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
他剛剛說的是顧倚風,而不是時太太。
眼淚愈加洶湧,顧倚風也顧不上自己此刻是否狼狽,反正是蠻得很,一邊哭一邊罵:「混蛋時綽,你幹嘛要這麼好呀,好得我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跟你甩臉子、耍橫了!」
時綽無奈,只好一邊的背一邊說,另一隻手則是攔在腰側,就跟生怕大小姐一個不高興跑掉似的。
他道:「你隨時可以對我耍橫,無理取鬧也沒關係,我有把你哄好的自信。」
顧倚風吸了吸鼻子,抬頭看他:「永遠都可以嗎?」
淚痕斑駁,可卻毫不影響緻的妝容,反而暈得眼尾殷紅,臉頰也泛著別樣勾魂的澤。
深棕的瞳仁倒映著細碎的點,一閃一閃的,煞是好看。
「永遠都可以。」
說著,他眸沉下來,垂首吻去眼角,溫得不像話。
「時綽會永遠屬於顧倚風,所以,別擔心,多相信我一些。」
第64章 占春
顧倚風和時綽回京市是在兩天後。
臨走前, 專櫃的人還把已經刻好字的定製款腕錶送過來。
線追蹤而下,沿著玫瑰盛放的紋路熠熠生輝,而錶盤的背後, 則是一串英語。
不是什麼浪漫至上的話, 翻譯過來非常淺顯。
甚至還有幾分俗氣。
但他很滿意。
Welcome to the landing.
歡迎降落。
剛上飛機,顧倚風立刻就戴戴上眼罩,二話不說就準備睡。
空姐送過來小毯子,貫徹微笑服務, 還問需不需要耳塞。
腦袋靠在時綽肩頭, 顧倚風懶洋洋道:「不用,我睡眠質量還不錯。」
空姐離開後, 又打了個哈欠, 眸流轉,蘊了層水霧, 霧蒙蒙的樣子, 乖巧又懵懂。
視線落在男人膝蓋上的書, 忍不住打趣:「時總好自律呦, 坐飛機還不忘充實自己, 吾輩楷模。」
著紙張的手一頓, 時綽勾, 笑聲淡淡,但他們靠得近,難免聽得過於仔細:「要不你再辨辨我看的是什麼書?」
顧倚風「啊」了聲, 原本隨意的目也陡然變得認真, 聚焦點敏銳地落在紙頁的字里行間只, 只草草得看了一行,原本的困意就頓時煙消雲散。
坐直了子, 耳垂開始發燙:「你居然在看我的書!」
時綽道:「怎麼說也是時氏旗下子公司下半年的重點項目,版權就投了八位數,還是得認真了解一下的。」
他的語氣雲淡風輕,指腹過平整的紙張,剛好在男主角的名字上停下。
顧倚風瞇起眼睛看他,目中不控制地多了幾分審視:「是嘛?那時總了解出什麼了?不會覺得八位數花的不值吧?先說好,這個不滿意可不包退!」
言辭鑿鑿,腰得筆直,倒真有幾分不卑不的談判架勢。
只是,這談判的技巧,就太一般了。
時綽彎了彎角:「不用退,我覺得很值。」
顧倚風輕哼了聲,雙手搭到了架在兩人之間的扶手上,上半微傾,以一個曖昧至極的姿勢靠近。
眼尾輕挑,帶了幾分蠻意味:「那時總這八位數給的是時太太,還是顧倚風?」
嘩啦一聲,書頁被翻回封面,隨即又被放到一旁。
時綽垂眸,目聚集在那雙格外生的眼睛上,聲道:「這個問題你之前好像問過?」
顧倚風不忿道:「問過就不能再問了?」
「能,當然能,」被自家太太這幅霸道的模樣逗笑,時綽看著,一字一句道:「我以時氏執行總裁的份選擇你,以顧倚風丈夫的份支持你。」
扎手的倒刺被他順,顧倚風忍不住輕慨。
只要他想,世上應該沒有人是他哄不好的吧?明明外表冷得駭人,可骨子裡又是人心腸的溫。
他真的很好,好到不想讓任何人發現他的好。
這樣絕無僅有的寶藏,只屬於顧倚風就好。
再一次將腦袋靠過去,小聲嘟囔:「又男狐貍了。」
時綽揚眉:「什麼?」
「沒什麼!」兇道。
沒說兩句話,顧倚風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耳邊傳來孩均勻的呼吸聲,時綽無奈地扯角,重新拿起那本書。
他一直都知道自家太太很有才華,要不然也不會在大學期間完全不靠顧家就做到財富自由。
在寫作這方面,臉皮似乎有些薄,從來不會當著他的面敲鍵盤,平時都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就算寫出來了自己非常滿意的東西也不會主給他看。
有時候,看到他在看的書,還會恥心作祟,耳垂紅得人。
甚至聽不得他誇。
時綽是個商人,十幾歲的時候就對這些能帶來絕對收益的東西保持了較高的敏度,所以他說的「了解」不僅僅是打發時間的樂子,更是真正的重視。
他很期待將來給他帶來的驚喜。
以顧倚風的份。
全然不知道他心里念頭,顧倚風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時,額浸上了一層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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