚訝了一番。

不過隨后更多的也是高興。

因為原本就知道他們第二天會回來，所以廚房里早就將食材準備好了。

現在雖然他們是提前一天到的，倒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這個晚上，姜家的飯菜異常盛。

姜家已經好多年沒有這麼熱鬧過了，飯桌上老爺子酒興上頭，甚至還拉著向允墨和姜澤亦小酌了一番。

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也不是很好，不能熬夜。

吃完了飯，幾個人又閑聊了一會兒。

姜笙煙便扶著姜老爺子回房間休息。

安頓好老爺子，姜笙煙剛出門，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門外的姜澤亦。

“他呢？”四看看，也不見向允墨的人影，所以姜笙煙問道。

“在樓下打電話。”姜澤亦雙手在兜里，角掛著一抹淺笑，隨后又說道，“和好了？”

“嗯。”姜笙煙笑著點頭。

“他……對你好嗎？”雖然心里早就知道答案，但是姜澤亦還是想要聽姜笙煙親口說出來。

縱然姜笙煙自小就很懂事，也為了姜家付出很多，但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是他們姜家養的小公主，這件事實。

對于姜笙煙，他心里是愧疚的。

他總覺得當初讓姜笙煙以那樣的方式嫁進向家，是他這個哥哥能力不足，沒有保護好。

“好的。”姜笙煙是懂姜澤亦的意思的，甜笑著回。

姜澤亦點了點頭，笑了笑，手將臉頰邊的碎發別到耳后，目溫。

“如果他對你不好，不必委屈自己，姜家已經重新站起來了，我們和向家的三年之約也已經滿了。”

“以后姜家會是你堅強的后盾，你想做什麼，哥哥都會支持你。”

短短的幾句話，聽的姜笙煙心里酸酸的。

上前，張開雙手，輕輕的抱著他，“哥……”

姜澤亦一下又一下的輕著的后背，“好啦好啦，都多大的人了，還跟著孩子似的。”

對于兩個人的到來，姜老爺子雖然很高興。

但是第二天，姜家還是早早的就安排了午飯。

吃完了午飯沒多久，姜老爺子便又催促著兩個人趕往淮海趕。

現在兩人之間的默契都已經形。

那種無形之中的牽絆，像初春悄悄探出頭的芽般，在不知不覺間便枝繁葉茂，將兩個人地連在了一起。

向家，老宅。

飯后，向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目落在不遠的兩人上，眼角的皺紋里都盛滿了笑意。

以前這兩個人的相，不說如陌生人般，但也是客氣疏離的。

可眼下呢？

姜笙煙手去夠果盤里的橘子，指尖剛到果皮，向允墨就已經從果盤旁出巾遞過來。

剝橘子時不小心濺了點水在袖口，向允墨掏紙巾的作比姜笙煙抬手的作還要快……

以上類似的小互還有很多很多，都說人老。

姜老爺子雖然全程都沒有說什麼，卻都是看在眼中的。

“爺爺您嘗嘗這個橘，甜得很。” 姜笙煙把剝好的橘子瓣遞向老爺子。

姜老爺子笑著接過，酸甜的滋味在口中散開，目卻沒從兩人上移開。

兩人眉眼間藏不住的關切與親昵，就像冬日里圍爐時跳躍的火苗，暖意融融，連空氣都跟著變得。

他這把老骨頭，最盼的就是孩子們能和和，如今看這景，真是比什麼都強。

這個晚上兩個人并沒有回去，而是留在了老宅。

老爺子最近迷上了一檔綜藝節目，今天高興，也沒了睡意，索就坐在客廳里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姜笙煙和向允墨全程沒有一不耐，愣是陪著老爺子將綜藝看完。

兩人的臥室在二樓，等到看完綜藝再洗漱完，都已經十一點多了。

向允墨的臥室有一面落地窗，不知道是誰家放了煙花。

能夠住在老宅這個位置的，都不是普通人家，煙花放起來也就不能了。

窗外的煙花像是被施了魔法的星辰，接二連三地從夜空中炸開。

有的如金瀑布傾瀉而下，有的似彩牡丹驟然綻放。

無數五彩絢麗的煙花如漫天星雨般，沖到空中后，又會拖著各種的暈緩緩下墜。

向允墨從后環住姜笙煙時，正微微仰著頭，看著窗外的景。

“笙煙，新年快樂。”后，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

“新年快樂。”姜笙煙笑靨如花，也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