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塊品質極好的祖母綠。
趁著紅燈的間隙,男人偏過頭,視線聚攏在的側臉上:「剛剛在山上,我是嚇到你了嗎?」
咬著下的貝齒緩緩離開,原本櫻花的多了圈更為靡麗的紅。
指尖輕暫停鍵,正準備祭出大招的主人公被迫停在半空中,作酷炫,表誇張到有些稽。
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顧倚風低聲道:「沒,就是我自己還沒有準備好。」
車恢復安靜,在幾秒的停頓後,明晃晃的紅被綠替代,車子重新啟。
在最後一發煙花結束時,時綽啟,音低沉,清冷但聽,好似一塊被雪山靈珍藏多年的藍碧璽:
「抱歉,這次有些沒控制住。」
顧倚風抿,忍不住細想。
他提到了「這次」。
那是不是說明,在之前的某天,還存在著不曾注意到的「上一次」。以及,會在假以時日的將來出現的「下一次」。
念頭攀爬至此,眼梢一挑,心緒又開始紊。
沒了繼續追番的心思,索按滅了屏幕,呼出一口氣,半個子都靠在車門那邊,以一個充滿戒備的姿勢對著他。
時綽無奈地笑笑,道:「放心,在沒有徵得你的同意前,我不會做什麼越軌的事。」
顧倚風哼了聲,漫不經心地玩起自己的頭髮:「那可難說哦,誰知道時總有沒有哪天趁我睡覺的時候仙。」
又是一個紅燈,而且比上個路口的長出一倍。
將手從方向盤上拿下來,時綽再度朝看過去,嚴謹地回復了那個詞:「我不是喜歡自娛自樂的人。
「如果可以,還是希能被仙回應。」他又補充了一句。
審視著他的五,顧倚風的角努了努。
嚴重懷疑,剛剛時某人開車了。
可貌似沒有證據。
嘖,都怪滿腦袋的黃廢料。
但……也怪他,說話就說話,眼神這麼專注、聲音這麼好聽幹什麼!
吉普車停進花園後面的老洋房時,已經超過了十一點。
這個點下車,顧倚風只有兩條路。
要麼回家接制裁,然後面壁思過並且上千字檢討。要麼乾脆不回去,找個別的地方瀟灑,直接把這一晚上挨過去。
換做以前,果斷選擇後者。
但現在……
悻悻地瞄了眼神泰然的某人,咬牙:「待會兒就說我們去市區頂樓看的煙花,千萬別說上山了。」
上首微俯,時綽居高臨下地看著瞳仁里的懇求與焦急,有些哭笑不得:「你之前經常一個人去?」
顧倚風點頭:「我爸媽總是把我當小孩,覺得我不能保護好自己,可我都二十三了。」
言辭切切,語氣著幾分惆悵。
像極了一個被家裡擔心早,然後每天鄭重承諾的高中生。
時綽忍俊不,握住了的手:「以前你是自己去他們當然會不放心,可這次是我們一起去的,不一樣。」
手背的涼氣被他的舉輕易驅散。
顧倚風一愣,有些意外,但又不捨得甩開。
好奇怪啊,明明都沒有帶手套,為什麼他的手就這麼暖和。
如是想著,眉心一,好奇心了驅力,讓下意識地去回應他,甚至,逐漸貪起這份和但直白的暖意。
事實證明時綽是對的,甚至看到他們「這麼早」回來,顧如海還有些意外。
小老頭坐在沙發上,後的電視播放著一些老一輩看的影視劇,他沒脾氣地看了眼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又搖搖頭。
很鐵不鋼之意險些移出來:「連外公我的夜間消遣都才剛剛開始,你們怎麼就回來了?」
顧倚風一愣:「可這都快到十二點了,您不是不喜歡我們大晚上出門嗎?」
顧如海:「我不喜歡你們『一個人』出門,抓重點,一個人!」
顧倚風:「……」
好嘛,原來這幾年遭的冷言冷語都是因為沒有帶對象回家啊。
回到房間後,顧倚風拿著浴巾和換洗走進浴室,等忙活完一圈出來,早就超過了十二點。
看向坐在床上的時綽,注意到他額前還沒有干的髮,有些不好意思:「那什麼,習慣了。還好你機靈去樓下洗了澡。」
放下手機,男人的視線由上至下,停在了新買的睡上。
之前的珠白換了寶石藍,但娃娃領和泡泡袖卻被保留了。
而且在領口還多了一些孩子氣的設計。
跟那張明艷非凡的面孔有很強的反差。
時綽莞爾:「新睡?很漂亮。」
顧倚風挑眉,想起之前在周禮梅那裡時他說的話,果斷將只有三個字的誇讚拆分幾十份:「是嘛?那是睡漂亮還是人漂亮?」
笑意粲然,故意的靠近讓兩人的距離再度減。
時綽發現,好像很喜歡這種在警戒線前後反覆橫跳的試探,明明沒有勇氣邁出下一步,卻又青睞用一些曖昧的詞句令他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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