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林驚鵲砸碎了花瓶,護住自己,一逃出來就遇到了謝忱岸。
賀南枝瓣抿得很冷,剛想問師姐在哪,陡然停了下來。
微微著的眼睛看到謝忱岸獨自坐在敞開門的包廂沙發上,整潔雪白的袖子被挽起,出的一截線條分明的手臂像被什麼利劃傷,濃稠的鮮紅沿著淌了下來。
看得連同心臟都在猛地,貝齒咬住了。
藍纓識趣沒有跟上去,極輕地提醒一句:“謝總是為了護你師姐得傷。”
怕賀南枝這時候,還在念著要找林驚鵲。
又說:“你師姐,被賀總帶走了。”
隨著藍纓尖細的高跟鞋優雅離開,氣氛驀地靜了幾分。
謝忱岸坐著不,素來淡漠無溫的墨玉眼,就這般,鎖著影。
賀南枝連續呼吸兩下,抑著什麼,走過去。
指尖打,不敢去男人手臂的傷勢,看著淋淋嚴重死了,頃刻間,連漂亮的眼眸都溢滿水珠,偏怕別瞧了去,只能垂著腦袋:“以前爸爸最喜歡讓你替他抄寫經書了,因為你的書法是他所有學生里最好的一位……謝忱岸,你要是廢了手。”
說不下去了。
抬起白的手抹了把眼淚,喃喃道:“我們停戰一晚上。”
謝忱岸挑眉,似乎沒料到都這種時候了,小腦袋瓜子里還記得新仇舊賬那點事。
賀南枝水彌漫的眼眸輕抬,看他坐著不,氣呼呼地說:“先去醫院包扎一下。”
“你師姐是被季茵茵的人下套。”
謝忱岸沉靜的神像是察覺不出痛似的,即便襯衫微有折痕,姿態也依舊帶著一不茍的端方淡漠,薄溢出的語調聽上去更沒什麼特別,告訴今晚的幕后黑手后,問道:“你不去找先算賬?”
賀南枝搖搖頭:“聽話,沒有你手臂重要。”
第37章 給謝忱岸補補
夜晚值班時間, 醫院人并不多。
賀南枝坐在急癥室外面的長椅上,垂手輕搭在膝蓋,白到跟羊脂玉似的, 怕, 不敢看護士幫謝忱岸理手臂傷口過程, 便只能仰著頭盯住上方顯示屏里的滾模式宣傳視頻看。
沒過會兒, 就有小護士過來噓寒問暖:“你、是賀南枝嗎?”
顯然還當自己是一個十八線小糊咖,就算不戴口罩和經紀人出現在外面,也不會有人認出來。
跟小護士對視了兩三秒后,氣氛微妙起來。
賀南枝前不久哭過緣故, 微微垂著的眼尾還暈著淺淺胭脂, 也間接襯得毫無瑕疵的臉蛋更白,似乎想搶救下的尷尬境:“我可以說不是嗎?”
小護士倒吸口氣,被這般近距離的貌驚艷到失神,激得要尖之前。
纖白的手指輕抵著, 噓了聲。
“枝!!!”這個稱呼一出,小護士暴了是微博的之一, 恨不得去翻口罩把這張臉遮擋起來:“你不知道自己上了幾次熱搜嗎?你經紀公司是怎麼做人的,就算這里是醫院,也不能放你單獨行啊!”
說著, 下意識瞄向急癥室。
話驀地一停, 又慢慢地轉了回來:“你是陪公司新簽的神級別哥哥來看病?”
賀南枝紅模糊不清:“唔, 不是。”
在小護士又要尖之前, 繼續輕輕噓聲, 想了想, 表很無辜地說:“他是我家里的哥哥, 今晚見義勇為被人砸了……事實差不多就這樣?”
許是賀南枝這張臉太有信服力, 小護士捂著心臟松了口氣:“嚇死我了。”
畢竟是事業,就算急癥室那位單單一個側影氣質就吊打娛頂流男明星。
小護士還是希賀南枝能好好搞升咖的事業。
沒過多久。
賀南枝就被投喂了一堆小零食,隔幾分鐘就有個小護士過來噓寒問暖,順便給塞個糖果吃。
間彌漫著甜度超標的糖味,也讓今晚繃的神經稍微得到緩解。
視線,也不知不覺地過半掩的門,落回了謝忱岸上。
清冷冷的燈照映著室墻壁,顯得空間有些空曠安靜,護士已經將謝忱岸的手臂裹上了白繃帶,如同玉雕分明的骨線被纏繞上幾圈,跡也拭得干干凈凈,著難以言詞的矜貴。
視線再往上。
看到他的臉,賀南枝有些恍惚地回憶起,謝忱岸年時第一次傷住院,好像是拜跟謝忱時所賜。
毫不夸張地說,那時真信以為真要出人命了。
的小手抱著纖細膝蓋坐在醫院后花園的階梯上,睫低垂,剔的淚珠一顆顆往下墜,小聲地念念碎著邊模樣清雋的白年:“那小混混室小狗,手上有兇……我們該躲起來等警察叔叔來的,怎麼辦,謝忱岸腦袋替我們挨了一下,流了好多。”
“躲什麼,那笨蛋狗都快被勒死了。”白年一直懶洋洋地跟著蹲在外面,聲音冷淡又氣悶:“別哭了,你有一群小竹馬呢,死了個而已。”
賀南枝抬起漉漉的小臉蛋,被整得哭無淚起來:“那我是不是要恭喜你啊謝忱時,終于要能為你爸爸的獨生子了。”
謝忱時略頓了下,語調越發懶散下來:“你天亮再恭喜我。”
“有區別嗎?”
“醫生說謝忱岸活不過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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